第62章(1 / 1)

张燕彤脸色凝重,没有说话,直视油锅。

下人唯恐见不着稀奇,加柴加油干得飞快,就等我俩动真格。

现场之人低声议论开来,更多的是认为我不知天高地厚,待真个滚油沾身之时,方知其中厉害。

稍顷,炉子外边窜出熊熊火苗,锅里油沸腾开来。

“张宁,你先取还是我先取?”

张燕彤严肃地问我道。

“我先来。大小姐,你往里面丢五枚钱。”

我心里暗暗好笑,这套把戏,也就吓吓外行,内行知道原理,自然不会心虚。

王诗韵面对沸腾滚开的油锅,脸色惨白。女人天生胆小,要说不害怕温度高得离谱的油锅,那是在说假话。饶是她平素还算心智坚定,此时也是寒毛卓竖。

“别怕,你把钱丢进去就行,相信我会没事的,我可是练药方士出身,区区油锅还难不着我。”我对王诗韵微笑道,再轻轻把嘴巴凑到她耳边:“阴曹地府我都去过,还怕下油锅吗?”

耳语看来起了作用,本来瘫软迈不开步子的王诗韵,嗯了一声,拿起五枚钱,缓步走向油锅,轻轻将钱币从油锅边缘滑进去,直接掷进油锅,她怕要溅起来油伤了她。

围观诸人,全部屏住呼吸,看我一板一眼地解开上衣,露出胳膊,莫不惊讶我肤质之好的同时,也在想,难不成我这样一个玉人,就真的要成为半黑半白的怪物,那模样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空气中酸味和辛味混合,这是醋和油的味道,不过大伙高度紧张,都没管这些许小节。

站在油锅边的我,蒸腾的油气,熏在我的脸上,在伸手进去这前,我还不忘调侃一下王诗韵:“别忘了,要是我赢了这局,你可得履行小院之约哟。”

小院之约,就是我可以追求她,她不得拒绝,这个约定,是我当时搞恶作局时提出来的,并且立刻就作废了,按我和她的最新契约,我是不能碰她的。

王诗韵下意识嗯了一声,那是因为她不忍看我以身试险,就算我把钱捞起来,多半也得付出极大的代价。这时我提任何要求,她都会答应下来,这有点类似死刑犯上刑场之前,只要提的要求不过分,就得予以满足。

但她转眼一看我嘻皮笑脸,便明白我有很大把握不受伤,就是要利用这个时机“要挟”她,不禁一跺脚,对中了我的计,深表懊恼,心里想着如何赖掉这声嗯。

我站在凳子上,慢慢伸手向油锅,锅里的油,都快齐锅沿了,升起的油烟老高,在下风向的人,都看不到我的脸,众人连忙调整观察角度,以便看清我的一举一动。

“扑”的一声,我的手伸进去了!

“啊!”围观之人惊呼,本来想将全程看完的王诗涵,由于太过害怕,不由自主双手蒙眼,一众女人,除张燕彤以外,全都偏头或低头,不敢看我胳膊即将成为红肿大猪手新鲜出炉。

“叮叮……”

五声轻脆的钱币掉地声,在安静的庭院内十分响亮。

“张宁,你赢了,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办到的?”

没有想象中的杀猪般嚎叫,也没有强忍疼痛的哎哟之声,事实上,就是单纯的钱币掉地声。王诗韵还好点,王诗涵却从恐惧,变成奇怪,再到惊喜,整个过程相当短暂。

“真的想知道?”

我甩了甩手,将胳膊上的油污甩掉,拿过王诗涵递来的帕子,将胳膊揩净。

“当然想知道!这太神奇了,小时候我看过七叔娘表演过,每次都疼得冷汗真冒,当场得用大量麻油降温,你什么都没用,却跟没事人一样,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诗涵抓住我伸进油锅的手,仔细端详,跟伸进油锅前相比,没有变化,甚至连皮肤变红都没有,由不得她好奇心大起。

“这个啊!你过来,我告诉你原因。”

在王诗涵耳边,我将原理告诉了她。

像这种油锅捞钱的把戏,倒进油锅的油,只有表面一指宽的一层,下面是醋,手伸入油锅,除了最上面那层较烫,超过泡脚水的温度外,下面烧开的醋,也就普通温水的温度,是个人就受得了。

张燕彤较之别人要强的地方,就是她练过抗烫伤的技能,同时,手和胳膊上涂抹有蜂蜜、油脂之类的防烫剂,所以,她能对抗三指宽的滚烫油层,但也就是三指宽而己,超出这个范畴,她也受不了。

而我后面倒入的青油,有十几个三指宽,她无论如何,也受不了这么厚的油层,不信的话,你看她敢不敢接招?

王诗涵闻言似有所悟,其中的科学原理,在于两种液体的沸腾值不一样。

“如果你不相信,赶明儿我给你准备一下,你当着你娘和你姐的面,表演这出油锅捞钱的好戏,保证你绝对不受伤,好不好?”

看到王诗涵明白了其间道理的可爱样,我给了她许了个小小的愿,助其开心。

不可思议!围观众人一下叽叽喳喳,尤其是女人们,更是惊呼不断。若非亲眼所见,任谁也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王诗涵欢欣鼓舞,张燕彤却是面如土色,口中喃喃自说。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其中原理,当我把油锅里的油倒得快到锅沿时,她便感到情况不妙,因为后面倒的,全是油,没有一点醋,十几个三指宽的油层烧开沸腾,饶是她练过防烫术,还抹了防烫膏,也难以抵挡这么厚的油层。

原本以为我即便捞得出钱,估计多多少少也得受些影响,最少也得满地打滚之类,可我却啥事没有,就跟洗了个手一样轻松,这让她明白,要么是我的防烫功法,比她高明太多,要么就是我的防烫膏药,比她抹的要高级太多。总之,我能行,她可不能依样画葫芦。

可如果不比,面子上过不去,赌赛也会因此而画上句号,这让她们原本以为稳胜的计划,毁于一旦。可是比的话,中途不能悬崖勒马,就可保无事,一旦伸手进去,搭上的就是一只胳膊!

“我捞不出来,你嬴了。”

看着越烧越开,滚腾无比的油锅,张燕彤思量一下,自我减了压:我与王诗韵既然可以成婚,那么也可以离婚,而她这只手若是废了,却不能再长一只出来。

“张宁,油锅捞钱,此乃末技。是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比法,而不能与女人比这种不入流的玩意。”

王诗韵的表哥王哲发话了,三打两胜,他们已经败了,可就此认输,心又不甘。

“王理,先头说好的是三打两胜,这是要赖帐吗?”

我早知道他们不会善罢干休,定会来上这么一手,我不取点利息,就无法平衡我的心理。

“当然不会赖帐。不过王哲之话也有道理,男人当然该有男人的比法,比如说第一场你在拳脚上嬴了蔡概。”

王理这个老不要脸的,明着说不赖账,实际上干得就是赖帐的事。

“这样好了,就请贵方派一人也捞个钱币,哦,捞不出来也行,只要把手伸进去就成!这局就算平局,如何?”

既然摆明了要赖帐,我也没法防止,那么,让他们吃点苦头,就是对我油锅捞钱的补偿。

“有何不敢?”

王介看我口风松动,生怕我死认三打两胜,一下便从后面走了过来,伸手就往油锅里去。

在他看来,像我一样,把整支胳膊全伸进油锅里,他是不成的,可蜻蜓点水,把手掌平放在油锅表面,却是能做到的,这就算实现了我的要求,哪怕为此受点小伤,也是值得的。

“王介!”

张燕彤还在思索,为何我敢在这么深的油锅里伸手,徒然间见王介竟然想以身试险,慌忙伸手去拦,只是先前她心不在焉,手上动作晚了那么一点,王介手掌已然从上到下放了进去。

“啊!”

这声惨叫,吼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王介所想,完全是错误的,手掌刚刚放进油锅内一指厚,滚烫的沸油,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惨叫之后的他,抽回手掌时带出来的沸油,溅在他脸上,更令他痛不欲生,满地打滚。

张燕彤连忙取出防烫膏,在王家男人帮助下,按住王介,给他抹膏药,他的手掌又红又肿,冒出股股热汽,活像刚出炉的烤猪蹄!当抹完他手指时,掌心处已然生起超大水泡。

“疼死我了!”

王介只感手掌已然不是他自己的,钻心的疼痛袭遍全身。众人明白,他的手掌即便恢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自如了。

“张宁,你用了什么伎俩,害我兄弟,我不会饶你的。”

王哲看着王介的惨样,听着王介的惨叫,抬头看我之时,眼里满满的愤怒。

“伎俩?”我微微一笑道:“今日比试,可是你们提出来的题目,我没有事先作弊的可能,你们也是亲眼所见,我没抹防烫膏药,也没服防烫药丸,就是单纯伸手进油锅,哪里看到我用了别的伎俩?”

“你们欺负张宁是一个人,又利用长辈身份,非要逼他与你们比试,谁对谁错,心里明白。而且比试是七叔娘提出的题目,她早已做好了准备,张宁却无任何准备,对他已然是很不公平了。如果要是张宁也像王介这样惨,你们会不会说张宁用了什么伎俩,又会不会说他是咎由自取呢?”

王诗涵忍无可忍,对王理他们怒吼起来,这些人仗着是宗族长辈,在王家呼三喝四,颐指气使,已然让她看不下去,此时又公然耍赖,更令她爆发了小宇宙。

张燕彤看了王诗涵一眼,到目前为止,她还不能接受失败的后果,但也不得不承认王诗涵这话说的有理。

“想赢怕输,人之常情,可像你们这样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却是不该。只能赢,不能输,端得让人讨厌。”

王诗涵不说出来,心里的堵,就疏解不了。

“好了,张宁,王介因此受伤,这第二局就此作罢。王哲,你说说要出什么比试题目。”

王理摇了摇头,虽说王介受了伤,但也因此堵了我的嘴,就不怕我不参加第三场比试了。

他认为,王哲肯定要吸取前两场失利的教训,找一个他最为擅长的比试项目,一举将我拿下,挽回一分。只要打成一比一平,赌赛就从新开始,就不信我是全能选手,什么都能超过他们这一群人。

“骑射二术!我擅长射箭,那就比射箭!本来我兄弟擅长骑术,无奈手受了伤,就让蒙小姐代替他出阵。”

王哲自信射箭之术不逊于我,做为从小就练的技艺,他就是闭上眼,也能射中百步之外的箭跺。

至于比骑术,这是他玩的小心眼,他是标准的秦国虎贲之士,体格魁梧,足有一米八几的个头,小两百斤的体重,马的负重远较我这小个子大,于是他请蒙嘉芸出马,在体重上就不太吃亏。

而且蒙嘉芸是王介的未婚妻,为王介报仇,夫仇妻报,合情合理,让我对让女人参赛,无话可说。

“看样子不把你们打怕,你们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好,比就比!”

做为修士,我是不惧怕凡人挑战的,只会期待不同的比试方式。

“好,就这么定了。来人,拿我弓箭,摆上箭跺子,摆放百步。”

王哲压根就没想过他会输,直接令人准备。

“张宁,你射箭也很厉害吗?能赢不?要知道王哲两兄弟的箭术,在秦国都是一流的。”

王诗涵窜到我身边,小手抓着我胳膊,兴奋地问道。

“秦国一流,不代表是天下一流,嘿嘿,为了你姐不被人抢走,为了我不被戴绿帽,我都得获胜。喂,二小姐,你怎么还一口一个张宁,要叫姐夫,来,叫两声给我鼓鼓劲。”

面对可爱的王诗涵,我爱心大发,把她当小孩子哄了起来。

“姐……夫!姐夫!”

我让王诗涵叫这个称呼,借此向王理等人示威,她虽不好意思,也知这是战术需要,予以照办。

“妹妹,瞎说什么?”

一边的王诗韵满脸绯红,在王诗涵圆圆的小脸蛋上掐了一下,极是熟练,平时就没少掐过。

“姐,你从来没有和男人单独待过,总算有了一个张宁,能和你独处,他能不是姐夫吗?”

王诗涵明知王诗韵和我很快就要成婚,这是契约的规定,但是,她对我有了祟拜,内心深处希望我真正成为她的姐夫,于是怯怯地对王诗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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