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冰箱旁,拿出我最爱的胡萝卜汁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人间美味,一边翻看着今天在家里照的那些相片,然后从兜子里拿出来我从家里拿的一对烛台。
既然他们要求了,就不能空手回来不是,这个我以前用来点蜡烛的烛台,对于现在的那些人来说,也算得上是古董了。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电视台工作人员的电话
“喂?你好,我们是今早那个冒险的团队,现在想把相机和发现的古董给你们,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嗯……好,我家在××小区,你到了就给我打电话吧,麻烦你了。嗯……好,拜拜。”挂断了电话。
接着看着手机相机里面的照片,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回去了吧……就算再回去也应该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
自己正在看着照片发呆,大奎从厨房走出来,坐到我旁边问道“刚刚给谁打电话呢呢啊?”
我把相机顺手递给大奎,“给电视台啊,赶紧还回去,以后就不一定有时间了。”
然后走到阳台看着窗台,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心情不知道为什么从回到家以后就莫名的低落。
“大奎,我总感觉怪怪的,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和大奎说。
大奎摆弄着手上的照相机,听完我说的话,立刻一脸防备的看着我然后说“啊……不愧是兔子精,直觉这么灵敏,的确有事情发生了,你不说我还没注意!”
然后放下相机一路小跑的跑进厨房,就听大奎一声狼嚎“啊……菜糊啦!!!”
我无奈的笑了笑又看向窗外,这是电话响了,我接了电话拿起手机,把相机挂在脖子上,又拎起那两盏烛台,穿上外衣。
“我出门了!”喊了一声,大奎还在厨房狼嚎着,我便出门了。
电视台的人很满意我们提供的照片和人类所谓的文物,便给了我们相应的报酬,拿着相机和文物便开车走了。
我也马上转头回家,一到楼下,就听见大奎的狼嚎,还听见晚上散步的老人们讨论,是不是这座楼里的哪户人家虐待动物,把狗狗打的这般惨叫。
我不禁汗颜,哪是什么虐待动物啊,和大奎在一起这几百年里我可是知道的,他毕竟是狼。
记得以前在山上的家里时,他只要心情一不顺就一定要变回原型,坐在院子里狼嚎一阵,什么时候心情好了,什么时候再变回人形。
我走到家门口打开门,把外衣脱掉以后,走到厨房,看见大奎变回原型对着刚刚糊了的菜,仰天长啸……
“大哥,我说你不至于吧,不就是菜糊了吗?用不用弄得好像你错手把人杀了一样?”我倚在门口无奈的说道。
大奎回头看见我回来了,变回人形坐在餐桌旁说“你不懂,这是一种对我的侮辱。”
又来了,我心里想,大奎就是一个明明脾气就超级不好,还特别愿意自己跟自己生气的一个奇怪的妖。
有一次在山上采药,一时疏忽把一中草根当成了小人参,回家发现后自己一个人不吃饭蹲在院子里狼嚎了一个小时,回来自己跟自己生气了三天。
“你说我堂堂狼精,竟然能把菜做糊了,你说是什么原因……”开启了碎碎念模式,然后又变回了原型,又继续狼嚎。
“我说哥哥你可别叫了,你已经扰民了,一会儿邻居该找上门来了。”我走到大奎跟前用手掐住他的嘴。
这时有人敲门,我忙去开门,原来是对门的刘奶奶,“姑娘,你家是不是养了狗啊?这狗叫的可真厉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我连忙道歉。
“对不起啊刘奶奶,打扰您休息了,我会看好他的,真对不起……”这是大奎从厨房扭扭的走出来。
刘奶奶一看“呦,你家的这条哈士奇真漂亮,这么大,怪不得叫的声音那么大呢,呵呵,没关系,有时间带他去看看,这狗叫啊,可能是哪里出问题了,可不能马虎喽,多好的大狗……”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知道了刘奶奶,您慢走。”然后我就关上了门。
一回头看见大奎,别说,这呆萌傻缺的气质还真像哈士奇。
他看刘奶奶走了,变回人形,然后跟着我走到沙发旁坐下,一脸认真的问我“哈士奇是什么东西?难道有这种狗?和我一样英姿飒爽?”
我回头看着他一脸严肃加迷茫的表情忍不住笑,说“你俩不一样,哈士奇比你还二。”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独留大奎一脸迷茫。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我笑着接起电话,是姐姐打来的,听完姐姐的话,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挂断电话拉着大奎就向楼下跑去。
电话里的内容是这样的,姐姐用十分焦急的语气和我说“妹妹,你和大奎快点儿来××医院,师傅住院了,我和凌轩也在往医院赶,最好快点儿!师傅可能要不行了。”
我和大奎跑到楼下,偏偏没有车,突然想到,对啊,我是妖,然后我和大奎便瞬移到了医院门口的花坛后面,正好姐姐和凌轩也刚到,我们四个人向楼上跑去。
到了师傅的重病监护室,医生对我把我们拦在门口说“病人亲属吧,病人送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现在还有生命体征,赶快去再看看吧。然后准备后事吧。节哀。”医生就走了。
我们走到病房里,只有那个大徒弟在师傅身旁,凌轩一下子冲了过去,跪在师傅身旁,握着师傅得手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师傅,我是凌轩啊……你睁眼看看我。”这个画面一下子把我带回了上一世至亲去世时的场景,不禁心狠狠地揪了一下,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师傅仿佛听见了凌轩的呼唤,缓缓睁开眼勉强笑了一下,四周环顾了一下,看我们都在。
又看了看跪在床前哭的一塌糊涂的凌轩,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凌轩,别哭了,堂堂男儿岂能说哭就哭,师傅从小怎么教你的,师傅已经到了寿命了,在这世上活了八十多年已经是修来的福分了,更何况有你们这一群徒弟,别哭了,让师傅走的安心一点儿。你们都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不准有害人之心啊……否则就别说是我的徒弟……都莫哭了,我该走了……”
这是师傅说的最后一句话,老人家走的十分安详,就在闭眼的一刹那眼角留下了一滴泪,这应该是坚强了一辈子,对人间的最后一点不舍吧。
我们帮助凌轩处理好师傅他老人家的后事,然后在师傅家保姆阿姨那里看到了遗嘱,凌轩又给我们讲述了师傅的一些事情。
这时我们才知道,师傅他年轻时本是一个道士,因为道观资金贫乏,师傅便来到这座城市以降妖除魔来挣生活费,生意越做越大,师傅的名声也越来越大。
凌轩,乃是师傅在二十一年一次出门为人治病驱邪时路过树林捡回来的孩子,一直抚养他长大,因为师傅是道士并未还俗所以没有子女,而凌轩就是让师傅像自己儿子一般带大,却从来都以师徒相称。
师傅把生前的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凌轩,遗嘱上还告诉了凌轩为什么不肯教凌轩那些写符的秘诀,师傅的遗嘱上是这么写的。
“我的徒儿啊,
当你看到这封遗嘱的时候,为师已经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从小就天资聪颖,乖巧懂事,比一般的男孩子更稳重更听话,为师是看着你从襁褓中的婴儿长到现在这个顶天立地的壮小伙,为师从你小的时候就对你严格,你也从来没受到过同龄孩子在家里面受到的宠爱,但是你从来都不曾抱怨,为师知道你也很向往那种生活,就像你自己安慰自己的时候总是和我说‘师傅,我以后是要成大事的人,不能被那么惯着的,您可千万别对我太好了。’
你小小年纪说这种话,我只能笑着摸摸你的头。
还有你一直问为师为什么不把本领传授给你,而是给了别人,为师只能说抱歉,师傅也有私心,这种工作是有很大的风险的,而我不教给你就是不想让你受到什么伤害。原谅为师的私心。
师傅一辈子没攒下多少钱,把房子和我攒了一辈子的财产都留给你,就当做为师给我最爱的徒儿留下的娶媳妇的钱,师傅看不到你娶媳妇了,自己一定要睁大眼看仔细,别被外貌迷住了,要看人心。
好了,师傅从来没和你说过得心里话都借着写封信说了出来,徒儿一定要保重啊……大奎他们三个都是值得交的朋友,以后有个照应。
切记,不可生害人之心,做害人之事,师傅相信你能坦坦荡荡一辈子。
恩师绝笔”
自从师傅仙逝了以后,凌轩好久才从悲伤里走了出来,而他也像变了个人一样,比以前更成熟更稳重,不在像以前吊儿郎当得了。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发生着,我们还是经营着那家店,凌轩用师傅留下的财产建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自己是这个基金会的董事,事业蒸蒸日上,生龙活虎,有时间的时候还是会来我们的店里帮帮忙。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