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大马在沈府前停下,马上的人矫健地跳下马,快速走进沈府里。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晏无心。
晏无心刚回到京城不久,他回到京中后,未去别处,先来的沈府。沈含笑的信他已经收到了,从信上来看,他未过门的小娇妻似乎吃醋了。
沈府的门卫见晏无心来,慌张去找沈含笑汇报,门外还没有找到沈含笑,晏无心便抢先一步来到沈含笑面前。
见到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沈含笑又惊又喜。
所谓小别胜新婚,她和晏无心此次分别不过三日,却漫长的像是过了三年一般。沈含笑放下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扑到晏无心怀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才回来,一到京中,我就先来了你这儿。”
沈含笑松开怀抱,端详凝视着晏无心的脸庞,温柔问道:“这一路你辛苦了,你吃过饭了吗?我让厨房弄些吃的来给你。”
晏无心摇头拒绝道:“我马上就回去了,回去之前先来看看你。”
“回王府吗?”
晏无心点头:“你的信我看到了,那刘玉珠一直住在摄政王府里也不是个事,我回去把她“请”出去。”
“她若是真有病在身,倒可以说动莫公子去她的府上为她诊治。”沈含笑顿顿,说:“但莫公子信誓旦旦说她一点儿毛病都没有,为此气得都来了我府上,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这件事沈含笑在信上没有提及,听说莫公子竟然在沈府,晏无心立刻让沈含笑带自己去见莫公子。
莫公子一见到晏无心,立刻丢下手里的医术,指着晏无心的鼻子,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可告诉你,你府上的那个女人一定要把他弄出去!”
晏无心丝毫没有介意莫公子的无礼,他耐心询问了刘玉珠搬进摄政王府的整个经过,当听说她竟然是得到晏开的特许,搬进摄政王府后,晏无心的脸明显黑下来。
“我知道了,我这就回王府去,莫公子,你是跟着我一起回去,还是继续留在沈府中?”
莫公子双手环抱在胸前,别过脸去哼道:“在那个女人离开摄政王府之前,我绝对不会回去的,你自己先回去吧。”
他们晓得莫公子的脾气,故而没有再劝。和二人道别后,晏无心跨上拴在门外的大马,匆匆朝摄政王府赶去。
他今日回京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刘玉珠的耳朵里。刘玉珠今儿起了个大早,悉心打扮一番,只等晏无心到来。
她相信,凭自己的容貌,晏无心一定不会狠下心来把自己赶出去。
为了装作自己病得很重的样子,她甚至准备好了一张早已经染上鸡血的手帕,以备不时不需。
寻素等在府门外,远远见到晏无心的身影,她立刻迎上去,想要把自晏无心离开后,摄政王府里发生的一切简单告诉晏无心。
她刚刚开口唤了一声“王爷”,便听身后娇滴滴地一声唤:“见过摄政王。”
寻素回头,便看见刘玉珠被两个丫鬟搀扶着从王府里走出来,一副弱风扶柳的样子。
晏无心和寻素的眉头同时一皱,寻素刚要解释刘玉珠为何会在摄政王府上,刘玉珠抢先开口“歉意”道:
“王爷,我前几日染了恶疾,父亲请遍了京中神医也没有用,后来听说神医莫公子就在您的府上,便向陛下求情,把我送到了摄政王府来,贸然打搅,希望王爷您不要见怪。”
晏无心打量刘玉珠一眼,见她连大氅都没有穿,寒冬腊月,却穿着极其单薄的衣裳,显露出自己的绰约身材来,面容也是精心修饰过的,哪里有半分病重者的样子。
“刘小姐病重,还穿的如此单薄,不怕病情加重吗?”晏无心冷漠问道。
刘玉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支支吾吾地说道:“那是因为、因为我听说王爷您回来了,急着想要见到您,所以才会胡乱穿了衣裳就出来了。”
“刘小姐胡乱穿的这一身,还真是好看啊。”
刘玉珠不明晏无心话中意思,只当晏无心是在夸她,垂下头去,面露羞色。
“王爷,灼您不要被她骗了,她分明什么事都没有。”寻素小声提醒道。晏无心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朝前走一步,打量刘玉珠一眼,问:“不知刘小姐病情如何?可有好转?”
刘玉珠一拧眉,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帕“重咳”,她身边的丫鬟倒是十分机灵,立刻夸张地说道:“小姐,您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就咳出血来了!”
“不碍事的。”刘玉珠“虚弱”地安抚自己的丫鬟道。
那丫鬟做出心疼而又气愤的样子来,故意看了晏无心一眼,抱怨道:“老爷和夫人把您送来摄政王府时,您的病情还没有这么重,不过是待了几日,竟然都咳血了。”
“你这话的意思,是我摄政王府照顾不周吗?”寻素冷声问。
丫鬟心一提,连忙解释道:“寻统领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她似有什么话想说,却看看寻素,又看看晏无心,把话又吞了回去。
晏无心存着看戏的态度,说道:“你有什么话只管说,不必吞吞吐吐的。”
“是,王爷。”那丫鬟冲晏无心一行礼,壮着胆子说道:“只是老爷和夫人把小姐送到摄政王府来,为的是想请莫公子为小姐瞧病。可谁知道那莫公子的架子大得很,他替小姐诊脉时,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冲撞了他,他竟然便直接撂挑子了,还说我家小姐没有病。”
“是啊,若是没有病,小姐能咳出血来吗。”另一个丫鬟附和道,说话时抬起袖子擦了把眼角不存在的泪痕。
“我听说那莫公子和安定公主一向交好,我家小姐先前又和安定公主起了口角,会不会是安定公主怀恨在心,串通了莫公子,叫他不要医治我家小姐,好让我家小姐病重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