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为何唤我来此?”本应该与苏叶籽相拥的萧京墨魂魄出体,再次站在久违的神霄峰顶,俯瞰脚底的万里河山,尽是一片祥和之景。
“京墨,师傅老了,这人间还需你来守护。”陵游子脸色不似以前那般红润,隐约透露出一些灰败之色。
“弟子谨记。”萧京墨恭敬回道。
他一直将人间放在心上,只不过,如今的他还将一人放在心上。
“终究没能阻止佛莲现世。成也佛莲,败也佛莲。为师是不是错了?罢了罢了,一切看你们的造化吧。”陵游子长叹一声:“当年她还是个小娃娃,为师亦是无可奈何。”
“师傅,你说的小娃娃可是携佛莲之人苏叶籽?”萧京墨眸子一暗:“师傅何出此言?难道我们不应该协助她修得佛莲大道之身?”
“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呀!若她真能守住佛莲修得大道之身,自然是人间乃至六界的福气,可她一旦失败堕入魔道,又或者半路被妖魔吞噬,上古灵力落入妖魔之手可是毁天灭地的劫难!”
“师傅,你是不相信你的徒儿还是觉得我没有能力守护佛莲?”萧京墨沉声问道。
陵游子并没有因为萧京墨的质问而觉得难堪,很多时候,萧京墨与陵游子之间不似师徒,因为萧京墨散发的气势亦是凡人不能拥有的。
“京墨,所谓守护不是一味的保护,她既然有自己的使命,就必须强大,须得经历磨难才能强大。”陵游子知晓萧京墨向来固执,更何况他将苏叶籽看得极其重要:“你将她看做嫩芽鲜花,为她遮风挡雨,替她扫清一切阻碍,到头来,强大的是你,并非她。一旦浩劫来临,谁能阻挡?”
“可是,看着她受苦受难,我心难忍。”萧京墨紧攥拳头,甚是纠结。
“这便是为师唤你前来的原因,既然决定要助她修得大道之身,你必须得放手让她成长!”陵游子说罢快速出手,将萧京墨的魂魄一并收入流光瓶中。
“师傅!你这是作甚!”萧京墨嚷着,他没有料到自己的师傅会暗算自己。
“徒儿,休怪为师心狠。你若是守在她的身边,她便不能真正地成长。”陵明子知晓萧京墨十分有本事,小心地在瓶口加固着封印:“你明师叔已经醒来了,你曾与他约定在群英大会上见面,他已经念叨了许久。那女娃若是真的有造化,为师很乐意在群英大会上看见她。”
萧京墨知晓师傅此次下定决心要磨练苏叶籽,此刻的他魂魄被困在流光瓶中,也就是说与苏叶籽相拥的萧京墨不过是一个沉睡的躯体罢了,苏叶籽若是遭遇危险,萧京墨根本不能帮上半分。
“师傅,徒儿理解你的一片苦心,徒儿从来不曾求过您什么,只这一次,能不能派人暗中保护她,她不能出事儿。”萧京墨难得开口请求他人。
陵游子握着流光瓶的手一抖,一改笑颜,严肃认真:“你的身体会有专人暗中看护,而她若是离开你便一事无成,只能说明实乃朽木不可雕也,那么不必继续修行,我神霄派自有方法永除后患!”
“师傅!”萧京墨没有想到师傅会这般决绝:“你以前不是打算收她做徒弟吗?你既然也看中她,为何要伤害她?”
“徒儿,你怎还是不明白?罢了,你待在流光瓶中自我领悟吧!”陵游子气急甩袖大步离开,嘴里絮絮叨叨:“一个两个净让人操心!”
以前的萧京墨绝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而忘了大局,这也是陵游子担忧的地方。
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自然忘了前尘旧事,推翻了以前辗转的生生世世,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
“小公子,别担心,族长一定有办法医治好你兄长的?”二牛小声安慰着苏叶籽,一脸担忧。
“明明只是小伤,为什么会这么严重?为什么这么严重?”苏叶籽手足无措地试探着萧京墨的鼻息,随即脸色苍白。
萧京墨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没有。
“他这征兆反倒像是被勾了魂魄。”族长判断道。
槐花源从来没有外人来过,如今客人出现意外,纷纷关心,就连族长也亲自前来诊断萧京墨的病情。
族长起初以为萧京墨的反常是受伤导致的,可是观察他此番状态,不得不摇头叹息。
苏叶籽身怀医术,又怎会不知萧京墨的异常根本不是受伤引起的,对于族长的说法也是半信半疑。
如果说不是生理原因,而是一些非正常的怪力乱神导致的,苏叶籽不得不对其他人渐渐生出怀疑。
“谁干的?”苏叶籽忍着怒气问道。
苏叶籽没和别人争吵红脸过,所谓的好脾气,不过是因为没有触碰到她的底线,一旦有人触碰她的底线,她必定会发狂。
比如此刻,她很想挥出锁魂链威慑恐吓背后捣鬼的人。
“别轻举妄动。”小七用狐狸爪压住苏叶籽发抖的手掌,轻声道:“答案也许就在这个村子里。”
玄书看见萧京墨出事,早已经吓蒙了,在他的印象中,主子的能力可通天入地,怎会有如此虚弱的时候!
“咳咳……”族长见苏叶籽明显怀疑村子里的人,不悦地咳嗽了两声,面对苏叶籽的质疑,他定然是气恼的:“槐花源从来不招待外人,这次我们破例热情招待几位已经违背了先祖遗训!”
“我等的确十分感谢你们的热情招待,可是还请族长告知,是什么让兄长昏迷不醒?又是什么人将他的魂魄勾了去?”苏叶籽质问道。
既然族长说萧京墨被勾了魂,自然知晓些什么,苏叶籽的直觉一向比较准。
“……”族长被问得哑口无言,却不敢多言,最终气急:“你这小公子,嘴皮好生厉害,老夫好心给你兄长看病,现在你却怀疑是我们害了公子!”
小七扯了扯苏叶籽的衣袖,示意她不要意气用事,虽说他不喜欢萧京墨,萧京墨生病对于他来说不痛不痒,可是,如今大家都在别人的地盘上,不能太过“得理不饶人”。
苏叶籽怎会不知小七的顾忌,不过是因为担心则乱。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这才好生问道:“族长,还请见谅!既然您说我的兄长是被勾了魂,那还烦请您告知在下,到底是谁做的?”
苏叶籽不会只顾着逞口水之快,萧京墨才是最重要的。
明明两人昨晚还商量着回凤鸣,相拥的温度也刚刚好,怎么一觉醒来,他就陷入了沉睡,虚弱至极?
“族长,会不会是将军……”一直默不作声的二牛小声问道。
“二牛!休得胡说!”族长呵斥道,似乎十分害怕二牛说出此人名号。
苏叶籽发觉族长很忌惮二牛口中的“将军”,不得不追问道:“族长,将军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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