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立皇帝深吸一口气，眼神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只是他的声音依旧温柔无比，仿佛要融化芸瑶内心的冰雪一般：“是啊，皇兄年纪大了，皇兄是怕哪一天……芸瑶你干告诉皇兄，你为何不嫁？只是因为，不喜欢那天灵国的太子？”
“也不全是。”芸瑶微微皱眉，有意避开了他的眼睛：“芸瑶只是，想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你应该知道，身为公主，应该有自己的使命。”辰立皇帝脸色有了微微的变化，可旁人却看不出来：“你有普通人没有的荣华富贵，自然也要承受普通人所没有使命。你既身为我们天纵的公主，自然要明白这个道理。”
“可我就是我！”一时间芸瑶也激动了起来，可下一秒想想不对，声音又软塌了下去：“皇兄，我真的不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吗？”
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但芸瑶却依旧鬼使神差的想要问问。
“不能。”辰立皇帝没有任何的犹豫。
果然，真是这个结果。
“但是……”辰立皇帝想了想，用最为平静的神色看着她：“但也只能是一次，皇兄能够保护你一时，却不能保护你一世。这话你现在可能不明白，以后就会懂了。”
“皇兄……”
她知道，如是没有辰立皇帝，她这般任性的抗婚，必然是一件不能原谅的大事。
“天灵国那边皇兄可以帮你搞定，但以后若是再发生此事，皇兄可真的会生气了。”辰立皇帝宠溺的墨墨她的脑袋。
但此时在芸瑶看来，心中却无比的难受。
“央祟山……”辰立皇帝长吁一声：“你若是要去，却还得让朕考虑考虑，明日给你答复。”
“真的？”芸瑶瞪大眼睛朝着辰立皇帝看去，好能够好好的确认下是否是自己听错了。
然辰立皇帝却认真的点点头：“皇兄既然说出的话，便不会轻易收回。只是，若云要你再闯祸，皇兄下次就真的将你远嫁他国了！”
“皇帝哥哥才不会忍心。”这话，自然是沈凝墨所说的。
她方才吩咐花公公去请御医，一进门便听见两人的对话。
辰立皇帝轻笑一声，挥挥手也让沈凝墨坐在自己的床榻上。
“凝墨近来可好？”
此时辰立皇帝的脸色也有了一丝的血气，然依旧是一脸苍白无力的样子。
加上前世，沈凝墨已然是第二次见到如此虚弱的辰立皇帝。自然，沈凝墨的心中尤为不好受起来。
“皇帝哥哥好些了，便躺着罢。待会儿太医院的那些御医来，见到皇帝哥哥这般样子，也定会说我和芸瑶不懂事。”
沈凝墨嘟着嘴，看似确实实在撒娇，但是心中有多么的心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活了两世，她能够忍受自己所受到的伤害的，但唯一不能忍受的，便是自己最爱、最亲近的人受到伤害。
哪怕是一点也不行。
想至此，沈凝墨双手的手指微微卷起，脸上全是笑着的。
听罢，辰立皇帝自然也笑了：“你就是喜欢逗你皇帝哥哥开心。”
他懒懒的靠在床榻上，身体虽然没哟力气，但声音却比方才雄厚了许多：“真希望你们两永远都陪在朕的身边。”
“这还不简单，芸瑶不嫁便是了。”
芸瑶的这一脱口而出，辰立皇帝又是一阵的咳嗽。
她知道自己又又又闯祸，赶紧轻轻的拍了拍辰立皇帝的后背，神色慌张：“皇兄皇兄别激动，我是瞎说的！我瞎说的！皇兄你打我吧，别生气了，待会儿又该难受了。”
辰立皇帝咳了好几声才停下来，他一边抚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对芸瑶摆摆手：“你啊……淘气。”
但芸瑶却并不觉得是自己在淘气，刚刚的那番话全是芸瑶心中的话。只是现在，芸瑶却再也不敢说出口。
如今辰立皇帝虽然醒了过来，但依照御医们的话来看，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自是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刺激。
赶过来的御医也只是为辰立皇帝把了把脉，吩咐了几句，便行礼退了下去。
沈凝墨交代了花公公几句话，决定今晚和芸瑶一同留在宫中。
这虽然不和礼节，但既然是沈凝墨和芸瑶两人，自然是没有人敢说其他的话。
沈凝墨倒是觉得，这样更好，她也已经很久没有跟辰立皇帝相处如此之久的时间。
她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便刁蛮任性起来，只是每一次辰立皇帝为其善后之后，却没有生气，反而温柔的笑笑。那时候的沈凝墨并不知道辰立皇帝的内心想法，只觉得有人为自己善后而且还是当今皇帝，自然是越发的骄纵起来。
现如今想想，那时候的自己，一定伤了辰立皇帝的心很多次。
“凝墨，近来和千秋太子可好？”
“啊？我？”
沈凝墨还沉浸在前世的记忆中，被辰立皇帝突然这么一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听说最近千秋时常去沈府找你？”辰立皇帝话语中带着满意的语气。
沈凝墨微微皱眉，顿了顿：“我们……还好。”
确实是还好！
沈凝墨不敢说真话，却也不想和辰立皇帝撒谎。这个答案虽然中肯，但也不算是欺瞒了。
可辰立皇帝却尤为的满意，握着沈凝墨的手，放心了不少：“这个婚姻虽然是朕给你定下的，但也同样希望凝墨你能够幸福。姜离国虽为我们天纵的盟国，当也是个钟灵地杰之处。凝墨，你皇帝哥哥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幸福。”
沈凝墨突然眼睛一红，若不是自己强忍着，此时定然哭了出来。
“嗯，我们两很好，皇帝哥哥就不要担心了。”沈凝墨甜甜的笑着，丝毫没有透露出任何令人心疑的样貌：“至于央祟山，凝墨一定会去。”
“啊这就是皇兄你偏心了。”芸瑶撇撇嘴，撒娇一般的晃晃辰立皇帝的手臂。
原想靠在他肩上，但又还怕辰立皇帝又什么大碍，索性靠在了沈凝墨的身上。她比沈凝墨还要高出一些，这么一靠颇有一番好玩的韵味。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