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表兄不会痛下杀手吧。”
“……说不准。”
……
封流和孙鸿飞在帐外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议论着,想要进去看,可又没胆子进去。
孙鸿飞在帐外来回踱步,又向封流问了一遍,“表兄他不会……不会真的痛下杀手吧?”
“我们老大是那么残暴的人吗?”封流眨了眨眼。
“是。”孙鸿飞斩钉截铁地回道,小声说道,“五皇子是他亲侄子,不也……”
“那是他自己作死的,他想跟嫂子生米煮成熟饭了,不杀了,还留着过年?”封流哼道。
不过,老大那个似乎除了对嫂子亲切,对他们……都温柔不到哪里去。
不过,白闻锦就算对嫂子有什么,也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老大还不至于去为难他。
而且,那株赤霞草毕竟还是因为白闻锦才至手的,他为难白闻锦,不也就为难了欠他人情的嫂子,老大是不会那么干的。
“胆子这么大?”孙鸿飞讶然道。
他只听七皇子说起五皇子死了,但却听到他说这原因,不过做出这样的事,也就难怪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了。
封流竖着耳朵听到帐内,没顾上再继续跟他扯,可是这进去了,怎么没声儿啊。
……
帐内,元祈进帐之后,看了一眼由砍回来的树和杂草再铺着兽皮垫的“床榻”,然后目光落在了床榻上闭目而睡的人。
“不用装睡了。”
他的呼吸从他进来有细微的变化,那不是不睡着了的人。
白闻锦被拆穿,掀开了眼帘,自己坐了起来,“不知,宸亲王驾临,有何贵干?”
那么一个人就那么站在他面前,即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错,无形的威慑力都让他呼吸困难。
这样一个人他怎么同他争同他比?
哪怕多少人将他誉为神童,但是在这个人面前,他依旧渺小如尘埃。
“赤霞草的事,还有在叶家的事,是宸亲王府欠你两个人情,但这份人情本王会还。”元祈没有一句客套话,直接道明了来意,“但有些不该有的心思,你也趁早收起来。”
“王爷多虑了,闻锦只是路见不平,从无极剑宗的人手里保下一株赤霞草而已,没什么别的心思。”白闻言直视着负手而立的人,坦言道。
不该有心思,不该奢望的事儿,他也从来没有奢望过。
“云梦泽回去之后,最好不要再出现在她眼前,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元祈凤眸幽冷深邃,看着少年清明的眼底,一字一句道,“欠你的人情自会奉还,他日文昌侯府有难处,也尽可向宸亲王府提。”
白闻锦不像是五皇子和北宁王那些奸恶之徒,他对她没有恶意,且还帮了两次。
这样的人杀不得,但他再不放下这份心思,就是给她找麻烦了。
他相信她对自己的心意,但也不想白闻锦的出现,成为她的烦恼。
白闻锦当然明白这话中之意,沉默了一阵方才应声,“……多谢王爷。”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