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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因为梁珏的这个吻起到了很好的安抚作用,梁珏不再计较沈孟的“旧情难忘”,而是相当理性地把沈孟的建议考虑了一遍。

其实仔细想了想,他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毕竟对方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关键在于那个下棋的人。

但有道理归有道理,棋子也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了伤害他的事情。沈孟讲得再好听,有些事情也不是能这么就算了的。

在心里斟酌了一番,他才开口说:“你说的是,我目前确实应该找人看着他才是。”

他顿了顿,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圣人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这个向来是不信什么宽恕之类的鬼话的。一个人被别人扇了一巴掌,即便不还手两巴掌,也得更重地扇回去,才不至于教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到你的头上去。妻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沈孟颔首:“话是这么说没错。”

她也是厌恶极了那种酸儒夫子拿这种大道理去说服别人。所以的宽容不计较只是针对一些不痛不痒的冒犯。

真欺负到你头上了,还讲什么仁爱友善,那都是懦弱怕事的表现。

见她附和,梁珏又说:“因为你的缘故,我没有遭受严重的后果。所以,现在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做得不太过,但有一点我希望你清楚。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在这种事情上,是他先算计我在先,你要我彻底放过他,这不可能。”

梁珏看似温顺,也确确实实地按照这事件贤良夫郎的标准去要求自己。但他骨子里不是柔情的水,而是燃烧着的烈火。他是极其有主意的人,也极其的固执,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变过。

沈孟看着他,这才觉得他和记忆里的样子有几分相似起来。

虽然因为他的态度,梁珏看起来变了许多,但那些流淌在他骨子里的东西却始终未曾改变过。

上辈子的梁珏对她几乎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但唯有一点不能容忍,他不能够忍受她心里或者是身边有别的男人。

上辈子沈李氏就和梁珏气场不合,这种不合的感觉甚至超过了沈李氏对她的不,想着法子要让她纳妾来恶心一下梁珏。

当然,纳妾这种东西,虽然说做长辈的有权利给小辈纳妾,但要是沈孟本人不亲自同意,那妾侍一样得不到名分。

再加上梁珏家世毕竟是很不错的,所以沈李氏也不好明着送,只送了些漂亮的少年过来说是给沈孟做书童之类的。

沈孟先前也没有对谁表示过情意,沈李氏自己的外甥又舍不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送过来做人家妾侍,他也就花了些力气找来各色风味的男人。

这些少年或是羞怯动人,或是热情爽朗,总之各有各的风情,沈李氏甚至还寻来一个妻主早丧的貌美人夫,总有沈孟能够动心的款。

而且这些人还有一个共同点,多少还能识文断字,做红/袖添香的书童着实再合适不过。

沈李氏处心积虑,一开始就告诉这些人定位:“好好地伺候做主子的,尽可能展现自己的美貌和风情,你们将来才会有好日子过。”

都说三个男人一台戏,沈孟当时并不是很关注这一些,她也对身边添茶倒水的人的没有什么别的兴趣。

那个时候梁珏刚看到那些少年的时候确实脸色十分难看,但出乎沈孟的意料,他什么也没有做,任由那些个容貌美,但是脾气也不小的美貌少年们把小院子折腾得乌烟瘴气。

美色虽然养眼,但闹腾死起来实在糟心。有几个人锲而不舍地想要勾引沈孟,尽管沈孟都再三拒绝了,对方还老是这样。

到最后沈孟都受不了,动手清了几个人出去,梁珏这才一改先前的态度,从一个好像谁都可以蹬鼻子上脸的主夫顿时变成一个手段狠厉的厉害角色。

他把动静还闹得很大,而其他动过歪心思的人看到那些人的下场,倒也歇了不安分的心思,老老实实地做起了差事。

那个时候,梁珏嫁进来的时间还不算很长,沈孟并不懂梁珏既然有足够的手段,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把事情给解决掉。

后来她知道,梁珏其实在一开始就偷偷地关注了她一阵子,那个时候他为着妻主的冷遇把态度放得很低,也不敢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尽管原本的出身是大少爷,但他看起来在沈孟面前并不受宠,态度摆得还那么低,这叫梁珏被府上很多下人都看不大起。

梁珏之所以一直在等着,一是要观察这些人在她心里的分量,二是要把证据捏足了,然后再以光明正大的手段把那些讨厌的人都清除掉。

若是犯差不多性质的错,梁珏都是同样的处理手段倒也没什么,偏生只有在处理那些不怀好意想接近她的人的时候,他的手段尤其的狠毒些。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顾忌一些,等到了后来,他越是绝望,对方人的手段便越往极端的方向想。

回忆到过去,沈孟的神色便带了一分恍惚。梁珏见她容色,以为她在怀念和表弟杜芷的那些美好时光,心里头更是拔凉拔凉的,暗想着,越是这样,他越发没有办法容忍杜芷的存在。

见沈孟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你刚刚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杜芷?”

他已经十分的克制,但这种话。即便不用酸溜溜的语气说出来,那也是在拈酸吃醋。

“没,我在想你。”可能是因为出神的缘故,沈孟没有怎么思索,就直接把实话说出来了。

没想到是自己想差了,这话可说得足够露骨直白的。

算起来沈孟对自己说这种甜蜜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梁珏在心里头牢牢记住日期时间还有地点。兴奋和欢喜让他脸色一红,以至于他的语气都多了几分羞怯之意,当然,感情色彩更浓烈的还是那种带着雀跃感的欢欣:“你在想我什么?”

沈孟这个时候倒是反应过来了,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我家夫郎甚是聪慧,这种事情总不会办出什么岔子来,你自个有分寸便好。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

梁珏彻底是和杜芷杠上了:“答应你什么,反正别告诉我,你还想着给杜芷求情呢。”

沈孟都有几分哭笑不得了:“既然不喜欢他,就别提他了成不成?我只是想让你查的时候一定要和我说,查出来什么也都告诉我。”

见梁珏有些茫然,她又接着补充说:“咱们是妻夫不是吗,妻夫本是一体。要是你的名誉受到了损害,我的也不见得能够好到哪里去。敌在暗,我在明。我知道你聪明能干,但是这种事情,有人分担一下总是更好的,不是吗?”

她说一句,梁珏就点头,等她说完,梁珏的态度就更软了。两个人很是无耻地互相夸赞了一番,又准备了下梁父一定要塞给她们的土特产。

东西都带走其实很不方便,不过梁父坚持好些东西是梁珏从小吃到大的,长辈的心意实在是不好违背,大包小包的东西装车都装了一上午,也只能苦了那些跟着她们出来的家丁了。

梁母和梁荣有官职在身,不过这种重要的日子,倒也还是特地请了半日的假来送上一送。毕竟儿子嫁了出去,那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只要家里过得不幸福的男儿,才需要三天两头地往自己原本的家里奔,哪个做爹妈都是盼着自己的孩子好,即便是再舍不得梁珏,也不希望他会过上需要时时回家诉苦的那种日子。

这也就是省亲,除了逢年过节,他也不好时时回家看看,梁父自然是舍不得,惜别的时候连眼圈都红了一半。

梁珏倒是看得挺开的:“这不很快就过年了嘛,到时候我肯定会回来看你和阿娘的。”

梁父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这是舍不得你。儿女都是我们的债,等你生下了小讨债鬼,就知道要操多少心,也就知道我有多舍不得了。”

梁珏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小腹依旧平平。他笑盈盈地说:“离那个日子还早得很呢。”

沈孟留父子两个又说了些话,自己去那边检查了一下马车上装载着的东西,最后确定不该丢的东西没有丢后,到底还是走过来提醒了下梁珏时间到了。

毕竟这离他们居住的地方还是有小半个时辰的距离,她明儿个休假的时间就都结束了。

梁珏到底是恋恋不舍地上了马车,他走的时候,原本王叔越是要来送的,但从早上出府门到他离开,对方都一直没有出现。

其实想起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喝醉了酒并不能够成为免责的借口,对方虽说说被算计了,但也差点变成加害者,就这一点,足够让她不敢过来,也不敢面对暗恋了许多年的梁珏。

要是王叔越真的来了,梁珏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才好。至于沈孟,她一直就对王叔越抱有一种微妙的排斥感,王叔越不来当然是最好,也省的她还得花心让对方来不了。

虽说是互相排斥,但到底是为同一个人做差事,又同是需要上朝的京官,每日上早朝的时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是能够在一个场景里碰上的。

不过王叔越到底是个正派人,面对她的时候十分心虚。能避开她多远就避开多远,即便是因为上头分下来的任务不得不在一起合作,但做完了事情,她总是逃得远远的,以至于做她大姑子的梁荣还特地来调解了一番。

毕竟一个是多年好友,一个又是自家弟弟的妻主,她哪个都不好偏帮,也不想要两个人闹矛盾。

梁荣劝的时候并不算很知情,因为梁珏要求帮忙的时候,实情只抖露了一点点。她也知道好友对自家弟弟有意思,甚至还想过成为一家人的场景,可谁叫梁珏就是不喜欢王叔越,娶了别人呢。

她顿了顿,这般开解说:“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是不能说开的东西。”

对着沈孟说完了这句,她又转过去对王叔越开口:“你也该把这件事情放下了。”

沈孟唇角微微翘起,却并不打算和对她的夫郎怀有不轨之心的女人联络什么感情。

她把自己被梁荣捉住的手用力地抽了回来,然后三言两语地把那些天的事情给讲了一遍。

梁荣听完,脸色立马成了黑锅底,当下也不拉着自己的这个好姐妹让她和沈孟和解了。

她十分粗暴地把人拉到角落里,趁着当下没人,呼啦一击大耳刮子过去,打得那叫一个响亮。

梁荣的力气本来就大,沈孟得那么远,都隐约听到了巴掌带起来的一阵风声。

而且啪的一下,王叔越那张略显心肉的脸,就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记。沈孟当时就想,其实真的挺可惜的,要是梁珏在,那才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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