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过了一个多小时,白银轻轻叩门走进来,池墨见他似乎有话说,看了看床上的长歌,脚步轻轻走了出去。
关好门,隔着玻璃看着她睡的好好的,他这才问:“有什么事?”
白银眼神有些微闪,看了看那扇门,犹疑着问:“少爷,沈小姐醒来若是再问起孩子……”
池墨闻言看着他,眼底微红,眼神幽深,看的白银忍不住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孩子已经安葬了,她若是想去看,就带她去看看。”
“是……”白银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了。
池墨却叹口气:“这几天她情绪肯定特别不稳定,派人看好她,千万不要出事。”
“等医生说可以出院的时候,带她回去好好坐月子,做完月子……看她自己决定……”
等着一个月过后,她一定会离开,再也不回来的……她一定,恨透了自己……
池墨无声叹口气,捏着眉心又些疲惫的说:“你去吧,我进去守着她。”
白银见他要转身,脚抬了半步,又些无奈的说:“少爷,沈小姐迟早都是要离开的,您还是……别太认真了,免得,陷进去……”
池墨闻言浑身一震,陷进去……他唇角浮现一丝苦笑,声音似有若无:“若能做到,我也不愿……”
一开始找到她,的确是恨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长歌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没亮透彻,窗外是朦胧的光。
她脑袋很是不清醒,当目光落在那张空荡荡的婴儿床上时候,才清醒过来,眼泪便无声的落下来。
池墨正趴在床边睡着,迷蒙间似乎听见,有压抑的抽泣声,他甩甩头起来,便看见长歌耸动的肩头。
无声的叹息着,他上床轻轻抱着她,在她耳后轻声安慰:“别哭了,对眼睛不好,伤了眼,你以后还怎么画画?”
许久,抽泣声才慢慢停止,她很吸一口气沙哑出声:“能不能画画是我的事,现在,放开我!”
这个时候,他不想惹她生气,轻轻吻她发顶片刻才下床。
“出去!”他刚刚站定,就听见她冰冷的声音。
他想了想说:“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
长歌听到了关门声,才捂着嘴巴再次哭起来,哭了不知道多久,才起身。
拉开门,池墨在门口靠墙站着,见她出来上前温声问:“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长歌这才正眼看着他,昨天的衣服没有换,下巴青色的胡茬也出来了,眼底也是一片青,眼眶中红血丝也很是明显,显然是熬了夜的样子……
想起她醒来时候发现他在床边趴着,唇颤了颤,张口问:“白银呢,他把孩子带去哪儿了?”
池墨闻言皱眉就要带她回病房,“白银回去了,至于孩子在哪儿,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凭什么!那是我的孩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凭什么不让我知道!”说话间,她眼泪又夺眶而出。
池墨生怕她哭过了将来眼睛看不见,急忙劝道:“别哭别哭,只要你乖乖的坐月子,等你满月之后,我亲自带你去看孩子,好吗?”
“不,我就要现在去看!现在就去!”看着沈长歌突然变得不讲理的样子,和以往那个她简直相差天地之远,池墨无奈的看着她,眼中有些疲惫,说话的声音已经沉了下来:“长歌,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可是,孩子已经没了,这是无法挽回的
,我们都要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答应带你去看他,可不是现在,现在,你要回到病房去休息!”“你若是乖,一切都好商量,你若是不听劝,硬要作践你自己,我敢保证,你这辈子也别想知道孩子安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