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狠才会放任它受伤不管。她说过的它犯再大的错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是的它就是一个孩子。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把它放在眼里心里。她只有她自己和章一皓是吧!
就在刚刚等待的时间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什么?现在还是不知道,但是只是知道糯米团子这样回来不是他要的结果。……他起身的时候它那眼珠子滴溜溜的跟着他转,看得他心烦意乱。对它做了一个手势这个大家伙才腾地起身往他的方向而来。
他微微倾身用手拨开它脖颈处那颜色深深地一块,它也没有动。只见那皮带深深地勒进了皮肉里,皮开肉绽,这是他给弄伤的,但是嘴角的呢,嘴角也是渗着血珠子。……一个闭眼,“走!”
再次拿出电话给兽医打过去,仔细的说明了情况。糯米团子这个时候得到指令好像是得到大赦似的跟着他走。
田泽南看着佟正骁是样子有些不放心对着田泽北说,“泽北你去送送他!”
田泽北站起来,跟着往外走。和着一起走的还有刘璐铃。田泽南看着几个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想这刘家的千金恐怕只是一个炮灰。佟正骁他是太了解了。虽然他变了不少,但是有些对事情的执着是不会变的,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是与生俱来的。
想到这里心里一股寒凉升起来。很多事情恐怕旁边的人都是无能为力的。
糯米团子和佟正骁占了整个后座,田泽北开车,刘璐铃犹豫一下还是坐进了副驾驶。
后座上的糯米团子一开始还是很怕佟正骁的,就那么昂着脖子像个孩子似的看着他不停的叫唤,叫的他心烦意乱。佟正骁只好学着某人的样子伸出一只手安抚它。渐渐地糯米团子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不那么重就把自己的下巴放在他的腿上。那叫唤还是没有停止,叫的佟正骁心里的火噌噌的往上冒。
以至于当他们几个人带着糯米团子到了诊所的时候,医生和护士看到走在前面的他一身寒气都吓了一跳。赶紧的迎上来。
护士把一张淡蓝色的医用棉纸在诊台上,打开上面的灯。然后对着佟正骁说狗狗必须在上面处理伤口。
佟正骁本想指着诊台对糯米团子说跳上去。一看到它嘴角的血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也不知道伤到那些地方了。就叫来医生和田泽北一起把这具笨重的身给抬上去。糯米团子倒是很配合,只是在躺在上面的翻身的时候嘴巴里的一口带血的唾沫溢出来。棉纸上便是一团红红的粘稠的东西。
佟正骁拿起一边的一团纱布给擦拭了。
糯米团子对着他呜呜的叫唤。好像有点怯这个场合。刺眼的暖光照在它头上,让从未经历过的它很难适应。笨重的身子动了动又看着佟正骁,看到佟正骁皱眉然后就不动了。
这个家伙有时候还是很怵他的。
“给它麻醉了吧,脖子上的伤挺重的。”佟正骁丢下一句话就往外走。
医生近前看了也不敢急着翻看伤口,只好问田泽北,田泽北耸耸肩,“反正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医生吩咐护士去拿麻醉剂,然后对着田泽北解释,“我只想知道这是它自己给折腾的还是咋的,主要是怕这狗脑袋出了问题。这样的狗就算是医好也是白搭。……”
“你看看这像是脑袋出来问题的嘛,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你是医生不是精神科专家。”田泽北轻嗤一声。想到之前看到那咬人的一幕如果不是给逼急了它怎么会对着佟正骁下口。
医生看了他一眼,估计眼前这个人的脾气很不好。也没多回应他的话,如果不是顾忌到佟正骁的话估计会出声赶人。“既然没问题我得给它剃毛处理伤口缝合……你们也太不仔细了,”医生手指已经拨开狗的毛看清了伤口倒抽一口凉气,“这是不是太重了。”
糯米团子被医生这么轻手轻脚的一拨又开始呜咽起来。
田泽北上前瞅了瞅,也是没吭声。一边的刘璐铃看到了就直接捂着嘴往外走了。都走了田泽北也不好走,干脆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医生和护士一起把狗给固定在手术台上。然后打了麻醉剂。医生解释,“我得等麻醉药起效才敢动手。”谁都知道这大家伙不好惹。而且清理伤口必然会很疼的。到时候怕是场面控制不住。
“打了麻醉剂会不会变笨?”田泽北笑,像是在调侃。
医生还是很尽职敬业的说,“不会,剂量也不大。”
“要是变笨了才好呢!”田泽北仍旧笑着说着没边儿的话,看到佟正骁进来就说,“你还是不要进来了,我负责替你看着。”
佟正骁刚刚听到田泽北和医生的对话,这个时候像是被气笑了。“看着……我不进来,就让你打胡乱说的把话灌满了陈医生的耳朵。”
“我说有你这么损的吗?”田泽北拍拍身边的座位,“枉我巴巴的赶来。”
佟正骁拂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今天出门的时候还很隆重的,这会儿显得格外的狼狈。全是上下皱巴巴的不说,身上除了有糯米团子留下的泥脚印还有好多狗毛和血渍。硬硬的一块块像是被打了浆水的布壳摸上去硌手。
田泽南显然也是看到的,他笑着打趣,“何来的!像我从来不养这些个,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性子就干脆养自个儿。如果真的放不下就不要那么多的牵绊。”
放不下就不要那么多的牵绊?
如果知道一切会是这个样子他当初就不该的……心里一阵烦闷。
这个时候麻醉针已经起效,糯米团子已经完全由着医生护士来。只见医生先用大把的棉签清洗伤口再给它剃了毛,然后再次用药水清理伤口,用剪刀把皮带给剪开……如此繁复的过程看得他心惊肉跳的。也没有坐下微微转过脸而是隔着玻璃墙看着外面繁华的街景。脸上刚刚伪装起来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脸沉的跟什么似的。
田泽北站起来跟着过去,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来,用手肘撞撞佟正骁的手臂,“抽烟不?”
佟正骁斜瞄他一眼,“这是手术室!”
田泽北拉着他出去,边走边说,“出去抽烟去,我有话要问你!”
佟正骁也没见反抗,田泽北也知道这人的性子。如果他不想的就算是强着来也不一定能拗得动他。虽然自己也人高马壮的佟正骁显然要比他壮实得多,那从小被佟老爷子给耳提面命的锻炼还是很起作用的。
刘璐铃本来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玩手机,看到两人出来赶紧站起来。
“麻烦刘小姐你进去守着,我和他有点事要商量。”田泽北毫不客气的,但是又带着一点点绅士风度。
刘璐铃脸色僵了一下,但还是笑笑的进去了。
田泽北指着刘璐铃的背影说,“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这可太不像你了……戚嫣参加比赛,你就把和她成绩差不多的人给弄到身边来。”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么一回事!”佟正骁不咸不淡的打落田泽北指着刘璐铃的手。“我怎么想的能逃过你的眼睛?”
“你……你这不是故意的么,故意和老五作对,是不是你想把戚嫣给弄下来。”田泽北气结的拉过佟正骁手臂认认真真看着佟正骁的眼睛。
“我怎么做我心里清楚……”佟正骁耸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角色。
田泽北松了手,算是知道这老三是魔疯了。他一双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佟正骁怎么觉得他那么陌生。这人从来没有一处不讲究,从头到脚精细的像是他这个人力求完美。今天这身算是他开了眼界了,衬衫纽扣被扯开了两颗,扣子一颗不见了踪影,另外一颗还剩下一根细细的线吊着打着晃。袖子被撸到小臂上,短而硬的头发上面湿漉漉的,像是被油侵过似的显得头皮更加乌青。
从前他做事情都是规规矩矩干干净净的,那些讲究都是与生俱来似的。不带一点拖泥带水。做事情不看心情而是靠自己的性子就能把事情给做好了。所以从他踏入商界起那些对他的评价就只有“狠、准”两个字形容。一开始董事会还有人看准了他人小资历浅和他较劲,渐渐地那些人就认可了他的本事,什么难题烂摊子都交给了他。
“这可真不像是我认识的佟正骁……”田泽北忍不住出声说,“老三,凭着自己心情把事情给做绝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老五就会高兴了你这个当哥哥的撬了他的台子。……老五这些年你是看到的,那些作为我看到都瘆的慌,好不容易有个人他愿意花心思去疼了,也愿意为了这个人去改变了。你就不能让让!”
佟正骁笑了,眼睛里卷起一场风暴,像是暗夜的海水般难以预测,“二哥,你难道就看得下去我这个样子。”
田泽北脸上一愣,他不知道自己的多事会引来不满,“我瞅着你挺好的!没什么不妥!”
这个时候终于知道自己的哥为什么选择作壁上观了。这是两面都不讨好的事情,但是他既然选择了就得做下去不是,主要是他这人的性子里就有爱管闲事这一条。
佟正骁眼睛闭了一下,里面的星光散开一点,他看着田泽北说,“就因为我比他大几岁,从来没有受过挫折所以你就认为我就活该是不是?……怎么都一个德行!”
田泽北面对他的质问也没躲,只是言辞更加犀利了些,“那好,就看你下不下得去那个手!只要你能把她弄走然后事情又给抹平了……你能不能做到还是一个问号,我不知道你们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事情,但是我也看得清楚你们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都是吭哧一起的勾当。
佟正骁笑了,抽他手里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来,“对!我们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你要不要去问问老五他都做了什么,居然知道戚嫣是我的人还撬我的墙角。如果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我孬知不知道。……还有戚嫣她偷了我的东西还想耍赖,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居然说他比我好,我就想问问她了都是兄弟到底哪里不同。她肯定不可能看到我才知道章一皓是我的兄弟吧!”
田泽北看着佟正骁这个样子没吭声。
佟正骁从自己兜里摸了摸没找到打火机,就伸手从田泽北那里拿过来,把烟叼在嘴上,啪嗒一声蓝色火苗跳出来。烟点燃了,他猛地吸了一口,再吐出去一口白雾。“至于我嘛,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账过,我对她掏心掏肺的好……最后养了一只白眼狼,她连里面的团子狗都不如。我那天晚上遭践她怎么了,也是她活该不是!”
有一种狠劲叫做气度,佟正骁显然是被戚嫣给撩了老虎须。如若不然他不会那么绝。——其实那么做的时候他显然没有发现自己也是痛的。
田泽北拿过自己打火机把自己的烟给点燃了。吸了一口换个话题说,“刘部长上面的人向来和你们家里的人不对盘,上次还差点陷害了你二叔。你确认他的女儿会任你为所欲为了!”
佟正骁皮笑肉不笑的,“你怎么就不觉得我是当了真。兴许她才对我的胃口。有时候二哥你并不了解我……我佟正骁就不能以一颗赤子之心换取他人信任了。再说她很干净不是吗?”
田泽北从门口看过去,那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当真白莲花似的一个。也许是刚刚佟正骁的声音带着蛊惑,没觉得佟正骁的话让他多恶心。
“如果你不是自欺欺人……”他摇摇头,倒是选择的相信他,“若是你真的那样想的就好了。其实只是她老爹太不是东西了,这女的倒是不错的选择,若是真的非得结婚我也选择这样的……都说我们这行的人手上没有一个不是满手血污,我倒是想找一个有灵气的把自己给漂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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