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沉默数秒后,接着问道:“那小姐您有什么打算?又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
“我打算帮帮刘夫人。”
“帮刘夫人?”碧溪和品延异口同声,他们惊讶地看向沈含笑,碧溪说:“小姐,您这样我更加糊涂了,您为何要帮她?”
“我思来想去,品延虽然能够盯住刘夫人和刘玉珠的行踪,但是我们却无法第一时间知道南钰的情况。”
“如果刘夫人找到蛊医,并且真的治好了南钰的病,但是我们却不知道,那我们就要太被动了。所以我打算帮帮刘夫人,帮她找到她想要的大夫,并且把人送到刘夫人面前。”
碧溪和品延同时陷入思索中,许久之后,碧溪先开口问道:“可是,谁又能治好疯癫症呢?我看除了莫公子,没有人敢夸这个海口,难道”
“难道您打算去找莫公子?”
“不。”沈含笑快速否定碧溪的猜想:“刘玉珠见过莫公子,他们也知道莫公子和我的关系亲密,就算是莫公子愿意给南钰医治,他们也不敢让莫公子接触到南钰。”
“那还有谁?”碧溪这些彻底费解了。
“我打算请你的师傅,毒婆婆出马!”沈含笑认真严肃地看着碧溪的眼睛:“毒婆婆一向深藏不漏,在我看来,她的医术并不在莫公子之下,甚至和莫公子似乎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渊源,如果毒婆婆愿意出手的话,或许可以治好南钰的疯癫症。”
“我师父?”碧溪这下彻底糊涂了。
“您要先刘夫人一步找到蛊医,难道不是想让南钰永远疯癫下去吗?为何要让我师父把南钰治好?”
“南钰疯着,自然有疯着的好处。但是她如果清醒过来,也有清醒的用处。自从南越灭亡之后,毒婆婆就在皇宫里消失,我曾经让人打探过,一直没有找到过毒婆婆的踪迹。她是你的师傅,我想请你帮忙找到她。”
“师傅确实早就离开了南越,我和师傅一直之间也有往来,帮您找到师傅不成问题,只是我还是不明白您究竟是什么意思,清醒有清醒的用处?”碧溪的眉头拧在一起。
“南钰一旦清醒过来,我们就可以知道刘玉珠她们究竟想要南钰帮自己做什么!一旦我们知道她们的计划,我们就可以做出相应的对策进行应对。”
“但是小姐,您不觉得这样反而麻烦了吗?您现在派人把南钰带回去之后,管刘玉珠她们究竟想要利用南钰做什么,都得泡汤。可是您反而要把帮刘夫人治好南钰的病,南钰醒来之后,咱们还得提心吊胆地防着南钰,这、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碧溪,你认为我现在的敌人是谁?是南钰?还是刘玉珠?”
碧溪一下子陷入沉默。
“就算南钰清醒过来了,她一个孤家寡人,又在我们的监控之中,她能够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呢?她有权有势的时候,尚且不能奈何我,更何况现在?”
“咱们再反观刘玉珠,她确实不讨喜,但是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无论是刘玉珠,还是刘夫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人。俗话说得好,阎王易躲,小鬼难缠,刘玉珠便是那小鬼。我不能杀她,因为她是户部尚书府的女儿,是摄政王府的侧妃,我只能把她赶到城郊别院里去,但是谁又能保证,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呢?”
“没错,王爷是真心喜欢我,也待我好,我的要求他都应着,但是有些事我不能不防啊。南钰恢复理智后,固然会成为祸患,但是和刘玉珠比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我现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借南钰一事,彻底地把刘玉珠赶出摄政王府去,何乐而不为呢?”
沈含笑的话让碧溪再次沉默。
她的敌人,她眼前最大的敌人,不是南钰,是刘玉珠。
因为种种缘故,沈含笑不能杀她,俩人之间纵是闹得波涛汹涌,沈含笑也不能杀她,只因她不是无依无靠的人,不可能不明不白的死。
而因为晏无心,沈含笑也不能留她在摄政王府中。
沈含笑曾对晏无心说过,她这后半辈子,只想安安稳稳地生活,不想再每天勾心斗角,和其他女人争风吃醋。
她选择相信了晏无心,认为晏无心可以给自己这样的生活,毅然嫁给了晏无心,但是现在,还是要因为一个女人费尽心思,碧溪忽然有些心疼起沈含笑来。
但是这个女人是晏无心招来的吗?不是,刘玉珠就像是飞来横祸,飞到了摄政王府上,然后就变成了一块牛皮糖,甩也甩不开。
“小姐我明白了。”碧溪夹了一筷子清蒸鱼放到沈含笑碗里,说道:“小姐您吃鱼,这鱼是您最喜欢吃的,待吃过午膳,我就带您去见我师傅。”
“毒婆婆难道就在京都?”敏锐捕捉到碧溪话里的关键字,沈含笑急忙问。
“师傅不在京都中,她在郊外的一座小村子里。”碧溪淡笑着解释道:“我跟品延回到京都没多久,便收到了师傅的信,师傅不想被打扰,所以我答应师傅不暴露她的行踪,这才没有跟您提起过。”
沈含笑心中有些歉意:“那你带我去见毒婆婆,她会不会怪罪你?”
“不会的。”碧溪笑着宽慰沈含笑道:“师傅对小姐您的印象很好,知道小姐您去看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我呢。”
她又盛了一碗鱼汤端给沈含笑,说道:“我让厨房准备些糕点,小姐您且吃着。”
碧溪让厨房带的糕点,自然是给毒婆婆带过去的。毒婆婆教了她一身本领,对于毒婆婆。碧溪自然也十分尊敬。
因为着急见毒婆婆的缘故,沈含笑吃的匆匆,随意挑了些管饱的饭菜吃饱了,便撂了筷子,只等厨房的糕点做好,便让碧溪带着她往郊外去。
等糕点也是等,碧溪又拉着沈含笑出门,购置了一些日用品,待会儿一起给毒婆婆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