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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多,冬天的早上天还黑着,厨房里传来悉悉索索做饭的声音。
倪胜辉半宿没睡着,轻轻关上卧室的门来到厨房,看到在里面认真切着土豆的女儿,“怎么起的这么早?”
倪明月头也不回,“睡不着。”
倪胜辉走了几步上前看了看闷着米饭的电饭煲,“大早上的吃米饭炒菜?”
倪明月依旧低着头,语气淡淡,“不是给你们吃的。”
倪胜辉手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转回视线,轻轻道,“给向奕航的?”
倪明月拿着的刀的手僵了僵,继而继续切着,“小瑜每天早上起来都给景文煲汤,他每天去蹭人家的汤喝,傻了吧唧的,像个要饭的。”
倪胜辉看着倪明月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那待会儿我给他带到局里去,他喜欢喝西红柿鸡蛋汤,再给他加个汤吧。”
倪胜辉说完便打算离开厨房,倪明月终于忍不住摔了刀,转过身,看着倪胜辉,“爸,在你心里家人永远是排在第二位的是不是?你的工作远远比你的女儿来的更重要是不是?”
倪胜辉停下脚步,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对不起,小月。”
倪明月眼中蓄上了泪水,双手紧紧握在身侧,“你就不怕我有一天会恨你?”
倪胜辉虎目中泛着不忍,心中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与自己的女儿对视,“小月,你是警察的女儿,是警察的爱人,有些事情,你别无选择。”
“可是你明明可以选择,为什么一定是他?也可以不是他的...”
“倪明月,你给我闭嘴。”倪胜辉怒声打断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注意你的言行。”
倪明月也知道自己有些矢言,咬着下唇,倔强的看着倪胜辉,“可是,你现在是在让我亲手把我的爱人送上战场,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
倪胜辉偏开头,“公安局跟你是沟通过的,你完全可以拒绝,可是如果那样,你就不是我的女儿了。”
倪明月静静看着倪胜辉半晌,急促的呼吸了几口,转过身,继续切着土豆丝,将菜板跺得震天响,“我怎么会拒绝,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他上赶着去找死,我能有什么办法,他想死,我就递把枪呗,去死,去死,最好别活着回来,我还不乐意见他呢。”
倪胜辉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肩膀,最终放下了手,“把你应该做的事情做完,我不希望在你的这个环节上出任何差错。”
倪明月没说话,倪胜辉阖了阖眼睛,“小月,我首先是一名警察,其次才是你的父亲,而向奕航亦是,他首先是一个警察,其次才是你的爱人,有些东西是你必须承受的。”
听着倪胜辉出去的声音,倪明月将锅碗瓢盆摔得叮当响,一口气憋在喉头吐不出咽不下的,憋闷异常。
自从昨天晚上把喝的酩酊大醉的倪明月送回家后,于小瑜也是整晚睡不着,想要给倪明月打电话,又怕她还没睡醒,一直挨到早上七点多,去咖啡馆的路上给倪明月打了个电话,过了挺长时间倪明月才接起来,听她的声音很正常,说了没几句,倪明月便借口要去上班把电话挂了。
这样正常的倪明月让于小瑜更觉不正常,不由更加担心起来,看向开车的景文,“向队到底怎么回事儿?他真的没跟你说过?”于小瑜总觉得事情来得太蹊跷,太让人难以接受,她心目中向奕航是个疾恶如仇,比较大男子主义的一个人,怎么会吃回头草呢?还是那样一个德行不好的女人。
景文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感情的事情,谁又说得明白呢,毕竟他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舍不下是正常的。”
景文将于小瑜送到咖啡馆,然后去了公安局,找向奕航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打算回办公室时正好碰到了倪胜辉,倪胜辉对他招手,“来,景文,你来一下。”
景文跟着倪胜辉进了办公室,办公室内还有另一个副局长在,倪胜辉让景文坐下,然后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签字吧。”
景文有些疑惑,拿起文件翻了翻,保密协议,很简单的事情,不过是上一次他在灵川市遇到井铭时两人的谈话。
景文抬眼看了看倪胜辉,倪胜辉对他点点头,“签吧。”
景文拿着笔,“我可以知道别的事情吗?”
倪胜辉摇摇头,“不可以,一级机密。”
景文点头,在文件上签了字。
直到快中午时,林萧跑过来,“师父,你不是找向队嘛,他回来了,在休息室吃午饭呢。”
景文立刻起身去了休息室,休息室里,向奕航趴在桌子上正大口吃着饭,清炒土豆丝,苦瓜焖肉,西红柿鸡蛋汤。
景文看了看那菜的卖相,嘲讽,“这土豆丝切这么粗,吃的下去吗?”
向奕航睨了他一眼,“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景文没说话,在他对面坐下,并不言语。
“怎么,没话打算问我?”向奕航喝了一口汤,被咸的直吧嗒嘴,不会做饭就不要做,害死人不偿命啊!
景文食指敲着桌面,“该我问的我自然会问,不该我问的我自然也不会问,只是我看这几天刑警队还有...”景文顿了一下,“缉毒科...好像很忙的样子,你们又有什么任务了吧,我只是顺便说一句,注意安全。”
最后四个字,景文咬得极其重,向奕航手抖了一下,低着头镇定的吃着饭,“向来如此,习惯了,祸害遗千年,死不了。”
景文起身去饮水机处给他接了一杯温水,眉眼微垂,这几年一直在查的跨国贩毒案一直毫无头绪,几个省市联手也没找到突破点,而上一次他去灵川市时遇到井铭,顺口问的关于梁静的几句话让他起了疑心,回来后他便报给了局长。
最近这段时间缉毒科动作一直很多,他也听到了些消息,连起来想一想,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梁静便是这次案件的突破点。
本来这件事儿与他并没有关系,只是他与井铭的话成了这次案子的关键点,所以才会让他签了保密协议。
“不好了,向队,景科...”林萧跑进来,气喘吁吁,“倪明月打了人,被抓到公安局来了。”
“倪明月打了人?”景文皱眉。
“恩。”林萧点着头,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向奕航,“就是那个...梁静。”
闻言,景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看了一眼向奕航,向奕航脸上没什么表情,静静的将桌上的饭全部吃光,然后把饭盒拿到洗手间洗好收起来,才拿起便服的外套穿上,“走吧,去看看。”
拘留室里倪明月坐在那里双腿交叠,看着对她录口供的警察,“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把你们局长叫下来,不然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倪小姐,您配合一下...”警察好言相劝。
倪明月斜眼瞪他,“又小姐?你们警察没有别的称呼了是不是?我不是小姐,她才是不要脸的小姐呢。”倪明月指着坐在不远处鼻青脸肿的梁静。
警察无奈了,毕竟倪明月是倪胜辉的女儿,他们也不太好处理。
向奕航进来,梁静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奕航...”
向奕航捧起她的脸,脸上额头上都是擦伤,手上,胳膊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向奕航看向倪明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倪明月站起身,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向奕航,你问我想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想干什么?”
向奕航沉默了一会儿,“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了。”
“我缠着你?向奕航,你怎么有脸说这样的话?”倪明月怒极反笑,在屋内来回不停地转着,不住的喃喃自语,“说我缠着你,真是不要脸了,这种事情一个巴掌能拍响吗?”倪明月越说越气,走过来对着向奕航的脸反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向奕航没料到她会动手,被打的懵了一下,梁静忙摸他的脸,对一旁的警察吼叫,“你们还是不是警察,管不管了?”
“奕航,你有没有事儿?”
向奕航摸着脸,心里骂了一句,卧槽,这个女人真tm下得去手,一点儿不知道心疼。
“警察?你叫警察管用吗?梁静,你以为我是于小瑜那个怂包?被人撬了墙角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你还真是小瞧我了。”倪明月怒极反笑,“上一次我把向奕航家都给烧了,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都分手了你死乞白赖赖着干嘛?”
“你是不是有毛病?”梁静忍无可忍,“感情的事情合则聚,不合则分,奕航都说了跟你没关系了,你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们?你今天打了我,我是可以告你的你知不知道?”
“告我?梁静,向奕航没告诉过你我爸爸是谁吧?”倪明月睨着她,一脸的怨恨,“我爸爸是公安局的局长,你以为你可以去哪里告我?我爸爸跺一跺脚,整个公安局都得震三震,你以为他向奕航是怎么混到今天这个份上的,全是我爸爸的功劳,只要我爸一句话,他向奕航在这个城市里将毫无立足之地,你懂不懂?”
“你胡说什么呢?”倪胜辉含着怒意的声音响起,倪明月抬眼望过去,一个巴掌甩在了她脸上,“你在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谁让你在这里大放厥词的?”
向奕航喉头一紧,别开眼睛不去看她。
倪明月捂着脸,眼睛里含着泪水,“你还是不是我爸爸?你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就打我?”
“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能在公安局里闹,传出去还要我怎么做人?”倪胜辉怒目瞪着她,扯她的胳膊,“给我滚回家去。”
倪明月甩开他的手,退到桌前,“你知不知道向奕航做了什么?爸,他把我睡了,又把我甩了,你竟然只关心你的脸面,你闺女被人睡了,被人睡了,你听明白了吗?”倪明月歇斯底里的喊着。
“你说什么?”倪胜辉怒目圆睁,“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倪明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抖着手掏出手机翻出一个视频,打开举起,里面传来一声尖叫,以及倪明月的声音,“你怎么在我床上?”
众人都能看到视频里两人在一张床上,衣冠不整的样子,周围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倪胜辉黑着一张脸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看向向奕航,“这是真的?”
向奕航握紧梁静的手,尽量淡定,“局长,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倪胜辉拿过倪明月手里的手机对着向奕航的脸就摔了过去,手机砸在他的脸上顺着胸口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梁静惊叫一声,“奕航,你还好吧?”
向奕航站在那里没动,额头上很快肿起了一个大包。
倪胜辉扯住倪明月的手往外拽,“你给我走,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不许走,倪明月你不许走,你们这些警察眼睛瞎吗?她故意伤人,我要告她,你们不管吗?你们警察局长当众打人,你们不管吗?”
周围警察没有一个动的,梁静冷笑,“你们就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什么警察,就是一群害群之马...”
向奕航制止了她的喊叫,淡淡道,“我没事,我们走吧。”
向奕航带着梁静往外走,路过景文身边,景文双手环胸倚在墙上,看了一眼两人,“自求多福吧。”然后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宣传一下古言新文《爹,我娘比我大七岁》
上一世,沈随心嫁给了当朝太子,成了他唯一的太子妃。
虽然太子殿下寡言少语,爱总板着一张脸,但两人相敬如宾,倒也过得开心快乐。
却不料,天有不测风云,沈随心刚刚生下小太子,便不小心受了风寒一命呜呼。
沈随心再次醒来时变成了自己家庶出不受宠奇丑无比的小妹
自己原来的太子夫君成了随王殿下,自己的儿子也已经十岁了。
自此沈随心开始了自己悲惨的追夫追子记。
随王殿下:本王心中只有一个女人,你离本王远一点儿。
小王爷殿下:你这种女人一看就是有不良企图的,请离本小王爷远一点儿。
沈随心:儿啊,我真的是你亲娘,虽然我只比你大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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