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没有回答杨怀仁的问题,而是面带笑意的问道,“不知恩人所问的,是吹灭了那几根蜡烛的时候还剩下几根蜡烛,还是到最后烛台上剩下几根蜡烛呢?”
杨怀仁忍不住鼓起掌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种加入了时间概念的脑筋急转弯,一个小丫头竟然也没有上当,这太让他吃惊了。中??文网? ? w≥w=w≠.≤8≥1≤z≤w≥.≤c≤o≠m
回到那个问题,如果没有她这么一问,那答案其实是模棱两可的。抛开了时间问题不谈,杨怀仁本打算如果她回答是六根,那么就耍赖皮说他问的是刚吹完的时候,那答案自然是九根。
如果他回答是九根,那么就说他问的是最后还剩下几根,把九根燃烧的蜡烛烧完了,被吹灭的蜡烛反而留下来的理由摆出来,这就叫两头堵,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回答正确。
但是千算万算,没算到小丫头实在太精明了,这个题目里大坑套小坑的连环坑的模式竟然被她识破了。
当她提出疑问的时候,杨怀仁就知道再跟她玩这种脑筋急转弯的游戏根本难不住她,也只好答应了她们的请求,让她们跟随自己回齐州。
只不过,像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当丫鬟实在是太屈才了,在杨怀仁看来,这小丫头年纪虽然才十四五岁,但是稍加培养,将来绝对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
随园的生意虽然火爆,但是毕竟就那么一家店铺,莲儿妹妹和她父亲王明远管理这种规模的一家酒店还应付的来,但是像其他辟如牛肉面和汉堡包连锁经营上的买卖,他们还没有足够的精力和能力来应付。
虽然有赵頵这个便宜大舅子给他理账,也不会坑了他,但是不可能一辈子都指望人家帮忙,是时候培养自己的管理团队了。
杨家庄子的新菜如今已经是第二茬了,这些大棚蔬菜现在还都在育种留种的阶段,明年开春之后,肯定要大面积种植,这些事情的管理,也需要一个精明能干的人。
当初从郡王府那里买回来那些人,是有不少的账房和管事,但是他们管理一个大家子有经验,生意的经营上就差了很多,招募并培养一些年轻力胜,能接受新思想新事物新经营手段的年轻管理班子,必须提上日程了。
杨怀仁来到大宋这半年来,相交的知己朋友大都是武人,像黑牛哥哥、天霸弟弟、卢进义、林冲、宗泽、柯小川和内卫里这一大帮子人,加上游师雄老爷子,都是一水的好汉,就连兰若心这个青莲帮二当家的,也应该算是个女汉子。
如果他跟个什么地痞流氓泼厮无赖闹点什么矛盾,这里边随便挑一个,都是“我能打十个”这样的主,根本吃不了亏,反而文人他认识的不多。
像苏东坡先生的几位学生,倒是和杨怀仁有些来往,但是像他们这样的文人逼格太高,杨怀仁作为一个厨子,真跟他们谈天说地讨论诗词歌赋,还真跟这帮人说不到一块去。
即便他自诩是个文化人,也顶多是因为他过宋代的人一千年的知识和见识罢了,所以说交朋友,还真是得尿到一个壶里去才行。
杨怀仁心里赚钱的方法和点子很多,尽管现在不差钱,但是闲着也是闲着,虱子多了不咬,钱多了当然也不咬人是不?
凭他自己的精力,是做不到面面俱到的,他现在有钱有田地有地位,需要的就是能帮助他实现点子的人才。
齐州老家杨家村的书院正在筹备中,选好了位置,联系好了建材和工匠,明年开春就要开工了,有个半年就能开院招生。
将来这个书院教学生的方法,一定不能跟当下的那些老学究们填鸭子一样,教出一帮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们出来有个毛用?
要搞就搞素质教育,来这里求学的学子们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展,那个评价一个人才特牛笔的词叫啥来着?对了,上马为将,下马为相,终极目标就是培养这样的人才。
莺儿小姐身边这个下丫头虽然是个女娃,可她就具备这样的潜质,不过大宋也没有女人出仕当官的前例,那就把她培养成随园饮食帝国的席执行官也不错。
让莺儿和小丫鬟跟他们同行回齐州,让杨怀仁没预料到的是,何之韵并没有不开心,反而热情的拉着两个美女的手进了租来的一辆马车,杨怀仁也只好陪着他们几个大老爷们骑马吹西北风。
一路上让杨怀仁比较奇怪的事是,柯小川总是骑马坠在后边,守在女人们乘坐的马车周围,而且没当听到车棚里传出来莺莺的嬉笑声,他就特别开心,也特别兴奋。
冲动车夫赶车的天霸弟弟一路除了吃就是睡,得亏了拉车的是两批识途的老马,不需要他掌握马车行进的方向。
吃饱睡够了,天霸弟弟眯眼看见杨怀仁等人都在前边策马而行,唯独柯小川在马车旁边慢慢跟着,便找话题跟他聊天。
柯小川便驴唇不对马嘴的应付几句,搞的天霸弟弟看着他像是见了鬼一样。
杨怀仁实际年龄有三十了,现了这个不正常之后,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柯小川到底是怎么了。
想起在郓城县时他瞧人家小丫头的那眼神,就知道这小子是少男情窦初开,喜欢人家了,十五岁的大小伙子,也到了对姑娘动情的时候了。
只可惜这小子一看就是没经验,想着人家吧,又不敢开口,好似跟那个一刀宰了贼寇的酷小子完全不是一个人了一般。
可他又偏偏喜欢听小丫头的声音,所以一路上一直在马车附近转悠,听见车棚里小丫头嘻嘻的笑声,便高兴得跟捡了个大元宝似的。
杨怀仁故意放慢了马儿的脚步,也坠在了马车后边,与柯小川并骑而行。
他小声问道:“怎么?是第一回喜欢上一个小娘子?”
柯小川下意识的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又匆忙地把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儿似的,一张冷峻的脸却羞赧得跟个大红柿子似的,结结巴巴说,“不,不,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