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尘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经常会会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吃食,展离已经习惯了,所以对苏尘做的土豆没什么反应而已。
苏尘不是个自私的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靠着这个赚钱,其实也是靠买这个也挣不到多少钱,所以苏尘自然是不介意跟霍氏分享一下美食。
于是便笑着跟解释道:“那个是我爷爷在饥荒的时候发现的,后来发现味道还不错,于是我们家就一直在吃,就是长在土里面的,大概拳头大小的土黄色圆球、、、、、、嗯我说不好,等哪天上山我指给嫂子看好了,那个很好吃的,而且很耐放,是很不错的过冬菜。”
听了苏尘的解释,霍氏恍然道:“你说的不会是长在山上的山药蛋子吧,那个可不能吃,吃了可是会中毒的。”
霍氏的话让苏尘一愣,随即想到了变青、长牙或是腐烂的土豆会产生一种名为龙葵素的毒素,一次性摄入大概两百克龙葵素便会在十五至三小时内发病,会出现口腔及咽喉的瘙痒,腹部疼痛并伴有恶心、呕吐和腹泻的症状,严重的也有可能会致人死亡。
而且土豆的茎叶都是有毒的,所以通常家畜和山里那些食草的动物是不会吃的,这也是她能在山里看到大片土豆的原因,而且这时候的人通常都是靠着动物是否食用来判断食物是否能吃,所以霍氏不知道土豆能吃也属正常,就是她若是不跟那个老医师学过药理的话也是不会知道这些的。
于是忙给解释道:“土豆的茎叶确实有毒,而且也只有变青、发芽和腐烂的土豆才会有毒,正常的土豆可是非常美味的,我们家已经吃了好多年了,嫂子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而且土豆的做法很多,等哪天我教嫂子做。”
霍氏做饭的手艺好,也是个愿意在厨房忙活的,所以这一听苏尘提起新鲜的吃食也是高兴,忙笑着说道:“那感情好啊,这一到冬天我就为做饭犯愁,整天不是菘菜就是萝卜的,就是我家山子对吃那么不挑剔的人都不爱吃饭了。”
苏尘知道这里的人常吃的青菜就只有菘菜,也就是现代的白菜,还有萝卜、韭菜以及一些野菜而已,做法通常也就只是简单的炒、炖或是水煮蘸酱吃而已,所以这会便是灵光一闪
的问道:“连山嫂子,你们这里的菘菜都是怎么吃的,腌酸菜吗?”
“菘菜要么炒,要么炖,还能怎么吃,腌酸菜是什么,是咸菜吗?”
霍氏的反应让苏尘真的有些可怜这些古人了,守着满山的好东西却是不知道怎么吃真的很悲哀,开始的时候苏尘见菜地里和集市上的素菜种类都很少,只以为是这个时候很多东西都没有,因为这个苏尘可是仔细的将飞机上能做种子的蔬菜都小心的收好了,只等明年开春的时候种,这样也能让自己以后的生活好一点。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在去过几次深山以后,苏尘就发现了这里的蔬菜品种根本就不少,而是这里的人知道的太少,像是辣椒和生姜一类的调味品在这里都是作为药材被人们使用的,而像土豆、苦瓜、洋葱这样的蔬菜并非没有,而是没有被这里的人发现他们的美味而已。
于是苏尘又不得不耐心的跟霍氏解释道:“酸菜就是用菘菜腌制而成的,也是能便于存放的过冬菜,口感微酸,吃起来很爽口,和五花肉还有粉条一起炖很好吃的,嫂子知道粉条吗?”
这会的苏尘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因为来到这里以来便没有看到过土豆地瓜的,所以一时间也拿不准这里有没有粉条了。
苏尘的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倒是让霍氏感到有些好笑了,自己会做的吃食虽然不一定有苏尘多,可粉条她还是会做的,于是忙笑着说道:“粉条我倒是会做,不过去年红薯的收成不好,所以今年村里人都没种,妹子若是要吃粉条的话倒是可以等红薯下来之后去镇上买,再过十几天应该就会有卖的了。”
这个时候的霍氏心中很佩服这个看起来娇娇小小的姑娘了,听说过苏尘杀熊事迹的霍氏,只以为苏尘是个从小便在山里疯跑打猎,对女红一窍不通的野丫头呢,这也是上回一起去镇上的时候,苏尘一路上都在跟江氏请教怎么做针线活,听起来竟是个连针都没拿过的样子,所以霍氏的心中才会以为苏尘只会打猎,虽然苏尘的外表看起来更像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
可这会听苏尘对与厨艺方面的事说的也是头头是道,知道的竟是比她这有个曾经在大户人家做过厨娘的娘会得还要多,心中便是不由的佩服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带了些崇拜的道:“妹子知道的可真多,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用生姜和红糖煮水的方法,我这才喝了几天,往日那个时候肚子疼的毛病都好了很多,我还跟山子说等哪天要上山好好跟妹子道谢呢,今个又听你说了这么多做菜的法子,我算是知道离子那么冷的性子为什么也会对你赞不绝口了,索性今个我就再厚着脸皮求妹子一回了,等收菘菜的时候请妹子来教教我怎么腌你说的那个酸菜。”
霍氏和郑连山成亲几年都没有孩子的事,苏尘也是从江氏那里听了那么一嘴,听江氏的意思好像是霍氏小的时候娘家的条件不好,霍氏的娘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厨娘。
因为那户人家的正房夫人妒恨小妾得宠,便在已经有了身孕的小妾的饭菜里下了药,结果自然正房夫人得逞,小妾一尸两命。
而由于正房夫人的娘家家世显赫,那户人家的老爷即便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可畏惧太太娘家势力的老爷也不敢拿夫人如何,所以最后便是由负责小妾饮食的厨娘背了黑锅,被一顿板子打的只剩了一口气的仍在了乱坟岗子。
恰好被路过的霍氏的爹救了,只是也因为那一顿板子落下了病根,平时的家事不能做不说,还早早的就扔下霍氏爷俩杀手人寰,所以霍氏小小年纪就要做家事,冬天的时候为了省柴火常常用冷水洗衣服,霍氏就是因此落下了毛病,也是因为这个成亲这都好几年了,霍氏一直都没能为郑连山生个一男半女的。
所以苏尘便建议霍氏在月经期间多喝些红糖姜水,虽然苏尘知道一些更好的驱宫寒的方子,可这个时候的药材并不便宜,所以便推荐了最简单也最便宜的法子,这生姜云雾山里可是多得是,不用花银子就能弄到。
这本就是苏尘顺口说的,所以她倒是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会见霍氏这么郑重的道谢,苏尘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便笑着说道:“嫂子跟我客气什么,我那房子郑大哥可是没少帮忙,等到收菘菜的时候嫂子只管去找我就行,到时候我可能还要麻烦嫂子在村子里帮我买些过冬的菜呢。”
说到了过冬的蔬菜,苏尘倒是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忘记挖菜窖了,这山洞的地面全都被她铺设了地热,冬天是的时候暖和倒是暖和了,可这过冬的青菜却是不好存放了,说不得等哪天天好的时候还得麻烦展离和郑连山帮忙在院子里挖个菜窖,反正自己那里稀奇古怪的东西郑连山也没少看。
想到这里的苏尘忙小声的在霍氏的耳边问道:“嫂子,你们都是怎么储存过冬菜的?”
霍氏见苏尘神神秘秘的小声在自己耳边说话,还以为苏尘是要说什么呢,一听是这事有些好笑的轻拍了苏尘一下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过冬的菜当然是放在菜窖里了,怎么妹子家没有挖菜窖吗?”
苏尘也是不知道这里的人有没有挖菜窖的习惯,所以才会小声的问霍氏,这会听霍氏这么一说到时有些不好意思了,脸色有些泛红的低了头小声说道:“我给忘了,不知道山子哥会不会挖地窖,说不得我家还得麻烦他和展大哥帮我挖。”
一听苏尘说的是这事,霍氏忙豪爽的拍着胸脯说道:“这算个什么事,村里的男人哪有不会挖菜窖的,有不少什么难事,等过两天天好了我就让他上山帮你挖去,他和离子两个人有个两三天也就能挖好了,到时候我正好可以跟妹子上山去看看那个土豆到底长什么样。”
见霍氏答应的痛快,苏尘的心里也是高兴,忙不迭的答道:“那就麻烦山子哥了,我还认识不少很好吃的菜,到时候一并指给嫂子看,对了连山嫂子,我听展大哥说拜月节的时候镇上会有灯会,若是明天不下雨的话嫂子去不去看灯?”
“若是不下雨自然是要去的,镇上的灯会可是很热闹的,只是依这会的天色看来,明天的灯会大概不会有了。”
说这话的时候霍氏也是一脸的遗憾,一年一度的拜月节灯会可是他们这里除了上元灯会之外,最热闹的日子了,各家商铺和有钱人家都会制作精美的花灯在街上展示,还会有不少卖东西的小贩也都会在这天晚上在街上摆摊。
大乾晚上虽没有宵禁的规矩,可晚上的街道上除了酒馆和妓院会开门做生意之外,其他的店铺和小贩都是不会摆摊的,而灯会这天街道上的店铺不但都会营业到很晚,还会有很多平时没有的吃食摊子,灯会这天便是很多人都期待的,霍氏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对于可能因为下雨而取消的灯会霍氏也是满心的遗憾。
就在两人边走边说,马上就快要走到郑家门前的时候,村口的方向驶来了一两看起来很很华丽,藏蓝色缎面帷幔的马车,还有几个身着黑色骑装的男人骑马跟在马车的旁边。
云雾村只是个小村子,平时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时间马车过处便有不少的村民跟在马车的后面看着热闹。
而苏尘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在意村口方向引起的骚乱,可当她在看见跟在马车旁边的一个汉子的时候,眉头便不自觉的皱了皱,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回来她这里为那几个夜闯她家却被她用麻药麻翻的雷虎几人求药的男人,好像是叫徐令杨。
苏尘知道他是沈铭修的贴身侍卫,所以看到了他便不难猜到马车里坐的是谁,再一想沈铭修从自己这里拿走窑厂图纸已经有几天了,凭着沈家的实力只用这几天就将窑厂建好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苏尘大概也就想到了沈铭修来这里的目的。
可是玻璃的事情苏尘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更不想让这里的村民知道自己能配制麻药的事情,特别是刚刚发生了赵仁义死在深山里这样的事情之后。
于是苏尘在看到了马车之后,非但没有一点想要留下看热闹的样子,反而是匆匆的跟霍氏道了别,转身便飞快的往山上走去。
骑在马上的徐令杨一早便看到了跟霍氏说话的苏尘,自然也看到了苏尘在看到他们之后转身就走的情况,忙敲了敲车窗,在车窗帘掀开的时候小声的将情况告诉了坐在车里的沈铭修。
沈铭修之所以亲自来找苏尘除了这玻璃生意确实能为沈家带来巨大的利益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从上次跟苏尘分开之后,一向不近女色的他竟是时常会想起这个只见过两面,却是让他印象深刻的姑娘。
以至于让他一得知窑厂建好的消息之后,便一刻都等不得的放下刚刚接手不久,一切都还有待他熟悉和掌控的五军都督府事物,起了个大早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个小村子,只为早些看见她。
又想着她一个姑娘家的,怕是不会骑马,若是想要亲自去窑厂看看的话怕是不方便,又特意吩咐准备了马车,要知道自从学会骑马以来,他可是就从来没有再做过这慢的要命的马车了。
可这会听到徐令杨报告的他急急的掀开车帘,看到那个最近时常出现在他梦里的丫头竟是一副见了鬼一般急急的往山上疾跑的模样,一股无名火瞬间就冲上了沈铭修的头顶。
想他沈铭修到哪里不是被人奉若上宾的招待,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上回这丫头就是连大门都没有让自己进,这回更是一见到自己便跑,难道他真的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不成。
想到这里的沈铭修便是一声冷哼,冲着车旁的徐令杨吩咐道:“你上山告诉她窑厂已经建好了,让她带着方子过去看看。”
说完沈铭修便吩咐车夫掉头,竟是没有再往山上走的意思,不过在徐令杨刚想催马上山的时候,马车里又传来了沈铭修的声音道:“令杨。”
不知道沈铭修还有什么吩咐的徐令杨急忙催马来到马车前:“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你绕路上山,别让人知道你是去找苏姑娘的,就说窑厂已经建好,烧瓷的老师傅也已经找好了,只等她的方子一到便可开始烧制玻璃了。”
沈铭修依旧是用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虽然苏尘的态度让沈铭修气愤,可却是不忍苏尘为难,虽然自己已经挑了最不起眼的马车,可看到马车旁边跟着的村民时,他多少也能理解苏尘这么做的原因了,这才有了后来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