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元偲瑾也是这么说永宁的,以往永宁都是跟在他身后,觉得皇兄最厉害,如今都被师兄你比下去了,下次我在安慰他的时候到可以用师兄您这句话了!”
见舒乐往外走,谢清韵赶紧拿着自己手中的食盒,追着他往外跑,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地与他斗嘴。
“你不要在我身上找平衡了,你知道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迟早都要面对的,你的四个哥哥都在这里呢!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实在受不了谢清韵耍无赖的样子,知道谢清韵的性子,越是紧张越是话多。
为了早点把拿着东西回去看永宁,舒乐不得不拿出好哥哥的人设来安慰谢清韵。
心底为元偲瑾惋惜,遇到这样的祸害哪怕是皇帝也是值得同情的。
见舒乐不愿意陪自己玩了,谢清韵有些丧气的拎着手里的东西认命的,迈着沉重地步伐往元偲瑾的房间走。
一步一叹息的想着要是自己先受点小伤啥的,是不是可以博取点同情,让元偲瑾从轻发落,宽大处理。
可昨天在影江上师兄和表哥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别说能让人心疼的伤口,浑身上下擦破皮的地方都没有。
想着谢清韵面色更加沮丧的往屋里去,到了元偲瑾坐着的侧室门口。
瞄了自己手中的点心,谢清韵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推来了眼前虚掩着的木门,半个身子蹭到门口,偷偷摸摸地看着里面的美人。
“来了就进来,你这鬼鬼祟祟的样子是需要我找人教你礼仪了?”
原本在看卷宗的元偲瑾听到开门声,眼睛不眨,睫毛不抬也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我是怕打扰到陛下您处理政务,没敢莽莽撞撞地进来,陛下现在不忙吗?”
眼眶里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瞬间就收起一脸沮丧的神情,贴心的皇后娘娘一脸善解人意地走到元偲瑾跟前。
言笑晏晏地奉上自己手中的糕点,讨好桌前的人。
“朕的皇后向来能干,心思机敏,一直都是我身后的最好的依靠,总能为我分忧,你又怎么会打扰到我呢?”
从自己手中的卷宗上抬起头,元偲瑾难得大方的看了谢清韵一眼。
对上元偲瑾凉飕飕的目光,谢清韵开起装傻模式,眉眼含笑,羞涩娇俏地望着元偲瑾低头笑道。
“陛下你知道我这个人,心眼最实在了,你这么说我可是会当真的,若是以后骄傲了,陛下可要宽容我些啊!”
“朕说话向来实事求是,皇后送了朕这么一份大礼,朕要不这么夸你几句,心里都过意不去!”
说这话的时候元偲瑾的目光落到雕文檀木桌左侧的信封上,似乎怕谢清韵看不到,很是刻意地把桌子上的信往谢清韵那边推了推,明显是要她看清楚些。
的确很善解人意的皇后娘娘,目光一直在屋里游移就是不往元偲瑾跟前的桌子上看。
好似只要自己没有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就不存在一样。
“皇后不想看看自己的成果吗?”
看着目光躲躲闪闪,心虚不已的谢清韵元偲瑾有些又莫可奈何地问道。
“不就是那样吗!有什么好看的。”
她当时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就算计好了,元怀瑾和东越人的性格她都摸的透透的了,还需要看这些东西。
安歌和舒乐可是她的师兄,办事效率谢清韵是最放心不过的。
以安歌的武功造诣只要是他想杀的人,对方肯定活不成,都快赶上索命的牛头马面了,罗恕必死无疑。
有了舒乐的口才,东越人不想和元怀瑾反目成仇,也的为了自己的小命和元怀瑾反目成仇。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结果自然也就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了。
“承认都是你做的了!”
谢清韵嘟囔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元偲瑾听清楚了,心底叹息一声,平静地望着谢清韵道。
“我说不是我陛下会信吗?”
偷偷摸摸地斜昵了元偲瑾一眼,谢清韵回答的不情不愿,满口的怨念与无赖。
“事实如此,你说呢?”
早就知道谢清韵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没理都能狡三分,何况是在她为自己做了自己让自己犹豫不定却正确的事情后!
“陛下已经认准是我做的了,我说与不说都没有用啊,反正你都认定了我还能说什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情到这个时候,谢清韵只能破釜沉舟,随机应变了。
如今事实都在眼前了,知道躲是躲不掉了,那就硬着头皮往上冲吧!
谢家人向来都不会做缩头乌龟,想明白了这些的谢清韵,拎着餐盒可怜巴巴地走到元偲瑾跟前,把手里的食盒放到元偲瑾跟前的做桌子上。
“刚刚师兄还嘲笑我费力不讨好,陛下您说我能怎么办呢?
我不过是一个身单力薄,没见过啥世面的小女子,这心里想的不过是。
三餐四季,房前屋后,照顾儿子丈夫,侍奉双方父母,不给相公添堵,可如今看来,我不过是一厢情愿,情义难全。
两两犯难,三言四语将我判,无情无义谁堪怜,六月飞雪不及我心寒,七寸丹心无人念,八般思索九来情难,十分可怜,千不该万不怨,都怪我当初痴心一片,错付了青春年少。”
看着和唱大戏一样站在小书房里,自编自演,要是有水袖之类的都能舞一段的谢清韵。
元偲瑾漠然地拿过旁边的水壶就着自己的杯子给她倒了一杯茶。
“嗯!”
见谢清韵停了元偲瑾,放下手里的奏折,把跟前的茶杯递给谢清韵。
以往听人唱戏,看着青衣花旦们行云流水地舞着水袖,听着咿咿呀呀的软音,细语尽显柔肠百转,唱到凄凉处又让听着肝肠寸断。
如今自己试来才明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当真没有谁比谁容易。
自己就唱了这么几句,嗓子都要冒烟了,这还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她差点累死自己,台下的观众却沉默不语,依旧看不出元偲瑾啥情绪。
如今的谢清韵当真是,撞死的心都有了。
“谢谢啊!”
在元偲瑾跟前从来不知道脸为何物的谢家姑娘,毫无节操的抬手接过元偲瑾手中的茶。
“别挤,我都看不到小姐的样子了,你们这些人,呼~~”
“噗!咳!咳!”
谢清韵手里的茶杯刚落到唇边就听到门口有声音传来,她还以为是宫女在外面打扫房间,谁知道都打扫到屋里来了。
那自己刚刚唱的哪一段岂不是广而众之了,这么一想的谢清韵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事简直太丢人了,他嘴里的一口茶水没有咽下去。
嘴里的这口水都喷到了元偲瑾跟前的奏折和卷宗上。
“陛下我……”
谢清韵看着桌子上的水渍,心底一阵纠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上面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又添了新罪。
“咳!咳!”
“都出去!”
果然坐在椅子上的元偲瑾是彻底的黑了脸,薄霜利目扫过被人推到地上的流悦。
站在她身后的两三个平时收拾房间的宫女,最后面站着一脸尴尬的午桥和云舟。
一见元偲瑾黑了脸午桥和云舟跑的是最快的,剩下的宫女都颤颤巍巍地往后跑。
最惨的流悦打了一个寒颤,她是不知道别人是啥感受,自己是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好似自己稍有不慎就会人拖到外面咔嚓了一般。
谢清韵同情地看了一眼流悦,放在身侧的手对着她做了一个离开的动作,流悦忙点头缩着身子就往外走。
“是!”
咽了咽口水流悦缩着身子出了门,很是贴心地把屋门关上才输出一口气。
屋内谢清韵赶紧去抢救元偲瑾桌子上的文件和卷宗。
“陛下,我真的不知道,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看好在是没有湿多少是不是。”
“不唱了!”
瞧着火急火燎地收拾着桌子上东西的谢清韵,元偲瑾淡淡地问了一句。
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摆放好桌子上的东西,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嗯!”
“那就坐下来说说昨晚上北岸都发生了什么?”
放下手中的书信,元偲瑾用眼神示意谢清韵坐到旁边来好好说话。
谢清韵不情不愿地走到元偲瑾身边,抬手摸了摸自己头发。
“殿下不是都知道了吗?我知道陛下仁义,讲兄弟情,对元怀瑾下不去手,这个恶人就只有我来当了。”
昨天元偲瑾射杀罗恕的目的是要警醒东越人。
东越人生来阴险,贪得无厌,罗恕是东越的太子,东越人这次出兵的目的就是要到大魏分一杯羹。
日后好在东越站稳脚步,树立威信,昨日元偲瑾杀了罗恕绝对可以震慑东越,让东越人明白大魏人不可欺,
就算元怀瑾和元偲瑾兄弟之间阋墙,也是大魏人自己的事情,与他们这些外人无关,与东越结仇就由他来。
东越人就算迁怒元怀瑾,在元偲瑾还活着的时候也不会对元怀瑾下手。
昨日谢清韵明着救了罗恕放他回到北岸,就是不想看到元偲瑾背锅,她要做的就是给元怀瑾拉仇恨。
昨晚他让安哥到狱中杀了罗恕,又让舒乐带着口信去找东越副将,假意说元偲瑾愿意与东越联合,希望他把消息带回去给东越王,昨日谢清韵送罗恕回北岸就是贺礼。
如今罗恕都被元怀瑾关起来了,可见元怀瑾根本就没有把东越王放在眼里。
如果他们与元偲瑾合作的话,只要元偲瑾能重回北岸,必定有重谢。
就在舒乐与东越副将谈判的时候,杀完人的安哥把北岸的士兵引到舒乐所在的地方,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舒乐儒雅的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指着东越副将道。
“我陛下一片赤诚,派我入虎穴之地见将军,将军却以此待我,既然您不愿意与我军结盟,今日就当我徒劳此行,日后定不会在打扰。”
“我什么时候说不愿意与你们结盟了!”
同样听到外面动静的东越副将,听着门口的声音,蹙眉看向舒乐心底也很疑惑为何会有人来这里。
“将军若愿意与我们结盟,这些伏兵又从何而来,将军无需解释,我知道将军也是左右为难,是在下冒昧了,还请将军高抬贵手不要为难在下,就当我今日从未来过,告辞!”
不给东越副将任何解释的机会,故意把话题引到元怀瑾不信任他们东越军队,暗中监视他们,才会在舒乐来找他的时候,就派兵来抓人的思路上后转身就走。
一头雾水的东越副将自然不会想到这些都是谢清韵的计划。
毕竟两军之间隔着影江那么宽的一条天险,襄州城内守卫森严,能进来一个舒乐已经算是奇迹了,哪里知道他身后还有一个安哥。
最让他想不到的时,舒乐会故意引人来抓自己,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舒乐和安哥玩的这么惊险。
稍微出个意外两人的小命就要结束在昨晚,谢清韵的计划也会功亏一篑,东越那种自私自利的人,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这一个人的格局有多大,思维就有多宽。
人都有固定思维,他自己做不出舍生取义的事情来,自然就会认为别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等舒乐顺利离开后,东越副将是一点都没有怀疑这件事是别人设计的圈套。
尤其在元怀瑾被杀了之后,东越副将更加认定,昨晚的人就是的元怀瑾一直在监视他的人引来的,牢狱里的罗恕也是被元怀瑾所杀。
杀人的原因很简单,元怀瑾担心东越与元偲瑾结盟,反过来攻打他,才会先下手为强。
所以第二天元怀瑾怎么说牢狱里的人不是自己杀的,是元偲瑾派人做的,东越副将都不相信,带着东越剩余的一万多人就回东越了。
现在的北岸东越太子被元怀瑾所杀,哪怕有罗绮这个公主在,关系也会破裂。
如今的罗绮也是左右为难,整天的以泪洗面,让东越和元怀瑾在难结盟。
若是东越想要与元偲瑾结盟,自然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