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他道,声音中无比的宠溺蔓延无限。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不知道么?”井清然道。
“你若死了,而我安好,你可知,我会想你想到什么程度?”也许生无可恋,也许寂寞如雪,也许饮毒酒一杯随她而去。
“什么程度啊?我死了就死了呗,你活着,就好好活着,干嘛要为了一个死人……”井清然说着,泪落不止,后面的话,已经说出来了。
是啊,她死了就死了,死者已矣,生者何哀?
但是,如果死者真的已矣,那么生者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了死者而思,而念,而悲,而喜,甚至而死?
死者变成一堆黄土,他的记忆,却一直停留在生者脑中,让生者悲痛欲绝,生不如死……
比如,屈原死了,还留给我们一天假期,而牛顿死了,给我们留下一堆物理题……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
“井清然,对不起,之前,我没有抓到你的手。”沐正辰道。
声音淡然,一如他往初。
“没,没关系了……”井清然摆摆手。
“你会不会因此恨我?”他问。
仅仅一秒之差,他唯一能救的人是洛溪,而并非井清然……
“不会。”井清然摇头,“每一个人都不该死,你救了她,就不能救我……我,我能知道。”
之前,井清然就问自己,会不会恨他,可是,答案是不会。
她对他也恨不起来。
她先一秒钟掉下山崖,洛溪后一秒种掉下山崖,他救谁都是应该,可是,井清然在洛溪之下,他能抓到的手是洛溪的,不是她的。
她肯定不会因为这个而恨他。
“洛溪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放着她不救……”沐正辰道。
“我能理解你。”井清然道。
沐正辰淡淡点头,而后道:“以后,不要再去这么高的地方了。”
“死也不去了!我差点连命都没有……”井清然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有没有受伤?那条蛇,它有没有咬你?”沐正辰问她道。
“没,没有,那条蛇,我很怕它,它就要咬到我的时候,我……我就跳下来了。”井清然苦着脸说。
“宁愿跳下来摔死,也不愿被蛇咬……”沐正辰道。
“你不知道,那条蛇好可怕的,它对我吐信子,那信子又红又长,我除了怕打雷之外,还怕蛇……”井清然十分弱势的说。
“胆小鬼。”他数落她道。
“那条蛇有毒的,我挂在树上被它咬一口也是死,摔下来也是死,还不如摔下来摔死呢。”井清然道。
“摔下来,就稀巴烂了,难道,你还打不过一条蛇么?”他道。
“你说什么风凉话啊,我挂在树上,动弹不得,那条蛇那么灵活,我怎么打得过它?”井清然苦着脸说。
再说,她最怕的动物是蛇,与蛇搏动,她不用斗,看到蛇,直接吓晕。
怕什么是人很难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