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经书抬到听雨轩,沈含笑看都没有看一眼,就让小兰丢到了一边。
日暮时分,上午来的那丫鬟又来了听雨轩,她说道,刘玉珠明日想要回户部尚书府,派她来询问沈含笑是否同意。
刘玉珠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思,沈含笑并不清楚。她回户部尚书府,是因为在摄政王府里受了委屈,想念自己的家人,还是回去让人给她出主意还是其他,沈含笑也不清楚。
但她爽快地同意了刘玉珠回娘家的请求。
她若一心想要和刘府的人联系,除非自己派人十二个时辰把她盯死了,不然她总有办法联系到刘府的人。
沈含笑懒得把心神放到刘玉珠的身上,尽管刘玉珠现在已经影响到了沈含笑,让沈含笑不得不去留意她。
有些事,防,是防不住的。既然防不住,倒不如大大方方的。
刘玉珠被晏无心关禁闭的事情,并不是秘闻,刘夫人早已经知晓。掐指算着日子,估摸着也该到了刘玉珠恢复自由的时候,刘夫人便盘算着差人去摄政王府走一趟。
她派出去的人刚走到府门前,便看见摄政王府的轿子停在门口,从轿子里走下来一个人,不是刘玉珠又是谁。
刘玉珠问过自己母亲所在之后,连忙去寻。母女俩一月不见,见面十分激动。刘夫人连忙拉着刘玉珠在自己身边坐下,摒去众人之后,问道:
“你被摄政王禁足的这段时间,沈含笑没有为难你吧?”
刘玉珠伸出自己的双手给刘夫人看,委屈说道:“她如何没有为难我,她弄了一大堆经手,让我抄写经手,一抄就是十遍!如果不是夏荷和春桃代女儿抄写许多,怕母亲您再见到女儿时,女儿这双手就废了。”
刘夫人心疼地拉过刘玉珠的手,如何也想不透晏无心究竟是怎么发现,那碗粥里被下了媚药的,刘玉珠想了一个月,也想不明白。
“我那天分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来,除了夏荷和春桃,也没有人知道我在粥里下了药,这些日子女儿一直在想,会不会是她们两个?”
“不会!”刘夫人笃定否认道:“春桃打小跟着你,绝对不会背叛你,夏荷是我精心培养的,对待你我更是忠心,你还是哪儿出了纰漏。”
刘玉珠眉头一皱:“母亲,女儿以后该怎么办啊?现在王爷更加嫌恶女儿了,有了这一回后,咱们也不可能再给王爷下第二回药了,您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主意?”
其他什么主意?刘夫人想了想,一拍脑袋,从一个暗匣里拿出一小块熏香来,递给刘玉珠。
“这是?”
“这是催情香。这催情香是我无意之间得来的,它的气味很淡,但是药效却很猛。你把它偷偷藏在摄政王日常点燃的熏香中,摄政王一定察觉不到,到时候你趁药效发作,爬上摄政王的床。”
刘夫人一拍手:“此事自然水到渠成!”
“能行吗?”刘玉珠怀疑地盯着手里的这小小熏香:“就这么一点儿熏香,真的能行吗?”
“你可别小看了它!就算是贞洁烈女,闻了也熏香,也会立刻欲火焚身,成为荡妇,你只管把它放进摄政王的熏香中,然后看紧了,千万不要让别的女人混进去,省得便宜了别人。”
“可是,如果被摄政王发现怎么办?”
“只要你手脚足够干净,他不会发现的。就算是事后发现了,他和你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难道还能够把你赶出摄政王府吗?”
刘夫人又一番劝说,刘玉珠动了心思。她妥帖地把熏香收进怀里,道:“女儿都记住了,回去之后,女儿便寻个机会,把它放进摄政王的熏香中。”
她今日来,除了找刘夫人给自己拿个主意之外,再有便是这一个月来,她闷在摄政王府中,哪儿也不能去,虽然没有人特意去羞辱她、折磨她,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这一个月来,她十分想念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约摸是知道刘玉珠在摄政王府过得不如意,虽然还因为刘玉珠执意要嫁进摄政王府这件事生着气,但是刘大人对刘玉珠的态度要缓和许多。
这让刘玉珠在无人时,偷偷地抹了几把眼泪。
她明白,她的父亲、母亲是宠爱她的,他们所做的一切,曾经的阻拦,都是为了自己好,是她对不起他们,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她喜欢晏无心呢。
为了自以为的爱情,刘玉珠可以放弃一切。
许久不见她,刘夫人想要留刘玉珠在府上住上一夜,被刘玉珠拒绝。踩着夕阳余晖,她回到了摄政王府。
回到摄政王府之后,刘玉珠没有去向任何人去向,也没有人关心她的动向。她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小院中,似乎下媚药的事情,让她得到教训之后,也终于学会安分。
她是真的安分下来了吗?并不!她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可以让她再次出手的机会!
沈含笑的肚子虽然没有隆起,但是为了不惊扰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晏无心已经彻底搬到了书房去暂住,只等这个孩子降生之后,他再搬回听雨轩中。
刘玉珠解除禁足六天后,刘玉珠终于等来了机会!
这天沈含笑说想吃万里荷花田旁边的荷包饭,万里荷花田距离观音庙很近,她打算顺便再去观音庙里上个香,以保佑腹中胎儿能够平安出世。
晏无心听说之后,要陪同她一起前去。
这一日,沈含笑、晏无心、寻素和小兰都不在摄政王府中。
寻到机会,刘玉珠让夏荷想办法打发走守在书房前的两个下人,趁无人之际,她偷偷溜进书房,把掰碎了的熏香洒在熏香炉中,飞快地溜出了书房。
熏香已经放进去了,接下来,只等晏无心回到摄政王府后,熏香点燃。
但愿这熏香真的如刘夫人所说一般有奇效,能让她如愿以偿。也不枉费她在摄政王府中安静地等了这么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