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就三日过去。
这三日,王府并不平静,而且与沈含笑有关,因为就在晏无心苏醒的第二日,精神恢复许多的晏无心,就下令修缮府邸,同时让沈含笑搬出了原本的住处。
“小姐,你真的要去?”
碧溪看着沈含笑那面色阴沉地样子,似笑非笑地开口。
“必须去,你别拦我。”
沈含笑果断点头,就在方才,她听到有人提及,晏无心之所以修缮府邸,这完全是因她的缘故,因为晏无心根本无意修缮整个府邸,只是要修缮她原本住的静心斋。
对于修缮,她原本并不在意,只是就在前不久,她从几个婢女口中得知,晏无心之所以要修缮,是因为对方打算,将修缮好的静心斋彻底交给她,而且连牌匾都换下了,说要她重新命名。
这连番地待遇一下来,如今整个王府都在私下传言,沈含笑不久就要成摄政王王妃,所以沈含笑当即就炸了,这岂能忍。
于是,她当即就决定,去找晏无心问个清楚。
毕竟那静心斋,原本就是王府的会客府邸,一般都是重要客人暂居之所,就算要送给她,她也宁愿在王府外,而不愿在王府内,否则真是说不清了。
“好吧,不过你觉得他真的会听你的吗?”
碧溪见沈含笑急眼,轻笑一声。
这几日,她也看出摄政王府的人,对沈含笑都挺敬重,尤其是随着晏无心清醒后,她看得出,晏无心对沈含笑是真的好。
如今的沈含笑可不是当初那个盛家小公主,不仅是罪臣之女,更是奴籍,虽然很聪慧,但晏无心同样不蠢,如此隆重对待沈含笑,根本就捞不到什么好处。
无事献殷勤,不是真心,那也是有意。
而且凭着晏无心的身份,若是真对沈含笑有意,但对沈含笑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她也相信,凭着沈含笑的聪明才智,也不会争取不到好的地位。
所以对于晏无心此举,碧溪是乐见其成的,因为她觉得自家小姐孤身一人,真的太苦了。
而且如今沈含笑已经及笄了,再过两年就成大姑娘了,若是再拖着婚事,这一生就耽误了。
她希望沈含笑能报仇,但更希望沈含笑这辈子能幸福。
“他答不答应是一回事,我必须去说个明白。”
沈含笑阴着脸,晏无心这一招实在太出乎预料了,让她恨不得立即离开,可惜她暂时不能出去,否则定然会被晏开捉进宫里,而她同样不想回宫。
毕竟相较于王府,宫里不仅有太后虎视眈眈,更有司马嫣,安宁两个心怀不轨的女人,加上新年过后,晏开马上就要广才淑女。
更别说司马嫣如今肚子已经大了,要不了多久就会诞下龙子,而且上次到底是谁暗算她的,至今也没结果,如今这后宫简直就是龙潭虎穴。
念及至此,她越发迫切地想跟晏无心将事情说明白了。
所以,紧跟着,她也不顾碧溪的劝阻,直奔晏无心的书房。
晏无心病愈的消息,虽然至今都一直在压着,秘而不宣,但经过三日的休养,晏无心确实没有大碍,已经腾出心思,闷在书房处理繁忙的公务了。
半年多没有管过事,王府挤压的事情真的很多,不说别的,单说一些想好的大臣,传来的消息,就堆了一大堆。
虽然他如今没有公开露面,这些都无法批复,但那些事情,他却必须过问,还有一些信得过的重要人物,需要暗中接见,不如此,他也无法弄清楚如今的局面。
所以真论起来,晏无心是真的很忙,就如现在,当沈含笑去见他时,刚到门口,就被寻素拦住了。
“有要事吗?”
寻素拦住后就急忙问,她知道,沈含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最少自从晏无心苏醒后,除了三日前前去看过一次,后来就没见过晏无心,单凭这点,就看出沈含笑的心意了。
“有事!”
沈含笑面色有些不好看,说着看寻素那紧张的样子,又觉得失言,又解释道:“不是大事,无非一些私事,若王爷忙的话,等等也无妨。”
寻素见此,面色一松,小声道:“那你可得等等了,王爷正在接见大理寺卿许敬宗和右武卫大将军褚秋山。”
“打听朝廷动向?”沈含笑顿时有些了然。
“算是吧。”寻素点头,说着叹息道:“乱世见人心,之前有不少同王爷走的近的大臣,这几个月都态度暧昧不明,甚至有的已经倒向另一边了,所以,王爷想要亲自过问一番。”
寻素倒是没有避讳,有什么说什么,完全没有避开沈含笑的意思。
“哦。”
沈含笑点了点头,也识趣的没再多问。
她是过来人,知道这种情况是无法避免的,毕竟天下熙攘,利来利往,背叛这种事,是难免的。
好在晏无心手掌,还握着十余万接近二十万大军,这支军队,一直都对他忠心耿耿。
寻素见此,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就没话找话地道:“对了,囚犯已经找好了,明日午时问斩,我吩咐过了,只处死就好,到时候可以将尸体带回来。”
“那好,是什么人?”
沈含笑见此,眉头一挑,这关系到碧溪的安危,她几乎一日一问。
“娄正思的一个远方亲戚,之前在京城倒卖珠宝,如今随着娄正思被问罪,也一同下狱了。”
寻素说着,告知沈含笑,原本娄正思和苟海宁一伙,自从当初阴谋暴露后,就被问罪了,不过原本没这么早处置,甚至有可能熬到新年过后,到那时,只要晏开改元,必定大赦天下,搞不好还能借机逃过一劫。
不过就在几日前,随着寻素去见了一次太后,最近,太后就关注起这事来了,说要刑部尽快办理。
“看来,太后这是有意讨好晏无心了。”
沈含笑见此,哪里还不明白太后的心思,毕竟主谋虽然是晏开,但幕后策划和一应安排,都是这两人暗中进行的,说是罪魁祸首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