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见了桓玄,说明来意,便领何无忌,魏咏之,檀道济等二十七名北府旧将借口打猎往京口行去。众人到了京口,又聚集百余北府军,向桓修住地杀去。
此刻的桓修,正乐于酒色,那里知道刘裕等人杀来。忽听门外阵阵痛叫之声,桓修不知屋外到底发生何事,理好衣衫,行了出去。只见刘裕挥刀杀来,桓修见罢大惊,不知这刘裕为何杀了自己部下,喝道:“刘裕,你胆敢杀我部下!“
刘裕大笑一声,檀道济等人也奔了上来。桓修吓得满头大汗,拔腿便跑,忽然何无忌,魏咏之二人闪到前方,挡了去路,桓修转头看来,算是跑不了了。又喝道:“刘裕,你到底要做甚?“
刘裕冷冷一笑:“做甚,你猜我要做甚!”言毕挥刀奔来,桓修身子一闪,又见檀道济,何无忌,魏咏之等三人杀来。桓修身中一刀,鲜血流出。咬牙痛叫道:“刘将军,你勿杀我,我将兵权交于你便是!”
刘裕并不听言,右手一挥,一刀斩下桓修头颅,现下桓修已死,刘裕等人又奔往历阳举事。与此同时,刘裕又闻得刘毅于广陵得手,诛灭了桓修之弟桓弘。刘裕在历阳举事后,打算向都城建康杀去,却因人马不足打消了念头,又聚集檀道济等人回了京口而去。京口百姓闻得刘裕返回,纷纷要追随刘裕反桓玄,不出三天,便聚集了二千余人马。
至此檀道济等人推举刘裕为首领,称为起义军盟主。同时响应四方,各地方官员闻此,纷起响应。桓玄闻此情势大惊,召见了心腹吴甫之与皇甫敷。
吴,皇二人见了桓玄说道:“我二人已闻刘裕等人召了数千兵马,怕不旧便会往京都杀来!”
桓玄严肃道:“叫你二人来便正是为了此事,命你二人速领三万人马前去消灭刘裕等人!”
二人听罢领命而去,带了三万兵马往京口奔去。刘裕闻得消息,无半点紧张之状。叫来檀道济等人道:“吴甫之与皇甫敷领了多少兵马前来?”
檀道济说道:“三万!”
刘裕一笑道:“三万,你快速点二千人马,我要亲自会会此二人!”言毕檀道济领令而去。
刘裕领着二千兵马行来,皇,吴二人见状哈哈大笑,却不知刘裕打仗最擅长以少胜多。皇甫之喝道:“刘裕,我等二人领命前来征讨你等,速速下马受降,若不然我三万大军将你等刺成肉泥!”
刘裕喝道:“皇甫老儿,你二人为奸人卖命,我且先杀你二人,再带兵攻入建康,杀了桓玄老贼!”
吴甫之听罢大怒。喝道:“你这贼子修得猖狂,且让老夫先斩你于马下。”言毕挥了长枪骑马杀来。刘裕见机挥刀,也骑马奔去。吴甫之长枪刺来,刘裕侧身躲过,随即调过马头,一刀斩下,吴甫之长枪迎来,听得“嘭”的一声响起,吴甫之虎口震裂,长枪险些脱手。刘裕见状再是一刀挥来,吴甫之大惊,长枪迎去,瞬间觉有万斤巨石砸来,长枪脱手。刘裕双脚飞来,正踢中吴甫之腰间。
吴甫之随即一口鲜血吐出,掉下马来,重重摔在地上,刘裕正待大刀斩下,却听身后喝道:“老夫前来领教!”闻言看去,却是皇甫敷驾马杀来。刘裕收刀回来,身子凌空一跃,大刀向皇甫敷头部砍来。皇甫敷长枪收来,挡去一击,又见刘裕发来一招,再是一挡,却也虎口震裂,险些中了一刀。吴甫之站起身来,也挥枪刺来,只觉腰后生风,长刀收来,身子一闪,吴甫之一枪刺空。刹时只觉背后巨痛,原来却不知刘裕已闪到身后,竟中了一刀。吴甫之正待咬牙回击,却被刘裕一刀将头斩了下来,身子瞬间倒地。皇甫敷见罢一惊,远远离去,大喝道:“给我杀了刘裕!”言毕三万兵马一齐而上。刘裕挥刀在前,檀道济等人将两千兵马分为两队,东面由檀道济,何无忌,魏咏之三人带领,西面由刘裕亲自带领。
皇甫敷见罢大惊,不知刘裕为何这般打仗,马上掉过马头,命军队左右转换,迎东西敌军,三万军队调过头来,已阵脚大乱,作战已然无序,半个时辰不到,死伤过半,皇甫敷喝道:“快撤!”却哪里能安全退去。
刘裕挥刀狂砍,竟杀出一条血路来,向皇甫敷杀去,刘裕所经之处,鲜血飞溅,皇甫敷见状大惊,驾马正待逃去。刘裕早已追奔而至,喝道:“皇甫老儿休走!”
皇甫敷哪里肯应声停下,仍逃而去。刘裕自觉无法追上皇甫敷,便欲停下,却忽见三条人影闪来,瞬间将皇甫敷架于剑下。来人却是尹无涯,乔双凌与小七。刘裕见罢大喜,“七哥!”便奔了过去。
尹无涯与乔双凌二人已不见当年容颜,尹无涯老了许多,乔双凌也不再那般迷人之貌,但也还几分迷人之颜。小七见刘裕奔来,说道:“这人便交给你了!”
刘裕看了看皇甫敷转身大喝:“皇甫老儿已败于我手,你等再战也是无谓之牺牲,还不快些投降!”言毕便见一万余军队齐齐弃了兵刃。皇甫敷大叫道:“想不到我皇甫敷最终会死于你刘裕之手!”
刘裕叫来两名亲兵,“将此人押下去斩了!”言毕两人将皇甫敷押了下去。刘裕见尹无涯三人,抱了一拳道:“谢各位相助!”又看了看小七:“七哥,这二位是?”
小七闻言给刘裕介绍了二人。刘裕再抱一拳:“尹大侠,乔女侠!”二人闻言还了一礼。
小七说道:“你可闻得南海卢循此人么?”
刘裕点了点头,“此人似有反晋之意!”
小七又道:“我等三人此来正是要告之于你,卢循不日便会起兵,可要做好准备应战!”
刘裕再次点了点头,表情十分镇定。三人又抱了一拳向小七说道:“我等便告辞了!”言毕还未等刘裕应话,三人已奔出了数丈之远。
得知卢循将不日起兵的消息,刘裕加快了对桓玄的攻打。桓玄闻得吴甫之,皇甫敷二人均被刘裕杀害,召集数万兵马强守建康。数日后,刘裕带兵向建康奔来,桓玄自知不是刘裕对手,便挟持了皇帝司马德宗,轻舟向江陵逃去。刘裕听到消息,亲自率兵乘胜追击。半路上,桓玄留下数百亲兵为其断后,却被刘裕打得大败。无奈,只得带了剩余不足百人的心腹手下挟着司马德宗向西川逃去。
益州城内,有一都护唤作冯迁,此人武功高强,闻得桓玄逃到了西川,便亲自领数千万精兵而至。数日后,冯迁果真遇到桓玄,吼道:“你竟敢挟持天子,看我冯迁不将你斩于马下。”言毕,冯迁挥刀杀去,数千精兵一齐而上,桓玄转头欲逃,冯迁刀已落下,大惊,身子一跃,便避了去。冯迁再次狂砍,桓玄挥剑迎来,直刺冯迁前胸,却见冯迁侧身而闪,再一刀挥向桓玄,桓玄左胸中刀,被冯迁砍于马下。数千精兵将桓玄手下尽数刺死,司马德宗被冯迁救下,冯迁将消息告知刘裕,数日后,刘裕领兵前来,迎司马德宗复位。
司马德宗复位后,为奖刘裕再造晋室之功。便封刘裕为侍中,车骑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掌握朝政,自此刘裕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然而卢循却已起兵反晋,攻占了南海郡。
刘裕本以为卢循只不过是有了点实力便起兵罢,只叫了何无忌前来,说道:“南方南海卢循带兵反晋,想必此人实力不强,我命你带二万人马前去镇压。”
属下定然杀了卢循,不辱将军使命。言毕便带了二万人马往南海行去。
一日夜里,刘裕独自一人穿着布衣在建康城中闲走,想想数年之前,自己还是一介布衣,如今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车骑将军。难道自己真是救世之人么?
不觉间已行到建康城外,正待折回时,忽听一阵琴声传来,十分优美。便寻声走去,月光照耀之下,一块巨石之上,正有一中年男子拂琴而坐,那琴音正是此人所弹奏,中年人见有人行来,便停了手,细细打量了刘裕问道:“阁下一人来此么?”
刘裕点了点头:“阁下弹的可是一曲俞伯牙的《水仙藻》么?”
中年人哈哈一笑:“一曲《水仙藻》,了却多少事。”
刘裕抱了一拳:“不知阁下大名,可否交个朋友。”
“在下一不才之人,称为不才便了。”原来那人正是李不才。
“在下刘裕。”李不才听罢一惊,接道“你便是刘德舆刘将军么?”
刘裕哈哈一笑:“现下我只是一介布衣,不是什么将军。”
李不才也随口一笑:“不知将军现在可缺人么?”
刘裕闻言,问到:“阁下此言何意?”
“我认得一位有才之人,想让他来将军麾下找些事做。”
“那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
“那人叫陶潜,字元亮,现在柴桑。”
听罢刘裕喜道:“若此人真是能人,我自会重用。”
二人谈了甚久,一同进了建康城,行到一客栈外,李不才抱了一拳道:“刘将军,我便住这客栈之中,不能再与将军前行了。”刘裕轻声一笑:“到我府上去住如何?”
李不才摇了摇头:“谢将军盛情,我想就不必了吧!”
刘裕再一笑,便回了府去,李不才也进了客栈,进了客房时,奈香儿已然睡去,也不好打扰她,又准备关了房门离去,却听奈香儿突然说道:“你去哪了?”
李不才见奈香儿醒来,又进了房去,点了灯,说道:“出去走了走。”言毕缓缓又道:“明天我要去柴桑。”
“去那里做什么?”
“见一个朋友。”
次日,李不才与奈香儿到了柴桑,不久便见了一农舍,农舍前长着五棵柳树,却正是陶潜家。
陶潜此人,本是名门之后,其曾祖父乃东晋名将陶侃。到了陶潜这一代,家境已十分贫寒,即使这般,那陶潜却还十分爱读书,写得一手好诗,甚是有文才。
李不才与奈香儿行到一棵柳树之下时,便见陶潜行了出来。见了李不才二人,喜道:“李大哥,你怎么来了。”
李不才一笑,与奈香儿行了过去,“特来看看你。”
陶潜将二人请进茅舍,闲聊许久后,李不才方才谈正事:“昨夜里我遇见了车骑将军刘裕,便向他举荐了你。”
“李大哥是要我去他那里做事么?”
李不才点点头:“以你之才学,今后定有成就。”
陶潜也点了点头:“那我过几日便去见见刘将军。”
是日夜里,二人头顶圆月,大地一片金黄之色,李不才不径发出一句:“五柳身前立,金光未照影。”
陶潜闻罢哈哈一笑:“李大哥此诗句意味犹长。”
李不才也是一笑:“当年曹植七步便成诗,而我却只能作一句,惭愧惭愧。”
二人相视一笑,陶潜便吟出了曹植七步所作之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叹了口气便道:“曹植如此之才,我等却不能与之相比,想那三曹能文能武,也非俗人也。”
数日后,陶潜果真去了建康,行至刘裕府前,正待叩门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音道:“阁下可是陶元亮么?”陶潜闻声转头看来,虽不识刘裕,但见此人,只觉其天生豪杰之相,身材魁梧,定然是刘裕。
行了一礼道:“正是在下。”
刘裕哈哈一笑,行了过去:“|前几日你那兄长又找我说了你之事,说你今日会来找我,所以我便在城内找你,却不知你已经到了这里。”
陶潜听得刘裕口中兄长知定是李不才,又行了一礼:“今后还望将军照料。”
刘裕拍了拍陶潜肩膀:“咱们进府谈。”言毕二人便进了府去。下人端来两杯清茶,刘裕喝了一口道:“这茶有股清香,你也尝尝。”
陶潜闻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这茶却有一股天然清香之气,也有淡香之味。”
“陶先生对茶也有这般研究,真是难得。”
“将军过奖了。”
“我听说陶先生也是名门之后,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陶潜叹了口气:“说来也是惭愧,我家曾祖父确实曾被封为将军,到了我这一代,家境却十分贫寒,虽读得几卷书,但却不能以此养活家人。”
“先生即是名门之后,又有才学,今后定有极大成就,想当初我也只是作了刘牢之将军麾下一名参军,经过数年拼打,也到了这般地位,若不然,先生也做我的参军,我定给你立功机会。”
陶潜心中一喜,起身又行一礼:“谢将军。”
此后陶潜便做了刘裕麾下参军,陶潜本是无私心之人,对于官员的相互倾轧更是极为看之不惯,但却不知何故,陶潜越是不想看到的事,便越让他亲见。军中大小官员将军果真相互倾轧,陶潜怒不敢言,只得去见刘裕,但也不敢真言此事,陶潜先行了一礼:“将军对军中官员可相熟么?”
刘裕想了想:“多半能识。”又问道:“为何这般问。”
陶潜想了想,便道:“陶潜一生最见不得官员相互倾轧,特来请求辞去军中事务,回柴桑老家,请将军批准。”
刘裕闻此大惊,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足见你是一清廉之人,本将军又怎能让你回柴桑务农,要不你便去彭泽当县令如何?”
陶潜想了想,若去了彭泽,自然不见军中之事,也能让自己心里得以安静,又行一礼:“陶潜谢过将军。”
次日,陶潜策马前往彭泽上任而去,陶潜到了彭泽,大小官员便来迎接,陶潜并不喜欢这种场面,对来迎接的官员并无半点好感。
自做了彭泽令后,陶潜生活得自由自在,再见不到军中那些相互倾轧之事。在他做县令八十余日后,有一天,在内室吟诗,突然门外一小吏叫道:“大人,郡里边派了督邮来视察,您快去迎接吧!”
陶潜闻声不悦,觉得十分扫兴,只好放下诗卷,出门与小吏一同前去,便问小吏道:“那督邮叫什么名字,你可了解他么?”
小吏说道:“这个督邮叫刘云,其人十分贪婪凶狠,每年都会来这里视察,上一任县令由于没有满足他的要求,所以才被他栽赃陷害了。”
陶潜听后一怒,不知该何言语,又听小吏着急道:“大人,你怎么不穿官服啊?督邮若是见你穿着便衣去迎接他定然会大怒。”
陶潜闻此,再也压不住心中怒火,没想到这官场竟这般黑暗,怒道:“我陶潜怎能为五斗米而折腰。”言毕解下身上印绶,交给小吏,又道:“你告诉那个小人,就说我陶潜不干了,回老家种田去了。”
小吏听罢大惊,手捧印绶,紧张道:“大人,这怎么可以呢?”陶潜也不听言,收拾了衣服,向老家柴桑行去。
陶潜只做了八十余天县令便回了柴桑,从此过了隐居生活,不再与任何官员打交道。此是后话,不必多言。
刘裕时刻关注天下局势,不久,闻得蜀国有起兵进攻晋室之意,便叫了襄城太守刘敬宣前来商议应对之策,刘敬宣行了一礼:“将军,叫我来有何要事?”
“蜀国欲起兵攻晋,我等岂能坐以待毙。”
“属下愿听将军差遣。”
刘裕想了想,接道:“你且领五千兵马进攻蜀国,等入了三峡,我再令巴东太守率二千人马与你会合!”
“属下领命!”言毕,刘敬宣率兵五千前往蜀国而去。
且说何无忌率二万兵马阵压卢循,卢循派心腹手下徐道覆与何无忌作战,两军对垒,乃是黑压压一片黑影,何无忌驾马上前,喝道:“你便是卢循么?”
徐道覆哈哈一笑:“我乃将军麾下徐道覆也,也不知你是何人?”
何无忌也是一笑:“我乃车骑将军麾下何无忌是也!”
徐道覆兵刃一挥,喝道:“我劝你速速领兵归去叫刘裕前来,若不然将你人马全歼!”
何无忌听罢一怒:“反贼休得猖狂!”言毕右手一挥喝道:“随我杀了反贼。”语毕一马当先,挥刀杀去,二万兵马也持长矛杀去,喊声震天。徐道覆轻声一笑,笑得那般狂,那般自信,喝道:“杀呀!”
何无忌深入敌军,狂杀反贼,每刀砍下,均有三四人痛叫倒下。徐道覆策马奔来,一剑刺向何无忌,挥刀迎来,各自避去,何无忌再挥大刀,向徐道覆脑门砍去,徐道覆也不紧张,长剑再迎来,只听刀剑相击之声,刹时手臂一麻,虎口险些震裂。
二人激战许久,不分上下,只是何无忌手下二万兵马,现死伤二千余,而徐道覆的兵马只不过只死伤数百,何无忌见状大惊,考虑这般战下去,已方必定全被歼灭,便快速避开徐道覆,喝道:“快撒。”
言毕何无忌领余下兵马逃去,徐道覆哪能让何无忌逃去,领兵追击,何无忌见状,停下马来,让一万余兵马前行,自己与三百亲兵留下来,徐道覆追至,也不多言语,挥刀杀来。何无忌等三百人哪里是徐道覆大军对手,见敌军杀来,耳旁一声喝道:“将军快走,我等留下断后。”
何无忌心中一丝感动,哪里能掉头逃去,说道:“不灭敌军怎能逃去。”言毕挥刀迎去。何无忌被敌军团团困住,数支长矛刺来,大刀举起,砍向数名敌军,敌军痛叫倒地,却突觉背后生风,转头看来,只见徐道覆长剑划来。何无忌忙挥刀来挡,却哪里来得及躲闪,前胸中了一剑,盔甲已然裂开。徐道覆再次一剑砍来,何无忌咬牙相迎,一声巨响,虎口震裂,刹时只觉腰间剧痛,低头看去,原来数支长矛已插入腰间,刹时鲜血冒出,徐道覆狂喝一声,长剑斩来,何无忌哪有还手之力,左臂中剑,摔下马来,瞬间又见数支长矛杀来。何无忌咬牙站起,却又胸中数支长矛,口中鲜血喷出,发出一声痛叫,便断了气息,其余三百亲兵也早被全歼。
徐道覆发出一声狂笑,领兵回营而去,卢循闻听徐道覆大胜归来,又斩杀敌军大将何无忌,万分大喜。
刘裕与檀道济等人正商讨战局,忽一探子来报:“将军,大事不妙,何无忌将军被卢循手下徐道覆斩杀,现在只剩下一半人马,情况十分紧急。”
刘裕听罢大惊,万想不到何无忌会丧命于徐道覆之手,喝道:“徐道覆竟有多厉害,能杀我大将何无忌。”
檀道济抱拳道:“将军,属下愿领兵征讨卢循。”
“此次我要亲自会会卢循,你随我一同前去便是。”
“属下领命。”
次日,刘裕亲率三万大军,向南海征讨卢循而去。而刘敬宣现也兵入三峡,巴东太守闻刘敬宣到了三峡,派了两千兵马出外水与刘敬宣会和。
刘敬宣率手下大将鲍陋,文处茂,时延祖及七千人马由垫江走内水转战到黄虎。黄虎离蜀都城只有五百里路程。蜀国君谯纵闻得刘敬宣领兵到了黄虎,心里有一些畏惧,无奈之下只好向秦国国君姚兴求救。
姚兴看了蜀国君求救信件,召来了平西将军姚赏,南梁州刺史王敏。二人见了姚兴纷纷行礼。
姚兴说道:“蜀国现被晋军威胁,我且命你二人领二万人马前去解围。”
二人齐声道:“属下领命。”
谯纵见援军已到,又派辅国将军谯道福率三千兵马拒险死守城池。刘敬宣纵然厉害,也攻不进去,只好扎营与敌军对峙。
刘裕率军已到南海边界,徐道覆领兵迎来,大喝:“你等速去叫刘裕前来,要不然下场与何无忌一般无二。”
刘裕哪能忍得这般狂言,怒道:“小贼休狂,本将军便是刘裕,看本将军今日不斩了你。”
“那便看你有多大本事。”言毕两军交战击杀,刘裕手挥一把大刀,每招斩杀四,五人,敌军见状不敢上前,徐道覆策马奔来,喝道:“看招。”
刘裕挥刀迎去,跃身飞来,大刀用力斩下,徐道覆将剑一横,只‘睁’一声巨响,长剑断做两截,刘裕又一刀挥来,徐道覆大惊,欲转身逃去,却不料右臂一麻,整条右臂被刘裕砍下。摔下马来,痛得‘啊啊’大叫,刘裕大刀挥起,斩了下去,徐道覆便身首异处。
敌军见徐道覆被砍了头,刹时士气大减,阵脚大乱,数万人马纷纷逃窜,刘裕乘胜追击,又杀数千敌兵,卢循闻此战报,大怒,率大军而来,刘裕见罢喝道:“卢循反贼,今日本将军取你首级。”
卢循怒道:“休得狂言。”言毕领兵迎去,卢循手持长枪,当先向刘裕刺去。刘裕大刀迎来,二人纷纷落空,却见檀道济手持长剑,朝卢循砍来,刘裕出刀相助,卢循大惊,忙闪身躲过。刘裕二人又刀剑砍来,卢循策马便逃。兵卒拥来挡了刘、檀二人道路。二人大怒,挥刀狂砍,数招之后便有数十兵卒死于刀剑之下。卢循心中一怔,想不到刘裕果真如此厉害,突然只见五条人闪来,众人挥剑狂杀卢循兵卒,每招发出,均有十余人丧命。
卢循再是一惊,何时见过这般厉害之人。刘裕识得众人,不免心中一喜,暗想今日定能捉杀卢循。
刘裕亲兵士气倍增,打得敌军接连后退,卢循早已没了战意,正想撤退时,只见一条人影奔来,却是伍万重。
伍万重大喝一声:“卢贼,你且受死吧!”
卢循见来者已是古稀之龄,不以为然,长枪刺来,却被伍万重挥剑挡去,伍万重发掌击来。卢循哪里是对手,只觉胸前剧痛,吐出了一口鲜血。长剑刺于卢循臂上,正待一剑斩下,却听尹无涯喝道:“外公且慢。”
伍万重欲问何故,又听尹无涯续道:“且将反贼交给刘将军,让他亲自处决。”
伍万重点了点头,两军激战数时辰,敌军已然大败,卢循现又被捉,军队无了士气,被刘裕大军打得大败。剩下残兵败将只得扔了兵器,投降了刘裕。
刘裕见伍万重等人捉了卢循,行了过去,抱了一拳:“七哥,各位英雄,你们今日帮了我一个大忙。”
小七摇了摇头:“卢循兵败,民心所向,我等只是出了一点小力而已,大功还得归你。”
刘裕笑了笑,命部下押走卢循,随即又告别众人,领兵回建康而去。
刘敬宣带兵与谯道福对峙了二个多月,谯道福死守城池。任凭刘敬宣如何攻打,也攻不下城。现下军中粮食已尽,又有疾病流行,每日均有士兵死亡,刘敬宣叹了口气道:“如今攻城不破,军中粮食快尽,又有疾病流行,你等可有应对之策。”
文处茂等人闻言不语,均想不出有何良策。刘敬宣只得告知刘裕。
刘裕闻有此事,命使者告知刘敬宣,引军回朝,刘敬宣接到消息时,军中士兵已经死伤大半,只得带着剩余士兵回了建康复命。
刘裕并无责备刘敬宣之意,刘敬宣刚到建康便前来向刘裕请罪。
刘敬宣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未攻下城池,请将军降罪。”
刘裕把刘敬宣扶起,“军中流行疾病,并非你我所能控制,本将军不会责备于你。”
刘敬宣行了一礼:“谢将军。”
又听刘裕问道:“你可与谯道福交过手么?”
“此人十分狡猾,我与他对阵两个多月,一次也未曾与他正面交手。”言毕又听刘敬宣续道:“将军,属下认为现下不应当把目标放在蜀国这一小国之上。”
刘裕不解刘敬宣之意,问道:“此话怎讲。”
“如今北方各国实力锐减,若现在北伐,定然能攻下北方各国。”
刘裕听罢,只觉刘敬宣此言有道理,“你的意思是要本将军学习桓温,通过北伐来提高本将军在朝廷的地位么?”
刘敬宣本意如此,点了点头。二人相视一笑,刘裕采纳了意见,数日之后,点齐兵马果真领兵北伐而去。刘裕北伐,第一个进攻的是燕国,燕国的国君复姓慕蓉,名超,慕容超与秦国国君姚兴修好,凡有什么军事问题决解不了,都会向姚兴求救。
刘裕领兵包围了燕国国都广固城,慕容超被吓得晕头转向,身边大臣向他提议道:“为何不向秦国主姚兴救援呢?若有秦国援助,晋军必定退去。”
慕容超被此言一言点醒,派了使者逃出了广固城,向秦国奔去,数日后,使者见到姚兴,说明了来意,姚兴抬头一怔,细想之余,派人款待了使者。集了大臣商议此事,姚兴看了众大臣问道:“众卿对于燕国求救之事,如何看待?”
一大臣说道:“臣认为,如今之际,保我本朝最为重要,若我朝救援燕国,势必与晋交敌,臣又听闻晋朝车骑将军刘裕十分厉害,有万夫不当之勇,就算我朝出兵,也挡不了多久。”
姚兴点了点头,说道:“众卿可否想过,若燕国被灭,刘裕也必定会歼灭我大秦,到时候怎么办?”
众大臣想了想,也说不出应对之策,又听一大臣道:“若我朝出兵救燕,那夏国如何应付?”
姚兴听言一怔,众大臣也是一怔。原来,现在秦国也在打仗。夏国国主赫连勃勃极为厉害,姚兴根本不是对手,每次打完仗都是秦军大败,故此秦国实力也减了不少。听了此言,姚兴不再考虑自己情况,挥笔写下一封信笺。
次日,姚兴将信笺交给燕国使者,说道:“你将这封信交给晋军首领刘裕,出兵之事,我自有打算。”
使者听言告辞而去,数日后,将信件托人给了刘裕,刘裕接过一看,心中生疑,不知这姚兴为何会给自己写信?刘裕满是疑问,看了看信笺,不觉哈哈一笑。檀道济不懂此意,问道:“将军为何发笑。”
“姚兴可真是奸诈,明明派不出兵来,却在这信中说慕容超是他邻居,要本将军退兵,若不然会派十万大军为慕容超解为。”
檀道济疑道:“将军可有破十万大军之计么?”
刘裕哈哈一笑:“若姚兴真能派出十万大军救援慕容超,他还会写信告诉本将军么?”
檀道济听罢大悟:“属下愚笨,竟忘了出兵乃军密之事,那里会事先告知敌人。”
刘裕派檀道济死守广固城,目的便是要耗尽燕军粮食,到时定能一举拿下广固城,灭了燕国。
数月之后,慕容超极为着急,怎么也不见姚兴派兵前来,问身边大臣道:“姚兴到底会不会派兵救援?”
大臣细想之余,微微摇了摇头,‘姚兴正与赫连勃勃交战,恐怕是派不出兵来救援我大燕。”
慕容超觉大势已去,便长叹了口气,又问道:“城内剩下的粮食还够吃多少日?”
大臣说道:“不足十天。”
慕容超再是仰头叹了口气:“明日我便亲自会会刘裕。”
次日,慕容超点齐所有兵马,出城向刘裕宣战,刘裕见慕容超亲自率兵马行来,大喜,喝道:“慕容老儿,你城内的粮食怕是吃尽了吧!没办法才出城迎战的么?”
慕容超大怒喝道:“小贼休要猖狂。”言毕命军队冲上去,刘裕也派檀道济领兵迎去,双方激战,晋军士气大增,燕军敌不过晋军,成片倒地,檀道济挥剑狂喝,大弑杀敌,燕军顿时吓得不敢向前,纷纷退去。刘裕见状,驾马奔来,挥刀狂砍,竟杀出一条血路,向慕容超奔去,慕容超见状大惊,调过马头想逃,却被刘裕一把抓住左臂,重重摔在地上。刘裕跳下马来,又一把抓起慕容超,大喝:“慕容超性命现在我手,你等还不快快投降。”
士兵闻言看来,见着国君狼狈之样,再无战意,便丢了兵器,投降了晋军。
刘裕哈哈狂笑,随即攻入广固城,燕国至此被刘裕所灭。刘裕却想乘胜进攻秦国,不料京城建康传来消息,刘毅于江陵叛变,起兵反晋。刘裕担心刘毅攻占了建康城,只得速速班师回朝,镇压叛贼刘毅。
而秦国也因此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