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竹溪带着晴衣和绿歌走了一条又一条的山路,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之时,赶到了一座大山面前,安竹溪指了指前面的大山,说道:“这就是千剑派。”
“安公子,前面是一座大山,哪有什么房屋?”晴衣看着前面的大山不解的问道,已经走了这么久,她早已没有了力气,如果在翻过一座大山,她是真的要累瘫了。
“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千剑派的传说吗?”安竹溪反问道。
晴衣这可就听不懂了,可是绿歌心中却是很明白,这山肯定有古怪。绿歌刚要开口询问,身子一颤,竟然什么都看不见了,心里当下恐惧及了,慌忙喊了一声晴衣,确认晴衣还在自己的身边。
“绿歌我什么都看不到了。”比起绿歌的恐惧晴衣更甚。原来是安竹溪见两人没有防备,一个转身,绕到了他们的身后,点了两人的穴道。
“你要干什么?快解开我们的穴道”绿歌见自己和晴衣陷入了困境之中,不免慌张了起来,又怪自己轻易相信了安竹溪。
“你们不用紧张?我只是用我派的独门点穴法点了你们的眼穴,只因我派有一个规矩,但凡不是千剑派的弟子,都必须蒙着眼睛进入千剑派,我怕你们不答应,到时候我再强来恐怕没那么容易。所以只好这样了。还请两位姑娘不要怪罪于我。”安竹溪解释道。
“安竹溪,你如果敢伤害晴衣,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绿歌发狠的说道。
“绿歌姑娘放心,只要进入了千剑派,我会立马解开你们的穴道。”安竹溪又一次解释道。
由于晴衣看不见身边的东西,可是不知为什么,通过一路的相处,她对安竹溪有了一些信任,于是说道:“绿歌,我相信安竹溪。”
此刻绿歌看不到晴衣的表情,经过安竹溪的解释,晴衣脸上的恐惧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容,是安心。安竹溪看着此刻的晴衣,浑身披着太阳在世间的最后一束光,安竹溪的心都软了一下,可是,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这是懵懂的感情。紧接着,晴衣和绿歌就听到了一阵铃声,不消几秒,又听到了轰的一声,声音落罢,晴衣和绿歌就被安竹溪拉进了大山里。
“二师兄”晴衣和绿歌一进山门就听到千剑派弟子的说话声,心中便也知道她们已经进入了千剑派,只听安竹溪又说道:“师父和大师兄呢?我带了两个朋友,想带她们见过师父和师兄。”
“大师兄让我在这里等着二师兄,就是要告诉二师兄,师父旧疾又犯,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和他说就好。”那个师弟又恭敬的回道。
“大山还没有回来吗?”给旁人听来,定会觉得安竹溪和师弟的对话是牛头不对马嘴,可安竹溪问的这句话却是问在了点子上。
“三师兄还在路上。”话毕那位师弟又看了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晴衣和绿歌,才向中洞的石门走了过去。
绿歌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就知道刚才那位师弟已经走远,于是说道:“安竹溪,你还不赶紧解开我们的穴道。”
“你们在等一下,我们还没有进来。”安竹溪说罢又拉着两人的胳膊也朝中洞里走了进去,大约又走了三百步,这才又站定。
“我这就解开你们两的穴道,可是说好了,你们不可以打我。”安竹溪这个人说老实,他其实也不算太老实,说聪明,他其实也不算太聪明,说他正人君子,其实有时候他也有点不一样的小人的感觉。
“安公子也是无可奈何,我怎么会打你呢?”晴衣这句话就像咬着牙说出来的,听的安竹溪是毛骨悚然,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绿歌和晴衣的穴道解开,慌忙朝前逃走了。刚刚才睁开眼的晴衣,见安竹溪跑了,也没有着急,不慌不忙的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周围的路横七竖八的,她和绿歌如果不跟着安竹溪的话,一定会迷路的,便一个大迈步也追了上去,嘴里还嚷嚷着什么不要让她追到,否则就要把安竹溪打成猪头的话。绿歌见萧晴衣跑了,自己也忙跟了上去。这一路上七拐八弯的,晴衣和绿歌也管不了他们到底跑在了什么地方,她们只知道现在必须跟着安竹溪。不一会,安竹溪就跑进了一个别院,那别院的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边写着重幕院。
不认识路的晴衣便也跟了进去,“啊”晴衣刚推门进去,一只毛笔就朝晴衣头上飞了过来,晴衣甚至听见了毛笔周围呼啸而起的风声,随后,毛笔插进了她的发中,而毛笔上的墨水就那样落在了她的脸上、鼻子上、额头上和衣服上。晴衣这时真是气急了,不过心中还是想着,这毛笔幸亏插到了她的头发里,否则,这样的力道,真是要将她的脑袋贯穿。
绿歌一进来就看到了一声墨水无比狼狈的晴衣。
“你们是谁?”安竹瑄看着面前的两人冷冷的问道,其实安竹瑄本也不是什么凶狠之人,千剑派无端进来两人,还没有人来通报一声,他的警惕之心也高了起来。
晴衣听到这话,也顾不上和绿歌打量浑身的墨水了,忙抬头看到,这一看,晴衣就认出了安竹瑄正是那天和燕正平一起来的徒弟。晴衣本来就对他没有好感,现在又被他泼了一身墨水,当下对安竹瑄这个人就充满了敌意,她狠狠的瞪着安竹瑄,眼含杀意,气愤的回道:“我萧晴衣是安竹溪请来的客人,安竹溪,你给我出来。”安竹瑄久经江湖,纵然这几年,他以没见过这样的眼神,可再见时,他也可以分辨出,这眼神里饱含杀意,这个姑娘一定不会有利于千剑派。
“你们千剑派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绿歌也气愤的问道。
藏身于房梁上的安竹溪一听下边的声音不对劲,一个翻身就跳了下来,但一看到浑身是墨水的晴衣,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晴衣现在真是又气又羞,上手就要打安竹溪,可她的手还没有摆起来,就被一只大手打了下来,那滋味真是痛死了。
“竹瑄,这是我请来的客人。”安竹溪见竹瑄一而再,再而三的敌对晴衣,于是便解释道。
“是竹瑄的不对,还请大哥见谅。”本应该充满歉意的一句话,却让安竹瑄说的在平常不过了。紧接着又听安竹瑄拱手说道:“大哥,一路辛苦了,不知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大师兄,这件事已经有些眉目,只是还差一些证据。”安竹溪也拱手回道。
绿歌和晴衣看着两人奇怪的举动,心里很是疑惑,可是现在晴衣关心的可不是他们彼此的称呼,而是眼下自己披着的一身黑。
“咳咳”晴衣见两人说的正欢,于是假咳了起来,见两人不如刚才那般,这才对着安竹瑄说道;“你叫安竹瑄?燕正平的大徒弟?”萧晴衣怕自己认错人,于是确认的问道。
“是”眼前的姑娘一定不能留在千剑派。安竹瑄心中以对萧晴衣下了定论。
“你是安竹溪的弟弟,也是他的大师兄?”晴衣继续追问道。
“是”依旧是简略的回答。
“是,你就会说是啊?你现在泼了我一身的墨水,来者是客,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啊?”晴衣知道绿歌说的对,她没有证据是不能随便给一个人,一件事下定论的,但是不管萧家被灭门的事,是不是他和他师父做的先不管,单单是今天这件事自己就对他没有半分好感。
安竹瑄听着晴衣的质问,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回,只是看向了安竹溪,等着安竹溪给他一个解释。安竹瑄的意思,安竹溪当然知道,于是解释道:“竹瑄,这个被泼了墨水的姑娘是萧晴衣,另一位姑娘是绿歌。她们两是我在回来的路上遇见的,她们只说自己无依无靠,想来千剑派拜师学艺。我见两个姑娘家很是可怜,于是就将她们带上了这里。”
安竹瑄现在毕竟是管着半个千剑派的人,虽说江湖众人以不似乱世时纷纷,可现在的千剑派不似江湖那般安静,对于这样两个身份不明的人,况且又不是那么和善,安竹瑄当然不放心,于是又细细的打量了起来,只是晴衣已经是面目全非了,而身边的绿歌安竹瑄倒是看得清楚,一副精致的面孔,有些伤感,又有些坚毅。均匀的呼吸倒是暴露了她是个习武之人。打量到这里,安竹瑄这才又问道:“你们是哪里人?为什么要来千剑派?”
晴衣听到安竹瑄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不免更生气了,她一头的墨渍还没有清理,竟还要听他在这里询问,于是没好气的说道:“我们是哪里的人还需要向你汇报?”
虽然晴衣现在没有了分寸,但是通过刚才这一番对话,绿歌清楚地知道,这安竹瑄就是千剑派的半个掌门,于是将晴衣向后拉了拉,自己上前说道:“我们从杭州而来,因家道中落,家中已没有亲人,以前也学过些武功,只是始终不是太精,知道千剑派是天下第一大派,所以想来学点功夫,为以后谋个生路。”
“杭州?家中是做什么的?学过什么武功?”安竹瑄又追问道。
“家中做些生意,学的武功也过于粗略,不值一提。”绿歌回答的还是像刚才那般镇定自若,滴水不漏。
“绿歌,你和他说那么多干什么?”晴衣可不愿意和泼了她一声墨水还态度不好的人说话。
“竹瑄啊,这两个姑娘我已经相处了一路了,你就不要在诸多怀疑了,你将墨汁溅了晴衣一身,还是快给她两安排个地方住,也好清理一下身上的墨汁。”安竹溪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安竹瑄正欲在与安竹溪争辩一番,可又不愿意让晴衣和绿歌听到,只好先依了安竹溪,
便叫进了一个弟子,带着两人下去了。临出门时,晴衣又回头看了看安竹瑄和安竹溪,心里想到,是不是她寻错了报仇对象,安竹溪乐于助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弟弟做那样惨无人道的事情,可是,为什么那日她正好就碰到了他们,这一切难道真的是巧合,绿歌让她好好想想,看来她真的是不能妄下断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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