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人先行传音就发来传讯符,应该就是对方用了第一种传讯符。邓月儿、沈自开、齐景寻、顾诚等人都有自己的传讯符,庶务堂里也有自己的传讯符。这个时间,会是谁发来的呢?
骆宁心惊疑不定的站起身来,走到禁制外面,却看到一张普通的留言符正孤零零的在洞府外飘来荡去,而其主人却完全不知身在哪里。
留言符?这是刚刚有人在自己禁制之外扔进来的吗?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先传音一声,问问自己在不在洞府?而是直接留下一道留言符?
骆宁心捏碎传讯符,一行非常简短的留言出现在了那张符纸上:“老地方见。”落款是一个“林”字。
林师兄?不知为何,骆宁心立刻就想起了林鼎。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她较为熟悉的名字里又有个“林”字的,也只有林师兄了。
至于“老地方”见……骆宁心登时有些困惑。什么老地方见?这深更半夜的,林师兄约自己见面做什么?老地方,到底是哪里?
突然间,骆宁心想起了什么,她灵光一闪:老地方……难不成就是上次因丹方见面的那个荒凉山谷?
想到这里,骆宁心立刻用神识沟通正在洞府玩耍的小白。小白告诉她:那位林师兄确实来过,而且现在还在二十丈外的树林里站着……
骆宁心拼命抑制住了往小白所说方向偷瞄的冲动。毕竟从刚才到现在,无论自己如何调动神识,都完全探测不到林师兄的踪迹。如今小白说他就藏在离自己二十丈的地方,自己如何不吃惊匪小!
骆宁心愣了半晌,然后果断的返回洞府收拾了自己重要的随身用品,并将小白召进灵兽袋里。
在她看来,徐鼎临神秘兮兮的深夜约自己见面,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而对于这个人,自己历来是又害怕又信赖,完全就是一个矛盾体。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可得做好随时与他大战一场的准备!
驾着黑色飞羽,骆宁心很快就到了“老地方”。
她在山谷中降落。虽然小白非常确定的告诉她,那位林师兄就在某块巨石后面站着,但骆宁心四处查看,就是无法探寻到林师兄的任何踪迹。
就在骆宁心忍不住想要吼一嗓子的时候,徐鼎临突然在她的神识中出现了。
骆宁心快速的一转头。果然,徐鼎临就在离她不远的一块大石后面安静的站着。他黑色的衣衫融入漆黑的夜色,就仿佛来自幽冥的鬼魅一般。
“林……林师兄……”不得不说,林师兄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以至于骆宁心从脊背上感到一层难以控制的寒意与战栗!而且……这林师兄……似乎与往日不同了……
“林师兄,你……你筑基了?”骆宁心赫然发现了徐鼎临与往日的本质差别。眼前的林师兄神色饱满、灵光充盈,浑身上下更是笼罩一层若有若无的淡淡灵压!
筑基期!
“林师兄,你昨天白天才拿到筑基丹。筑基丹服下去……这么快就能筑基吗?我怎么听说突破筑基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骆宁心的嘴巴简直能吞下一个鸡蛋了!
“你到底是什么出身?族中还有哪些修士?有何出名的长辈?”徐鼎临突然声音冰冷的开了口,居然是所答非所问。
与此同时,骆宁心感觉周围突然有了一阵明显的灵气波动,周围的景物如波纹般潋滟模糊,然后又快速恢复了原状。
随后骆宁心神识受阻,再也探测不到半径五十丈之外的地方。似乎一个威力强大的禁制法阵正在自己的周围开启!
“林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落入徐鼎临的圈套,骆宁心忍不住又惊又怒。她当即在身周凝上了一层金刚罩,并抓了一大把符箓扣在了手中。
“没什么……”徐鼎临淡淡的说道,“只是不想让别人打扰我们的谈话罢了!你只要配合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所以,你的那些小手段,完全可以收起来了!”
“林师兄话说得好听,我怎么知道你可不可信!”骆宁心脸罩寒霜,沉声说道。
此时的骆宁心真是后悔之极!她明明知道这位林师兄高深莫测,秘密甚多。而且他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联系自己,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怎么还会鬼使神差的随他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以至于落到了他精心布下的陷阱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几乎就是任他宰割!
“本人没有必要骗你。本人想要杀你,本来就如同碾死一只蝼蚁那样简单。如今又已经筑基,想要无声无息的将灭杀,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本人只是想要向你确认几件事情。本人问完之后,你再立下心魔之誓,本人就放你离开。”徐鼎临神色平静的说道,就好像说着什么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你想问什么?”骆宁心无法理解的问道,“林师叔你都如此神通广大了,还需要向我这个小辈询问什么!”
徐鼎临似乎没有听出骆宁心语气里的嘲讽,依旧是清冷淡漠、平静无波:“本人已经问过一遍了。你出身哪里?族中还有哪些修士?有何出名的长辈?”
“我……”骆宁心怔了一怔,“我出身晋国西北的大青山。我娘早年病逝。父亲失足跌下山崖后被野兽围攻,伤口感染而亡。我兄嫂被青木毒豺咬死……我一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我十四岁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修仙者!”
骆宁心虽然不明白徐鼎临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些事情,但是她觉得这些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索性就对徐鼎临实话实说了。
“那你的祖父祖母呢?上几代的祖先呢?”徐鼎临问。
“我没见过祖父祖母。我父亲说他祖祖辈辈都是猎户。祖父祖母早就病故了,他年轻的时候就自已一个人打猎。我的外祖父是私塾先生,因为一场瘟疫,外祖父和外祖母也亡故了。我父母是从家乡逃难到大青山的。”骆宁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