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笑拉着寻素直消失在晏无心的视野,沈含笑才停下来,气鼓鼓地说:“真是昏了头了!”
寻素深以为然。
“前面就是我的住处,沈小姐您有什么事。不如到我的房间里,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寻素提议道。
沈含笑进门之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气呼呼地说:“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晏无心的事!寻素你说你家王爷他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这么偏袒这个女人!”
沈含笑的话,寻素无法反驳。
“摄政王一向睿智,按理说,他不应该对清藕这么关心才对,这件事蹊跷。”碧溪说。
“是啊,就连我都觉得清藕这时候出现在镇江蹊跷,王爷又怎么可能觉察不出,但我实在想不明白,王爷为什么会救清藕。沈小姐,你们究竟在牢房里说了什么?”寻素问。
沈含笑倒了一杯桌上已经冷了的茶润润嗓子,气急败坏地把清藕在牢房里说的话朝碧溪和寻素叙述一遍。
“沈小姐,您是怀疑清藕在说谎?”寻素问。
“至少我不认为她说的全部是真话。”沈含笑看着寻素和碧溪,“这件事的疑点很大,我的直觉告诉我,清藕不能相信。”
“我也觉得清藕不能信。”寻素说,“之前她能够用蛊虫控制王爷,谁知道现在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谨慎一点总没错,谁知道她是不是又被中域派过来当奸细,顺便上演一波苦肉计。”
“我有一点不大明白。”碧溪疑惑地看着沈含笑和寻素,“她如果是中域派来的奸细,应该去辽城才对啊,为什么要不远万里来到镇江?”
寻素一下子被碧溪问住了。
“这个、这个、中越和南越不是盟国吗,南越节节败退,中域想办法送一个奸细过来,帮助南越,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寻素含含糊糊地说。
“仅凭猜测,我们猜测不出她接近我们,哦不,接近晏无心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所以这段时间我们一定要想办法看牢她,等到她的伤势一好,立刻把她送走!”
寻素点头,“沈小姐你放心,我会找人日夜盯着她的。”寻素扭头看向碧溪,“碧溪姑娘,她的伤势最快多长时间能痊愈?”
“最快也要十天时间。”
十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只是忍清藕十天时间,闭上眼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三个人又合计了好大一会儿,才分开。
分开之后,碧溪犹犹豫豫好久,才单独对沈含笑说:
“清藕身上的伤势我看过了,有两处刀伤,其他的都是鞭伤。那两处刀伤虽然严重,却不致命,还有她身上的鞭痕,每一道鞭痕都避开了要害。”
“你的意思是,她身上的伤是刻意为之。”
“我也不敢确定,所以刚刚才没有在寻素面前说出来这一点。她身上的伤看起来确实像刻意为之。”
沈含笑神情肃穆地盯着客房的方向,清藕这件事,确实有些棘手啊。
“不管清藕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能留。你能不能替我去找一趟品延?”
“找品延?”
“对。寻素日夜要守在晏无心的身边,她不可能亲自去盯着清藕,我想让品延帮忙看着点儿清藕,另外你告诉品延,在清藕的伤好,把她送出镇江之后,让他想办法在暗地里结果了清藕。”
碧溪连忙去了。
沈含笑坐在常府天井下的藤椅上,手托着腮,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蹊跷,越觉得不对劲。
清藕的功夫不错,按清藕所说,她出自于毒医世家,会用蛊毒不奇怪,但清藕的一身功夫,从何处学来?
南越距离中域遥远,南越的战况传到中域,少说也得一两个月的时间,为何清藕这么快就得知镇江已经被北珉攻陷的消息?甚至她还知道晏无心被刺客重伤。
清藕身上的伤很重,她自己根本不可能从中域来到镇江,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来到镇江。
清藕如何从中域来到这里的?她自己走来的?搭乘的别人的顺风车?或者说是被人送来的?
清藕的解释乍一听没有问题,可谎言终究是谎言,其中很多细节上的问题,根本经不起推敲。
最令沈含笑生疑的一点是,清藕自己就是大夫,她身上有伤,不可能不为自己处理伤口。哪怕后背等处的伤口清藕做不到,也不定会给自己做一个简单的处理。
一个大夫,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伤口积灰、流脓、恶化?
除非清藕故意想用自己身上的伤口,博取同情。
苦肉计,这确实是苦肉计。沈含笑换了一个坐姿,她定定地看着客房的方向,半柱香之后,沈含笑抿抿嘴唇,从藤椅上站起来,朝客房走去。
客房里只有半躺在床的清藕,和喂清藕吃粥的李秀娥。
“我有话要跟她说,你先下去。”确定晏无心不在之后,沈含笑赶走了李秀娥。
“沈小姐,您有事吗?”清藕故作虚弱地撑起身子坐起来,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沈含笑站着,审量着清藕,不得不说,清藕现在的样子,确实很可怜,但她不会引起沈含笑的同情。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清藕故作惊讶,伤心地说,“沈小姐,您还是不肯相信我吗?我来找王爷,真的只是单纯地想为我的父母报仇啊。”
“我不相信你。”沈含笑冷嘲,“你把你的把戏都收起来,我不吃这套。你只想要杀了中域王的话,简单,待我北珉攻下南越之后,自会去攻打中域。到那时,中域王的人头,我会替你割下来。”
“如果不能够手刃仇人,算什么报仇?”
“只是想手刃仇人,我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记得你的功夫不错,能在寻素的手底下逃走,你的功夫应该是很不错。我找几个人跟你一起回中域,以你的身手,你又会用毒,要行刺中域王,不难。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