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卫先贤从屋外走来,汉子赞叹道:“姑娘和公子真是男才女貌。来来来,二位定是饿了,我们吃饭吧。我们夫妻没有什么好招待二位的,只吃些粗茶淡饭,还请二位包涵。”
卫先贤客气说道:“哪有哪有,大哥的捕猎技术真是一绝,这么多的野味美食,小弟佩服至极。等哪天有空,不知可否向大哥讨教一二?”
汉子端起酒杯向卫先贤敬酒,“贤弟谦虚了,来,我们喝酒!”
南宫明珠看到桌子上五花八门的野味,口水直流,这些天一直吃鱼,都有点食不知味了。饿狼附体一般,农妇以为他们真的好几天没吃东西,拼命往她碗里夹菜,“多吃点,别客气。”
卫先贤的动作优雅,和南宫明珠形成鲜明对比,“大哥,你可知道杏花镇?”男子摸摸后脑勺,“我们从小就住在这里,没离开过村子,也不知道它在哪个方向。这样吧,明天我去集市上卖野味,你与我一同前往,正好打听打听。”卫先贤点点头。
吃过晚饭自然是睡觉,他们是“夫妻”,农妇很合理把他们安排在一间房里。南宫明珠面露难意,“大嫂可还有剩余房间?我最近风寒感冒,怕传染给我相公。”农妇好笑道:“夫妻俩还怕这个啊?我家房子小,只有这一间客房了。”
所以晚上南宫明珠理所当然睡床上,卫先贤睡地上。
这一晚南宫明珠睡的特别香,没有害怕,没有顾虑,有的只是疲惫不堪。静静的月牙也忍不住躲进云层里补上一觉。
一大早,卫先贤就跟着男子赶集。男子的家离集市很远,走路也要花上几个时辰。这个镇比杏花镇小多了,也不大热闹,等了好久才有一个人来买野味。
“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杏花镇在哪里?”卫先贤向他打听,那人摇摇头。接连问了好几个人也不知道,他决定去最热闹的茶舍打听。好久之后,男子看他回来便问:“怎么样?打听到没?”卫先贤点点头。
南宫明珠好不容易等到晚上他回来了,急忙拉过他,“怎么样?”卫先贤喝了一口水,“从这里到杏花镇骑马要两天的时间,我们得准备一下。”南宫明珠黯然神伤。
男子和农妇敲开他们的房门,递上一些碎银子,“兄弟,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些钱你先收下,总不能空手上路。”
卫先贤连忙推开,“不行林大哥,你们赚这些钱也不容易,我们不能收。你看能不能这样,我夜晚随你去打猎,白天就拿到集市上卖,你觉得怎么样?”
南宫明珠也随之附和,“对啊林大哥,我们在这里已经很打扰你们了,不能再拿你们的钱,我在家可以和大嫂编些菜篮花篮什么的,你们帮我们拿到集市上卖。”
于是天黑时分,卫先贤背上一筐厚厚的弓箭随林大哥打猎去了。
打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多猎物都很敏感,听到一点点动静就跑了,卫先贤只能站在一个地方静观其变。
一头野鹿走进他的视线,野鹿停在一片肥沃的草地上吃草,等它吃到一定入迷程度,卫先贤轻轻挪动身体,找准一个最佳位置,拉弓,瞄准。
嗖的一只利箭从眼前飞过,林大哥的箭已经射出。野鹿听到动静,马上转身逃跑,卫先贤用轻功踱步,飞快追上野鹿,干净利落射下一箭。野鹿跪倒在地,奄奄一息。
林大哥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对于卫先贤来说捕猎是一件难事的话,那么对于南宫明珠来说,织篮子简直比登天还难。手伤还未痊愈,林大嫂不让她编,可是南宫明珠执意要学,没办法只好教她了。
学了好久才学会开一个头,南宫明珠感慨不已,原来生活真的不容易。林大嫂快织好一个篮子了,她的蓝底都还没成型,万事开头难,加油。
不久看到他们扛着一头野鹿回来,南宫明珠惊呆了。林大哥夸奖道:“你相公真是好样的,不出三天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卫先贤看她手里的“篮子”,有点好笑抢过去,“你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
卫先贤用一部分钱在集市买了一匹瘦马,担心钱不够找的马都是次马,用一部分钱买了些干粮,剩下一部分钱留着备用。
林大哥的预言真准,果然三天后他们就可以走了。南宫明珠眼里满含泪珠,这次她是真的流泪,不舍与感谢都有。互不相识的林家人待他们如亲人的好,虽然只是短短几天的相处,但那份情谊千金难买,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感动。纵使世上坏人不少,但是人间处处有真情。
林大嫂抹去她的眼泪,“傻姑娘,哭什么呀?以后你还可以来找我们啊,等林大嫂有空也去找你。不哭了,啊。”南宫明珠的泪水还是忍不住往下流。
时间过了很久,卫先贤怕耽误行程,不得不打断她们的依依不舍。
南宫明珠不会骑马,卫先贤从她后面抱她上马,自己跳上马坐在她的后面。瘦马慢慢移步,她使劲朝林大哥林大嫂挥手,他们的身影渐渐的模糊不清,直到消失。
卫先贤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有缘自会相见。”
吸吸鼻子止住了眼泪,一路上南宫明珠没再说什么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发尖随着微风飘荡,偶尔几根掠过卫先贤的鼻子,透着一股清新的香气,忍不住往前靠近一点点。他发现南宫明珠已经完全霸占了他的心,不能自拔。
马蹄达达的声音像一首奏鸣曲,欢快和谐,和卫先贤现在的心跳是一样的。
“卫先贤,你以后教我骑马好不好?”南宫明珠无厘头冒出这句话。“嗯。”后面的人点点头。
南宫明珠之后又陷入沉默,她现在的心情像斑斓的五味瓶,辛甘酸苦咸混杂在一起,味道极是不好。想到回去以后可以见到他,开心与不开心各占了一半。开心的是不用再想念了,不开心的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所以她只能用歌曲平复自己的心情,“卫先贤,我唱歌给你听啊。”
等夏天等秋天
等下个季节
要等到月亮变全你才会回到我身边……
听不懂她的旋律,甚至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过卫先贤还是乐于享受她的声音,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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