侪嫔看着俪贵妃的癫狂,心知俪贵妃受的打击太大,心智迷失,便直接退了出来。宜欣迎上去:“娘娘,此处阴寒,咱们快些走吧。”侪嫔听见殿中俪贵妃的嘶吼,竟然觉得有一丝痛快。在她底下俯首做小那么多年,终于也轮到她尝一尝这滋味了。
谕虎堂里静悄悄的,只剩下翻书的声音。贺延寸遣散了侍女和太监,泡好一壶茶,静等来人。亥时已过,门突然被推开,贺延寸翻页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神色如常。
来人在他面前停下,贺延寸放下书,抬头直视一身宫装打扮的女子:“坐吧,殿中无人,有什么话尽管问。”常宁公主见他面色正常,可见伤势不重。担忧的话,却还是问出了口:“你的伤怎么样了?”
贺延寸安抚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有些失血而已,静养些日子便会好。”常宁公主进殿时带着一身寒意,贺延寸倒了杯热茶给她。常宁公主捧着杯子质疑道:“今日宫里传闻,威名赫赫的贺将军已经重伤到不能出宫回府调养了。”
贺延寸见她还冷,起身去拿自己的衣服:“我请太医故意在皇上面前说的,我人在外面,想见你总是不方便。”常宁公主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吃惊,她没想到他会为了见她,而指使太医在众人面前撒谎。
贺延寸替她披上外衣:“夜里凉,出来也不多穿点。”常宁公主不好意思的拉住衣角:“温歆走了之后,我便不怎出来了,殿中又时常生着炭火,确实没想这么多。”
贺延寸替她添了添茶水:“你的病是怎么回事?那年我回京见你时,你明明还好好的。”常宁公主装傻充愣:“没什么,就是一点小毛病而已。”贺延寸审视她:“合欢,我要听实话。”
常宁公主避开他的目光:“真的没事,只要平日里好好调养就行了。”常宁公主经过温歆公主一事,已经决定不把贺延寸扯进幽浅谷的事情中,她不想贺延寸因为她而招致杀身之祸。她身上的毒,也不想让他知道。
贺延寸见她隐瞒,心有不悦:“我以为,我们之间是可以坦诚相待的,你应当明白我的心意,合欢,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也应当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常宁公主知道,贺延寸虽然有些时候挺好说话的,但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拦得住。常宁公主退而求其次:“我不是患病,是中毒。”
贺延寸吃惊道:“中毒?这阖宫之内谁敢对你下毒?”常宁公主忆起往事,问他:“你还记得,我母妃死的那年吗?”贺延寸怎么会不记得,那年他抛下边关事务,只为回京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