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书的时候要一心二用,不仅要看书还要避开谢清韵手里的墨汁,对凝霜说的事,并没怎么在意。
“殿下您不去看看吗?可是闹鬼啊!杨侧妃一定被吓的不轻!”
谢清韵盯着神色淡然的元偲瑾,轻声地提醒着他,你后院的女人为了争宠,鬼怪都搬出来了,瞧着样子是被逼无奈了。
“本宫又不会捉鬼去了有何用,让韩淼去吧?”
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时间,也到谢清韵休息的时候了,元偲瑾起身弹了弹自己墨色的衣袖,神色冷淡一副不管我事地道。
谢清韵顺着元偲瑾的动作看过去,猛然发现元偲瑾袖子上有几处的颜色比其余地方有些深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尚宫局精心设计的图样。
元偲瑾注意到谢清韵看过来的目光,随着她的视线往下看,两人目光相对的瞬间,谢清韵赶紧别开自己的目光,假装没有发现元偲瑾衣服上的加深颜色。
“韩总管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有想到他还有捉鬼的功夫,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躲开视线,谢清韵琥珀色的眸子悄咪咪地闪了闪,开始胡说八道,神色自若地转移话题。
“他是府里的管家,这太子府大大小小的事情本就该他操心,出了鬼他自然要负责!不然我留他这个管家做什么!”
起身走到门口的元偲瑾,跨出门口的时候,很有道理地丢下一句话,脚步不停,撇了一眼身后跃跃欲试准备看热闹的谢清韵,很是淡定地去了许蝶儿的院子。
元偲瑾离开后,流悦有些紧张地跑到谢清韵的跟前,缩着脖子问谢清韵,
“小姐你说这太子府里当真有鬼吗。”
若是真有咱们是不是就该回家了?
从内室铺完了被子出来的凝霜没说话,眼中却也有些担忧地望着谢清韵。
在心底瞥了瞥唇,对元思瑾时刻不忘提醒自己不能在太子府吃白饭的事情,很是不爽的谢清韵,抬手打了一个哈欠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不过是暂住这里,有鬼也不会来找我们。”
何况这太子爷比鬼都要可怕,不都说厉鬼怕恶人吗?
就算是有鬼也会被元偲瑾给吓怕了,有什么可怕的,谢清韵安慰了流悦和凝霜两句,打发她们回去睡觉了。
谢清韵被元偲瑾操劳了这么久自然是要睡一个好觉养精蓄锐,可是府里的其它人就没她这么幸运了,尤其是这个鬼见元偲瑾不管,就夜夜跑出来折腾人。
除了许蝶儿的院子也就元偲瑾的院子和他经常待的流芳园没被骚扰了。
太子府里的人都说这厉鬼是怕太子的阳气,太子是龙子他在哪里鬼怪自然是不敢接近的,所以在元偲瑾被留在宫里用晚饭的这个晚上。
流芳园里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吃完晚饭都不敢在外面多待着,直接蒙着被子缩到了自己的屋里,不在出来。
流悦看了一样乌漆麻黑的院子,伸手就把谢清韵的窗子给关上了,用手搓着自己的手臂身子还有些颤抖地道。
“小姐今晚殿下不在,你说那个鬼会不会来我们这里?”
“是该来看看了!”
谢清韵手臂上的伤口经过这几天的调养已经痊愈了,只是要自己一个弱女子来抓鬼总有些害人听闻,谢清韵看了看外面的夜色。
想着元偲瑾这顿饭吃的时间是不是有些长了,要是再不回来这鬼她是抓还是不抓呢。
“不过还是那句话,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来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咯吱!”就在谢清韵暗暗想着的时候,流悦刚刚关好的窗外,颤抖着响了起来。
原本就很怕鬼的流悦,一听后面的窗外响了,滋溜一下就钻到谢清韵的背后,站在一边的凝霜面色也有些白。
“小姐,我和韩淼要了这个符……应该是有用的!”
边说话边颤抖着手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符纸的流悦,颤颤巍巍地把符纸递给了谢清韵。
谢清韵往后看了一眼,用两根手指夹住了流悦伸过来的符纸,放到自己的眼前看了看。
“这太子府果然有钱,这朱砂和纸都是上品,你自己装好了吧!”
目光落在颤抖了两下的窗子上,谢清韵把手伸到后面,把手里的符纸递给流悦。
“小姐我们这里有的,这张是给你的!”
声音依旧在颤抖的流悦,抬手把谢清韵的手推了回去,解释道。
“我的,好,那我就去看看这个鬼到底是什么样的!”
收回自己的手,谢清韵握着手里的符纸看了看,清澈通透的琥珀眼底闪过一抹浅淡的笑意。
“小姐你不要去,很危险的。”
流悦缩在椅子后面,看谢清韵靠近窗子犹豫着要不要跟着过去的时候喊了一声。
“放心吧!忘了你们家小姐和谁一起长大的,我很早就想去试试自己的功夫了。”
说着谢清韵还装模作样地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随后才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双手紧握在一起的两个人,猛然抬手拉开了窗子,原本无风的屋子在谢清韵拉开门的那一瞬间。
屋外的风猛然地吹了进来,屋内的烛火都被风吹的摇摆不定的,谢清韵盯着窗外看到一个黑影晃过来,反应迅速地张开嘴巴,把嘴里的水喷了出去,捏着手里的符纸对着黑影就拍了过去。
看着符纸落下,眼前定住的影子,谢清韵回头看向身后的流悦和凝霜。
“这个符纸当真是有用的,这鬼站住了。”
“谢姑娘是我!”
站在谢清韵身后,还来不及雀跃的流悦和凝霜就听到午桥低沉,委屈的声音从窗外穿了进来。
“午桥?”
谢清韵转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又是被水喷,又是被贴符纸的午桥一脸委屈地走到窗口,点了点头。
随后谢清韵就见另外一抹黑影从午桥身后闲庭散步地走了过来,那才是今晚上谢清韵等待的正主,也是这太子府的主子元偲瑾。
在看一眼无辜的午桥,谢清韵的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与遗憾,愧疚的自然是自己喷了午桥一脸茶水,遗憾的是她这符纸没有用对地方,
“殿下当真是准时,我还怕您回来晚了错过好戏呢!”
给元偲瑾让出位置,谢清韵言笑晏晏地望着元偲瑾,很是恭敬地道。
“殿下!”
脸色还有些泛白的凝霜和流悦,对元偲瑾俯身行了一礼,心底却在抱怨,这大晚上出来装神弄鬼的,也忒吓人了。
“你想要做什么?”
昨晚元偲瑾见时间差不多了,要走的时候被谢清韵一把拉住,这些日子谢清韵待元偲瑾态度发生很大的变化。
从最开始想方设法地赶人离开,到后来的勉强接受,在到现在的听之任之,和他相处的时候是越来越随性了。
若不是她平时在外人跟前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狐狸模样,元偲瑾会以为她这些年在云梦泽修身养性都是学假的,依旧是那个没事就到处惹是生非的祸精。
昨晚被她拉住袖子,元偲瑾到也没觉得意外,只送了她两把锋利的小眼刀,谢清韵还有些自觉,被瞪了之后,很是乖觉地松开自己的手,一副讨好地望着元偲瑾道。
“殿下我最近看韩总管因为鬼怪的事情一直睡不好,府里的人也是人心惶惶的,要是在这么折腾下去,怕是殿下也会受到影像,我想着这个鬼也在府里玩这么久了,也该让他消停消停了。”
当初和元偲瑾约定三个月,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后院才清理出去一个,接下来的人也该收拾一下了。
“嗯?”
斜睨了一眼谢清韵,元偲瑾露出事不关己,我愿意勉强帮一帮你的欠揍神情,看的谢清韵很是无语。
很像揪着他的耳朵问一句。
‘我好好的将军府不待,跑到这里来为你做牛做马,除妖抓鬼的是为了什么?’
“殿下您看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您就到宫里陪太后娘娘用完晚膳再回来,我给您准备一场大戏看,可好?”
不过人在屋檐下,她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在怎么不喜欢元偲瑾的傲娇脸,也的先忍着,等到三年河西的时候,在来报仇。
元偲瑾不置可否地扫了一眼,满脸写着心怀不轨的谢清韵,撇了撇唇,没有说什么,撩着袖子就走了。
谢清韵站在原地,很是开心地喊了一声。“恭送殿下!”今日的元偲瑾就这个时候才回来。
“你的戏还没开场?”大爷地坐在屋内的元偲瑾,看了一眼吓的嘚嘚瑟瑟地凝霜和流悦,淡淡地问道。
“马上就开场了,不过这里不是看戏的最佳位置,还要烦请殿下到屋顶上去!”
总认为风景屋顶最好的谢清韵,清灵澄澈的琥珀眼中含着云淡风轻的笑意,说着很让元偲瑾抓狂的话。
她的话音一落,元偲瑾的脸就黑了一层。
“殿下您贵为皇子,天生带着龙气,也不知道这只鬼是哪里来的,万一感受到您的龙气了,估计就不敢进来了,我想着委屈一下午桥,让他到床上去守着,我随殿下到屋顶上去等着。”
回头看了一眼手里还捏着被水打湿了符纸的午桥,谢清韵一点都不心虚地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那张床?”
没有关心自己的下属,也没有问谢清韵为什么要这么做,却关心起道具床来了,这让谢清韵有些不解。
难不成在不知不觉中这张床的地位在元偲瑾的心里升高了,还是这张床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就是我最近睡的那张床!”
谢清韵往内室看了看,心底是觉得元偲瑾问的有些问题,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应道。
“午桥去屋顶,让云舟照看着流悦凝霜。”
没有理会谢清韵,自带着王者气息的元偲瑾,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午桥自从进屋就开始低垂着头,在元偲瑾吩咐完后,转身就从窗子里飘了出去,心底想着这谢姑娘的心也够大,她的床也敢让自己睡,她够大度,自己还怕殿下剁了他呢!
脚不沾地逃命似地往外跑的模样,像极飘荡在空中的幽魂。
本来还在害怕的流悦和凝霜,听元偲瑾没有忘记她们,还让云舟来守着她们,恐惧的情绪稍微地缓解了些,道完谢后两人相携着出了门。
“殿下这鬼进来应该会到床上去找人。”
明确的说是找她,她可不想被那些东西碰到,才把午桥换进去,元偲瑾却一句话把诱饵都给轰出去了,等会鬼来了要是找不到人,还不转头就跑啊!
“你不是人吗?”
嫌弃地抬眼看了看谢清韵,元偲瑾不轻不重地问道。
早就知道元偲瑾不待见自己,刚刚还在想着他这么不体贴自己的属下,现在看来完全是她多想了。
“是,而且我还是个女人!”
让一个女人面对这些妖魔鬼怪你良心就不会疼吗?谢清韵望着元偲瑾皮笑肉不笑地应着。
“嗤!”元偲瑾用语言回答了她,让一个女人去做诱饵,他不仅不会心疼,还很欢喜,欢喜的都心花怒放。
向来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第一次在谢清韵跟前笑出声,虽然是嘲笑声,好歹也是生意。
“殿下您这个笑是几个意思?”
瞧着笑出声的元偲瑾,谢清韵歪着脑袋一副天真浪漫的问道。
“没意思!别那么多废话,上床吧!”
对自己嘲弄人的行为没有丝毫悔过的元偲瑾,起身往内室走的时候,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古怪,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动的谢清韵。
不悦地挑了挑墨眉重新的绕了回去,出手如电地捏住了谢清韵的后衣领子,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拖着人就往内室走。
“喂,元偲瑾……”
被人这么不雅观地提起了衣服领子,原本还在想着元偲瑾是准备玩一场大的,没有想过元偲瑾会直接拎着她的衣服领子往床上走。
自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侮辱过,只有元思瑾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她当小鸡子拎的谢清韵,压抑了十几年的小脾气,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张口就喊了一声,后面的话没有喊出来,就被元偲瑾冷冰冰地瞪了一眼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