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你为王家可做了不少贡献,这是最新的一桩。王理他们就算再无赖,怕也不能再纠缠不清了。走,咱们先到里面喝喝茶,聊一聊今天你的所做所为。”
说这话的是李若兰,最先王理他们找赵月英,她不方便出席王家宗族内的商议,可是听得后面要比试定胜负,而且,还是我和王家众多人比试,以一斗几,由不得她不来看稀奇。
“公孙夫人,你怎么还没离开王家庄园?”
司马夫人和嬴筠、方芸桦她们,已经离开庄园很久了,李若兰还赖在庄园里做什么,难道她想在这里混吃喝?
“张宁,你这么想赶我走?这也不难,等你成了王家的乘龙快婿,那时再对我下逐客令,我保证立刻滚蛋。不过,现在嘛,还是赵姐姐说了算,你还得等上一段时间,哈哈。”
赵月英和王诗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李若兰把我拉走,好歹能让王理这边怒气少点,于是,她示意李若兰快点把我带起走,至于李若兰要做什么,她暂时管不了。
输赢出了结果,王理等人大败,照理应该揠旗息鼓,不再提及提亲之事,只是蒙嘉芸必胜的赛马,却以她和青影骢一同受伤而结束,中途出了什么意外?是不是我捣的鬼,还需从蒙嘉芸口中问出来。这不,待蒙嘉芸下马之后,赵月英和王理等人站一起,听蒙嘉芸这个当事人,详说其中经过。
蒙嘉芸说,输掉比赛的原因很简单,直到黑石山矿洞洞口前,一切都如大家所料一样,她远远拉开了我,直到拔掉代表胜利的红旗,原路返回了好几里,在一处长下坡时,才碰到后面紧赶慢赶的我,边上观看赛马的矿工、庄民等,都为此笑了起来,笑得是这通赛马,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蒙嘉芸赢得太轻松了。
不过,也就在这时,青影骢却像是踩滑了,或者巍了脚,一下失去重心,马失前蹄,将她从飞奔的马上摔了下来,幸喜坡两侧是厚厚的杂草,才未被摔成重伤。
不过,一摔之威还是造成她浑身发疼,爬不起来,若非我放弃比试,将她扶上青花马返回的话,她还得在原地等上好一阵子,才能得到救护。
如此说来,大伙搞明白了,最不想出的意外,偏偏就出了,还出在这节骨眼上!但这怨得了蒙嘉芸吗?跑一段不熟悉的山路,速度又快,本就比平地上慢悠悠骑行容易出事,而且去时并未在这段路面上出状况,返回时麻痹大意,这也是人之常情,需怪不得蒙嘉芸不尽心,不认真。
蒙嘉芸对摔倒后发生的事,她并未详细说明,就是一语带过,不过这倒没引起大伙的怀疑,是啊,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有心思去玩别的吗?当然是尽快赶回来疗伤,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可事实与此却出入很大。
……
事实是,蒙嘉芸下山返回途中,与我碰面之前,一切正常,看到我拍断马鞭也不可能追得上她,她心里直乐,还冲我笑了笑,说是乌龟与兔子赛跑,夸张了些,但要说成年人和小孩子赛跑,倒也妥贴。
也就在她得意忘形之时,先前一直中规中矩的青影骢,莫名其妙扭动起来,就算她使出浑身解数,也阻止不了青影骢的不听指挥,发怒的青影骢,把她从马上甩下来的同时,自身也摔了下去,人和马都受了伤。
被摔得眼冒金星的蒙嘉芸,看到我没向矿洞而去,而是掉转马头过来查看情况,这是非常君子的行为,没有趁人之危获取比试的胜利。
我下马之后,看到先前还英姿飒爽的蒙嘉芸,此时完全成了惹人怜惜的娇弱女人,整个人软瘫在地,腿不时蹬来蹬去,就像有口气上不来一样。
唯独不变的,就是蒙嘉芸明亮的眸子里,充满着敌视,直直盯着我,用眼神表明,她不需要我的怜悯。
面对蒙嘉芸不出声,我也没感到多少意外,估摸是她在发恼,为何青影骢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至于我出现在她面前,不管是装同情,还是来奚落她,都会遭到她无情的痛骂。
“蒙小姐,你别用想吃了我一样的目光看我,行吗?我没有恶意,就是看一看你伤得重不重?如果很重,我回去让人用担架抬你,如果不算太重,你骑我这匹马回去如何?至于比试结果,这并不重要。”
我走到蒙嘉芸前数米远处,用尽可能委婉的口吻对她说道。
“我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给我走。”
蒙嘉芸看我不像有奚落她的意思,但她也不想接受我的好意,于是蹙了蹙眉道。
“我是药者兼医者,如果你相信我的职业操守,就请让我给你看一看伤势。有些伤,现场救护,才能最大限度让你少受二次伤害,若是因搬运,让你本就受伤的骨头或关节,变得更糟,搞不好就得柱拐杖,你后半辈子可怎么办?”
我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一边向她靠近,一边取出准备裹伤的绷带。
蒙嘉芸一阵头疼,我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可接受我的救助,就等于我是她的恩人,对她来说,无疑就是自我矮化,再帮她兄弟蒙节求亲,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你把绷带放在这,你走吧。”
想了一想,蒙嘉芸得出一个折衷方案。
我早知道蒙嘉芸不会那么听话,微微一笑,来到蒙嘉芸身边,一把抓住她手腕,号起脉来。
“干嘛!”
蒙嘉芸对我不请自来,有些恼火,可是浑身疼痛,让她基本动弹不得,除了抬头恨恨看我以外,别的什么也做不出来。
“不干什么,就是号号脉,如果没大碍的话,咱这就返回庄园。”
我瞟了一眼蒙嘉芸,苍白的脸上,因为生气而有了淡淡红晕。
“凭什么我听你安排?”
蒙嘉芸本就为比试失利而郁闷不己,坛子头抓乌龟,一逮一个准的事,居然会碰上马失前蹄这种小概率事件,此刻没有太多心情疗伤,想的就是问题出在哪。
“这个时候当然得听我的,谁让我是医者呢?”
我号完了脉,嘻嘻一笑道。
“也不知道你是什么医者,是不是跟江湖游医鬼混一阵,就敢吹牛说自己是医者?你也不看看你这手法,我腿疼,你却按我的手,这样医法,我不会被摔死,而会被你医死。”
蒙嘉芸对我医术大加贬低,若非现在她手脚不能动弹,她肯定会飞起一脚朝我踢来,明明是左腿使不上劲,无法蹬踢,我却在她明显伤得不重的胳膊上捏来揉去。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有医德的好医者,怎么可能会见死不救呢?”
我赧颜僵笑,继续在蒙嘉芸并未大碍的胳膊上摸来摸去,也不知是在治伤,还是在占她便宜。
“我就是死,也不要你救!”蒙嘉芸胳膊上没有知觉,但眼睛却是能看物的,我趁她受伤,打着救治的旗号占便宜,这比语言奚落还要恶劣,对我怒吼道:“把你的脏手拿开,离我远点,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不行啊,我跟你说过了,我是医者,受了伤就得治,你瞧你伤得有多重,我可不能允许你这么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再揉一揉,才能保证你胳膊血脉顺畅,才不会成为独臂美人。”
我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手上动作没停。
“你……你这个色胚,回庄园后,我不会放过你的。”
蒙嘉芸想用手指向我,但抬不起来,再想到我敢在这里调戏她,就不怕回庄园后她有报复措施,说这话,什么用也起不到,色厉内荏而己。
“蒙小姐,不如这样,只要你答应当我的通房丫环,我就立刻收手,并给你疗伤膏药。”
我看到蒙嘉芸气愤难平的娇态,还真是魅惑勾人,别有风味,嘴角勾起邪笑,弯下腰,在离蒙嘉芸很近距离,柔声说道。
蒙嘉芸不断尝试着凝聚内力,却是枉废心思,想要摇晃脑袋都吃力,而腰腹以下的地方,更是糟糕,就跟瘫痪一般,没有一丝正常反应。哪怕平素再洒脱、再看得开,蒙嘉芸也是忐忑不安,一股恐惧袭遍全身。
“张宁,你真的会医术?”
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得到救治都是第一位的,蒙嘉芸能屈能伸,看看我是否真有办法。
“当然有办法!”
我离蒙嘉芸的脸,只有一寸多的距离,这个举动,肯定是用心不良,心中有龌龊想法。
“啊!”
趁蒙嘉芸的心思,全都在想我怎么非礼她时,我猛地在她左腿上一拉!其后果就是蒙嘉芸疼得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啊!”
左腿拉完,右腿还得拉!蒙嘉芸第一声惨叫,是疼昏过去前的哀号,第二声惨叫,则是疼醒过来的哀号,双腿剧烈痛楚,死去活来的感觉,让蒙嘉芸潸然泪下!
“你大腿骨骨折,我帮你正骨,还要打夹板!”
我在她昏迷期间,砍倒几棵小树,取树心做了个简易夹板。解开她腰带,将伤腿露出,然后用她腰带当绳索,将夹板固定在她腿上。
“你……你!”
前响还是活蹦乱跳的美女,此时犹如废人,蒙嘉芸悲切不己,还不知道伤后之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对于我的愤恨,更增几分。
看着脸带微笑的我,蒙嘉芸认为我这是幸灾乐祸,叱责我道:“张宁,这下你高兴了吧?既赢了比试,还把我弄伤,更占我便宜,你很得意吧?”
“我说蒙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比试是你们提出来的,马匹也是你的青影骢好,我输了也认载。你自己跑得快,想要大胜我,这才导致跌倒,可跟我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我立刻指责蒙嘉芸的不是,你心头有火很正常,但不能乱找出气筒。
“至于疗伤,我做为医者,不可能见死不救,倘若晚一点救治,你双腿就算是废了,就算我及时出手,你也得静养数月,方可痊愈,我好意出手,还被你当成占便宜,我真是冤枉死了。”
叫起撞天屈来的我,从头到尾就没碰过她的敏感部位,占便宜之说,从何谈起?如果说解她腰带,算是占了她便宜,那么,夹板找什么来固定呢?
“我不要你卖我人情,充大尾巴狼!你治就治伤好了,为什么要调戏我?用治伤当借口,就可以胡来吗?”
蒙嘉芸也知她这是在无理取闹,但面子上有些下不来。
“得,好心当成驴肝肺,算我做了一次雷锋!你知不知道,我那样做,纯属就是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你若是心中想着伤患,就会不自觉地想动伤患之处,此时我给你正骨,骨头多少会有些错位。所以,我只能让你暂时不想受伤之事,把注意力集中在别的事情上。我不那样调戏你,让你愤怒到不去想受伤。我想不出来,还有别的办法办得到这点!”
用言语或别的手段,让病人不要去想伤患,而是别的事情,这是骨科病人正骨时常用的手段。调戏算一种,破口大骂也是一种,还有更离谱的,比如现场表演活春宫,总之,能让病人分心的办法,就是好办法。
“谁是雷锋?”
蒙嘉芸感觉患处有丝丝细细的热流散出,浑身又痒又麻,令她有些眩晕,可她知道,这是上药得当的后果。倘若没有知觉,那才麻烦了。也就是说,我是对症治伤,不是庸医。
“雷锋就是做了好事,不求回报的好人!”
妈的,我还是有些改不了穿越前的用语,以后得注意些,免得老是大费口水解释。
“好了,咱这就算两清,你上马,我牵马!”
已经赢了比试,算是圆满挫败王理等人的企图,该回王家庄园了。
“张宁,我……我想溲便。”
解决了伤患,可是由于全身麻痒,势必会让某些生理问题也同时出现,蒙嘉芸不是不想忍,只是回去的路还有这么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忍得住,只能就地解决,言罢,她羞得快要将头埋到胸口了。
“我回避就是……”
我在给蒙嘉芸缠绷带时,绷带上边敷有用八仙回力丸汤泡过的清瘀散,副作用就是她想解手,这点我清楚。三急又是不能忍的,得膀胱炎是小事,尿在裤子里,可是把脸都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