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误会我了。”林月溪从韩如水身上离开,抬起头看着韩如水,“刚开始突然知道您有女儿,我的确很受刺激,我受刺激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感觉自己被欺骗了。但是后来我说接受糯颜开始,就真的是接受了,没有任何的不甘。其实,我以为我对糯颜的欢迎在四年前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难道您还没看出来,我是真的接受我有个妹妹的事实了么?”
韩如水拍拍林月溪的手,“我知道你当时是真的接受了糯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近几年,总觉得你在疏远我。我想,应该是我自己多想了吧。”
“……妈,其实这几年我对糯颜一直很愧疚。也许正因为我对糯颜的愧疚,让我不太敢面对您。我怕想起糯颜,想起我曾为了保全我自己,而抛下了她。”
说到“动情”处,林月溪声音哑了下来。
望着韩如水的双眼写满了歉疚和悔恨。
听到林月溪这样说。
韩如水忽然之间就理解了。
韩如水深呼吸,眼眸亦是闪动着泪光,“我又何尝不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为了自保,都舍下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我比你,对糯颜更愧疚,更不敢面对她!我不是一个称职合格的母亲!”
“妈,不是您抛下了糯颜,是我将您从车里拉下来的。所以该自责的人是我。在我心
里,您是最好的母亲,无人能替代您的位置。”林月溪真挚的看着韩如水,“真情流露”道。
“月溪,你是个好孩子,妈妈一直知道。”
韩如水温柔的抚了抚林月溪的脸,苦涩道,“你不用给我找理由推脱责任。不论如何,我的确是对糯颜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她恨我,不肯认我,都是我自找的。”
“妈,我相信早晚有一天,糯颜会原谅您。”林月溪握着韩如水的手道。
韩如水没有底气的笑了笑,“希望吧。”
林月溪抱住韩如水,撒娇说,“不管怎么样,您还有我这个女儿,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您,永远都爱您!”
韩如水也轻轻回抱着林月溪,抚她的背,“傻孩子,再过半年你就要嫁人了。嫁夫随夫,到时候,你必然要搬出去跟你丈夫住,哪能一直陪在我身边。不过你有这份心,妈妈就知足了。”
“谁说我结婚了就要搬出去?我答应跟他结婚的前提,就是结婚以后,他得搬进来,跟我们一块住。他要是不答应,我现在也不会同意跟他结婚。”林月溪说。
韩如水怔了下,几秒后就笑了,“看来我的这个未来女婿,是真的很在意你。否则也不会答应你这个要求。毕竟,他若是搬进来,在旁人眼中,可就是入赘我们家了。”
“如果他不在意我,我也不可能答应嫁。”
“瞧瞧我的女儿,多骄傲。”
“您也说是您的女儿,当然该骄傲些。哪能轻轻易易就嫁了。”
“哈哈。”韩如水由衷大笑,伴随着她这声笑,她眼角眉梢的慈爱,便逐一显露了出来。
只是不知道,若是叫沫糯颜看到此刻的韩如水,会作何感想。
林月溪垂着眼睛,耳边是韩如水的笑声,而她掩在睫毛下的一双眼睛,宛若厉鬼般,森冷可怖。
……
林月溪和韩如水聊到夜里十点过,韩如水才含着笑回房休息去了。
林月溪随之也阴凉着脸起身回了房。
但她并没有休息。
她知道,林毅阳在凌晨两点过才回到家里,两点半上楼去了房间。
她知道,刘妈六点起床开始打扫,七点准备早餐。
而不到七点半,别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汽车引擎声,以及车轮迅速摩擦过地面的刺耳声响。
站在窗台前的林月溪,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大弧度抖了抖。!
随后,林月溪转身去了衣帽间。
出来时,她已经焕然一新,穿着优雅质感的无袖白色西装样式的套装,齐肩的长发披散在锁骨前,她慢步从衣帽间出来时,倒真有几分艺术家慵懒高贵的气质。
而她将将走出衣帽间,卧室房门从外叩响。
林月溪站定,冷得失了生气的双眼静静盯着卧室房门。
“月溪,你起了么?”
直到门外传来韩如水的声音,林月溪才缓慢扯了扯唇角,开了口,“妈,我刚听到有车来了,这么早,是有谁来了?”
门外。
韩如水顿了几秒,再次出口的嗓音明显紧了几分,“月溪,你醒了就赶紧收拾一下出来吧,我们在楼下等你。”
林月溪低下眼,走到梳妆台处拿起桌上的腕表,停顿了快两分钟,方动作匆忙的边戴手表边脚步匆匆的朝门口走。
房门打开时,林月溪手表还没扣上,迷茫的看着仍站在她房门口等着她的韩如水,“妈,谁来了?”
韩如水望着林月溪的双眼透着不安。
林月溪眼眸一闪,视线错过韩如水,朝楼下望去。
当看到赫然矗立在客厅,眉目幽沉盯着她的厉爵隐时,饶是做足了心里准备的林月溪,还是没能逃过从她心尖用力穿透过的冷风,叫她背脊骨都冻得狠狠一颤。
……
“爵隐,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说要带月溪去一个地方,又是哪里?”
韩如水拉着林毅阳急急忙忙追着,一脸沉晦说是要带林月溪去一个地方后拽着她的手臂往别墅外拖的厉爵隐道。
林月溪同样恍然的看着厉爵隐,眼底写着和韩如水如出一辙的迷惑和忐忑。
厉爵隐没看林月溪,也没看韩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