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时刻想着先帝的遗训,除非两家起兵造反,否则不可动其根基。”南陵皇脸上,没有半点凌厉之气,就好像一位颓然的中年人,“父皇前几天受到了一封匿名信,讲诉的是沐嵘的身份。”
当年侯府明明已经满门抄斩,久而久之,南陵皇也就渐渐的淡忘了这事。
可谁想到,时隔十几年,侯府再次成为他头疼的问题。
慕容祁景心思透彻,根据他了解的事情,跟快就联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据说当年侯夫人身怀六甲,侯府唯一少了侯夫人的尸体,不会是……”
如果沐嵘真的是侯爷的遗腹子,那只能说选沐嵘命大。
南陵皇深思片刻,摇头,“就算孩子生下来了,年纪也对不上。”
侯府灭门是十五年前的事,要是相差一岁两岁,那还有可能是混淆世人眼球,可沐嵘经年二十岁。
十五岁和二十岁的差别,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只能说沐嵘的年龄属实。
慕容祁景当然明白,如若沐嵘并非遗腹子,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又来了,“侯府却有一子,可已经斩了。”
这十几年来,南陵皇也一直以为是侯府世子已经死了,可就在前几天,收到了一封信,却颠覆了他所有的幻想。
非但侯夫人的遗腹子尚存在世,就连侯府的小公子,也存活了下来。
南陵皇面容森冷,阴阳怪气道,“就怕这个孩子没有死。”
在南陵皇否认侯夫人的遗腹子就是沐嵘时,慕容祁景心中有隐隐猜测到一些,谨慎如他,还是问了,“侯府世子就是沐嵘?”
“就是他。”南陵皇认命的合上眼眸,脸上徒增几分无助,“他如今强势归来,一定是想为侯府昭雪。”
侯府世代忠烈,通敌是莫须有的罪名,他明知如此,却为了一己私利,丝毫不念及侯府对南陵江山立下的汗马功劳。
事后,他也有过歉意。如今侯府的后人从新出现在南陵皇面前,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沐嵘此来,绝对是来寻仇。
南陵皇自知罪孽深重,可慕容汐与此事毫无关系,上一辈的恩怨,何故要牵扯到下一代呢!
如今的南陵和西晋毫无情谊,就算要联姻,也绝对不可能是慕容汐。
想起那张和他心底那人有着七分相似的脸,他怎么狠得下心!
慕容祁景强行把南陵皇的思绪带回现实中来,“沐嵘来势汹汹,此事父皇准备如何应付。”
“在沐嵘和轩辕彦两人中,当然是选择后者。”不然,他也不会赐婚。
“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东楚使臣主谋的刺杀事件。”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此事不宁,就算赐了婚,有外面那些老顽固反抗,成婚之日将会是遥不可期。
翌日清晨。
慕容汐起的出奇的早,这才没多久,虞妃就过来了。
慕容汐吩咐过,谁都不见,可虞妃却是一个例外。
朝阳宫内,虞妃畅行无阻。
慕容汐吃完早膳,看见突然造访的虞妃,原以为又要受到批评。
不曾想,虞妃这趟来,并非对她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