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刚听语气不对,抱歉道:“是我不好,惹你生气啦,你就骂我吧,骂出来,你气消了,心情就好,不用这么自己气自己。伤身体”
“你也知道是你不好,反正我这委屈难受,是吃药无法治愈的”雅梅语气好了很多。
贺刚见这道歉话产生效力接着说:“这几天你请假休息几天,休息休息,等好一点再去工作。”
“我请假几天,还不是在家带孩子,这跟请假不请假休息,没有什么分别”雅梅说话时候嗓子哽咽起来,翻身侧过一边背朝贺刚。
贺刚急得凑身体,抱住雅梅:“请你原谅,别生气,你请假几天出去散散心,孩子一向我妈照看,你请假几天出去散心。我想她会明白你的”
雅梅挣脱开贺刚道:“我现在让你不要碰我,你听不听我的话?我让你别来床睡,你听不听我的话。”
贺刚放手,气在心头:“你这是吃了什么火药,火气这么大,全世界都得罪你了。我只是你的丈夫,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你的每个小小心思不可能全部都明白。”
雅梅幽怨的说:“你要真是爱我,不用我说,就会知道。唉!这是勉强不来的。要等我说了,你才明白才懂得体贴,那就算了!你还算是爱我的人呢?哼,一个陌生人才需要这样,什么都表述清楚。”
贺刚冷冷的道:“你变得好陌生,陌生到我已经不认识你了。”
雅梅幽幽叹一口气“唉!”说:“原来一直睡我旁边的是陌生人,从来不知道我,我是什么感受什么心情,我想什么,你都不在乎了。”
听了这几句话,贺刚沉吟半晌。
雅梅见他不说话,接着说:“你不说话就是默认,我们是陌生人?”
贺刚说道:“好了,老婆别吵了,别生气了。都怪我,都怪我,能不能不生气了,生气只会伤到自己。”雅梅转过身来:“别说得那样可怜。怪你什么,怪你进房间蹑手蹑脚?怪你不懂教育孩子?怪你对我废话连篇?”贺刚的脸全青了,睁大眼睛心中怒火难平,在内心翻江倒海,嘴巴竟无言以对。闷了一会儿,贺刚拍床坐起来,严厉说道:“都不知道你发什么神经病,不睡床就不睡床。”说完起身下床。雅梅轻声,“呜呜呜”哭了起来,双眼闭着,眼角流出一条清泪,贺刚看着她流眼泪,心中酸楚又是气愤又是难过又是怜悯她。
只见她两手按眼,胸脯一耸一耸的哭,贺刚坐下床边,拉开她的手,替她擦拭眼泪。
雅梅请了五天的小长假,说是去外地玩玩,增长见识,拉着小行李箱出门时候,儿子哭着,雅梅又抱着哄几下,交给婆婆。雅梅先是去宾馆要了一间房,放好行李,然后第一个联系的是老黑。
当老黑接到雅梅的电话,很是惊讶。老黑还特意拿手机显示给林川看,意思是问“我应不应该接。”林川内心五味杂陈,说不出话。老黑还是接了雅梅的电话。电话里面雅梅很热情的与老黑闲聊,对老黑问寒问暖的。老黑只是机械的回答“嗯,喔,好的,是的”。一旁的林川只给老黑打手势,意思是让老黑别说有关于他在这里的任何信息给雅梅。挂了电话,老黑问林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雅梅现在找你?你好像不愿意见她。
林川说都这样了,我没脸见她,一是她结婚了,已经不再是我与她两个人的事,她有孩子她有丈夫。二是见了她我会更加痛苦。三是如果她还对我当年感情余情未了,她会更加痛苦。索性大家互不见,留个想念,大家各安天命。
林川说得自己像个出家的老禅师。老黑一下子觉得林川像是说教一样光亮起来。
雅梅从老黑哪里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连老黑林川的杂货铺地址在哪里都问不出,心里像是自己保险柜忘记了密码而又迫切要打开保险柜,弄得自己心痒痒的。雅梅又打电话给秦丽丽,跟班长问候几下,说到同学聚会,自己不能去十分抱歉之类的话。秦丽丽也特惊讶雅梅怎么突然变得客气起来,以往她做什么事就去做什么事,不愿意去她也不会给解释理由,好比如猫是抓老鼠的,大家都觉得符合常理,突然有一天猫变成是抓狗来逗玩戏弄,那大家一下肯定惊讶不已。于是小心翼翼的与雅梅对话起来,果然不出三分钟,雅梅立马奔主题问一下,老黑林川最近做生意做的怎么样啊?他们地址在哪里?
秦丽丽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老黑的地址,但是想想发觉不对。大家都有联系方式,直接问老黑不是更加简单。秦丽丽就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我也没得去看过他的地址在哪里。我们好久没见面了。”说完秦丽丽心都虚了起来,感觉好像对老同学撒谎是很不对,怏怏不悦,但是想到老黑不告诉雅梅一定有个别原因。挂了雅梅电话,秦丽丽马电话给老黑,就直接言明说事,雅梅打电话过来问她,要老黑的地址。老黑解释说:“林川不想告诉她。”
雅梅挂了班长的电话之后,越想越觉得大家都避开她,感觉好像是所有人都跟她作对,连班长这么好的人也要跟她作对。气没地撒,愤愤的躺在宾馆的床,看着天花板,接着她咬咬牙,坐了起来,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重要决定。
她改变了以往的穿衣风格,把自己裹得严实一点。出得宾馆楼下,叫了辆车,直接来医院门口。在医院门口等了许久。
下午六点正。一个姑娘从医院门口花飞蝶舞走出来。这个姑娘青春活力打扮,把自己的齐肩头发往右偏绑成一束。头发面还有个红色的塑料蝴蝶。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