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寸脸皮倒是厚:“他大概是又抽风了吧,你不用理他,等过些日子就好了。”簿完冷哼一声:“衣冠禽兽。”徐潮的眼神在贺延寸和簿完之间来回打转,有些不明所以,他俩在打什么谜语呢?自己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贺延寸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继续与徐潮商议战事,簿完待得无趣,干脆出去晃荡。远处有两个男子驾马而来。簿完仔细看了一下,有一个他在惟苓府见过,是常宁公主身边的人,想必是昨夜常宁公主一夜未归,今日来找贺延寸兴师问罪了,他忽然兴致高了起来。一脸笑意的跑回帐中:“贺大哥,你惨了。有人来收拾你了。”
贺延寸和徐潮都是一头雾水。簿完见他不动,干脆伸手去拉他:“你出来就知道了。”徐潮好奇的跟在后面,心里鄙夷道,贺将军说得没错,簿完就是抽风了,方才还在不高兴呢,现在就一副笑嘻嘻地样子。
军中除了簿完,无人识得风影的身份,将士们不敢放他们入内,让他们下马在门前候着,并且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他们俩围在人群中间,堵得水泄不通。有将士去徐潮帐中请贺延寸,不想他正好被簿完拉着出来,将士回道:“参见贺将军,簿完大人,徐将军,门外来了两个陌生男子,说是要见贺将军。”
簿完一脸兴奋:“快去把人放进来。”将士有些犹豫,看了贺延寸一眼,似乎在等他发话,贺延寸点点头。将士转身去请人,贺延寸一手挣开簿完握着他胳膊的手:“再扯下去,咱俩就要被误会成断袖了。”徐潮在后面扑哧一笑,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贺将军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簿完嫌弃的看着他,用力拍了拍手。
贺延寸帐中有人,不便让他们进去,打了个招呼,便让他们去徐潮帐中叙话。贺延寸在主位落座。簿完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盯着那位叫风影的男子,他看上去很是愤慨,目不转睛的看着贺延寸,簿完有些期待,两人要是能打起来多好啊。他以后一定能拿这件事好好奚落贺延寸一番。欺负了姑娘,被人家家里的人上门教训,想到他就觉得好笑。
何单游朝着贺延寸拱手道:“在下是惟苓府的何单游,这位是风影。”他指了指坐在自己身边的年轻男子。他们两个人,贺延寸是第一次,他能感觉得到,两人武功不低,想来常宁公主身边,还是有不少高手的。
贺延寸回礼道:“何先生,今日特意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何单游暧昧的笑了一下,客气道:“今日前来,是为了两件事,这第一件事嘛,就是昨夜未归的常宁公主,这第二件事情,便是有关于西索国的事情。有些计划,想和贺将军商量,不知现下可否方便?”
簿完不怀好意的看着贺延寸,他就知道,惟苓府的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贺延寸先是同何单游交代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簿完:“去,把常宁公主请过来。”簿完戏还没看够,有些不情不愿,贺延寸加重了语气:“还不快去,一点规矩都没有。”簿完拖着步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风影听闻常宁公主真的在他这里,眼里的愤恨呼之欲出。徐潮努力按捺住自己的八卦之心和笑意,原来,今天早上簿完不对劲,竟然是因为这个。
常宁公主醒的时候,有些发懵,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和身上的被子以后,她才忽然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昨天居然在贺延寸的帐中睡着了。顾不上害羞,她想起来昨天出来的时候,她根本没和何单游还有风影交代过,要是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了,她简直不敢想象。她唯一期盼的是,何单游和风影在忙西索国的事情,压根注意不到她的失踪。
簿完不好进去,他不知道常宁公主是否已经清醒,或者在被子下身子,有没有穿好衣服。也不知道贺延寸昨天晚上和她都,簿完使劲的摇了摇脑袋,自己都在想些什么,污秽。
簿完在帐外高声道:“常宁公主,你起来吗?你们家的何单游和风影来贺延寸这里要人了,他们让我现在把你带过去,你要是醒了,就自己穿好衣服出来吧。”簿完话音刚落,常宁公主就黑着一张脸出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大,很多将士探究的目光都放了过来,常宁公主不好意思的用手挡了挡:“你嘴巴倒是不小。”簿完挑眉,反驳道:“你敢做,我有什么不敢讲的,我只是想不到上次贺大哥回京之时,你还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现在竟然睡在贺大哥的床上,女人心啊,真是海底针。”
常宁公主横他一眼,气鼓鼓的往前走,走了没两步又停下步子,回身跟他说:“带路。”簿完嘲笑的笑声不绝于耳:“啧啧啧。”常宁公主只当自己听不见,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一时之间的疏忽,竟然丢了这么大面子,等一下见到贺延寸,她一定要骂他,为什么不早点叫醒她,好让她悄悄溜回去。
簿完起了坏心思,反正常宁公主不认识徐潮的营帐,他便带着她在军中多转几圈。常宁公主跟着他走了快半柱香的功夫了,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还有多远?”徐潮勾起一个笑:“快了,就在前面。”再转个一圈就差不多了。要是时间太长了,贺延寸怕是要怀疑了。
簿完把她带到以后,并未进去,说是还有事。让她自己掀帘子。常宁公主半信半疑的,一见着里面的人,就愣住了。
这天早上,贺家军中有了一个传闻,昨夜,有女人留宿了主将贺延寸的营帐,并且一大早还被簿完引着巡视贺家军营帐,看来,贺将军娶妃的日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