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往屋里走,心里边矛盾着,到底是帮他赢,还是让他输。
瑰莲突然跑到我跟前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我满腹牢骚的告诉她:“黄世仁要我站角配合老余推庄。他不告诉我老余在作弊,只告诉我老余是帮他在推庄。还说扒的钱带我分一半。
可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作弊要是被逮到,那家伙肯定是做缩头乌龟让我和老余去倒霉。
听起来像是为了我把钱搞回来,实则是为了他自己。自私自利的家伙,当我是三岁小孩看不出来啊。谁稀罕那钱,我才不稀罕呢。”
瑰莲凑近我一笑:“别怕,有我呢。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她的话倒让我听得心里暖暖的。可帮他赢钱实在有些不甘。
这时,小黄小胖和瘦子三个人一道走进屋来。
我对他们说:“你们三个就跟在我身边,等会看我怎么押你们就怎么押。”
他们三个都答应了。
我和瑰莲站上板凳。推庄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前几猴子吃吃陪陪的,条子还不稳。台面也不小,才开始一猴子就二三十万。
这场子押注比黄世仁的场子稍微大点。也限注,硬门给押三十万,上劈下劈或者二四给押八十万。
瑰莲看了一会,叫我押三十万硬天门,八十万下劈。
这边押钱只要上十万的,钱就不用上台面,直接转账。场子里那些护场队的男孩就跟在你身边看着。
赢了,他把钱转给你。输了你转给他。事先要查看你账户上面是否有那些钱。
我一报数字,就有一个小伙子来到我跟前,要看我手机里银行账户的余额。
看过以后,他就站在我跟前不走。
小胖,小黄和瘦子跟我后头报了同样的注。立马就有人到他们跟前查账户余额。然后就看在他们身边。
下劈赢了。站我跟前的小伙子立马叫人过来转了一百一十万到我的账户上面。
我看小胖他们也在低头转账,心里不觉得意。哥们,趁瑰莲在这就大捞他一笔。
黄世仁已经放了口,那就先把钱搞到自个儿的口袋里再说。管他推庄赢或输,哪能指靠那个混蛋。
全场除了我们四个押到位,出手就是一百一十万。根本就没有人敢这么押。
当然,如果没有瑰莲我们也不敢。可关键是有瑰莲帮着变牌,二八杠都可以变成憋十。不押不傻嘛。
这一板子我们四个人每人押了三把,全中。推庄的不敢再推了,喊换人。
换上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他们好像是几股东在一起推的。这男人长得健壮,脸上堆满了笑意。一脸厚道相。
然而眼神却不善,阴冷中带着戾气。给我的第一映像就是个笑面虎。笑里藏刀的人。他上来的第一把我就叫瑰莲搞他。
瑰莲说:“时间还长呢,别搞的太明显。看不惯放心里,等会定叫他输得腿发软。”
我笑了笑没说话,站在一旁观看。
这男人一上来就连吃了几把。
“嗯?这家伙在作弊,他的袖筒里藏着一只八筒。哇哦,这场子也要人作弊啊。妈的,是该搞他。这些害人精不搞掉,不知又要有多少个万律师出现。”瑰莲突然在我耳边聒噪起来。
“我早就看出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要搞他,搞死他。叫他带假牌害人。”我在瑰莲跟前煽风点火。
男人的条子出好后。
瑰莲说:“随便押,我叫他八筒换上来就变九筒。变成一九憋。让他回家炖鳖吃去。”
我忍不住的笑。朝小胖他们一使眼神,叫他们押。
我先喊道:“三十万硬上门,八十万上劈。”
小胖他们就都按照我的喊法喊了。
推庄的男人瞄了我一眼,脸上明显的掠过得意之色。
我心里更沾沾自喜,哼,等一会就叫你哭了。
男人把猴子一掷。掷出个九,男人先把牌抓回家。用手在两只牌上当了一下。
“一只二筒,另一只是三筒。他准备把三筒换成八筒了。”瑰莲盯着推庄男人的手低声对我说。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男人左手垂在台板下,估计是在把袖筒里的八筒放入手心。
等那三家都把牌翻开后,他把台板上的两只牌背面朝上的拿起,攥到左手心里。
然后左手迅速垂下去,再以闪电般的速度抬起来。
故作很激动的样子:“说翻就翻。”
话音未落之际,就将左手心里的牌重重地掼在台板上。
一筒配九筒的憋十。
那男人原本信心满满的以为被他换了八筒,就是二八杠。没想到翻出来后竟变成了一九憋。
他的脸瞬间便阴沉了下来,就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暗然无光。呆眼傻盯着台板上被翻开的牌,愣在那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半天才一脸不可思议的望向他身边站角的男人。似乎是想让他来告诉自己原因。
下面的小鱼子都忍不住低声唏嘘,场子里一阵骚动。
所有的场子都一样,护场队就像一群恶狼似得朝小鱼子们大声吼。
“干什么?干什么?都给我把声音放小点。想叫警察来把你们抓走啊?”
站角的也把眼一瞪:“不许吵,再吵就请出去。”
我去,好凶。像要吃人似得。不都是在用钱赢钱嘛,干嘛要这样凶人。我斜眼看着发火的男孩,对他极其的不满。
把我们的账转了以后,这家伙不敢推了。
旁边有人说:“就抓一把憋十有什么可怕的?憋十过后肯定要通吃。这一把不干就是呆子。”
其余几个股东听了这话觉得有道理。都说那就再推看看吧。已经倒了(输了)一两千万,不扳不甘心。
光我们四个人每人就赢了他四百四十万。还有其他的小鱼子多多少少也有赢的,没有两千万也少不了哪去。
那男人被劝得心痒痒了,把码好的牌一推,要重新洗牌。
我心说,再洗也是输。
洗好的牌被重新码好后,小鱼子们等他出条子押钱。
男人额头上汗珠子冒出来了。出条子的手都在发抖。
瑰莲叫我还那样喊。
我朝小胖小黄和瘦子一使眼色。四种声音从不同的方向同时喊出:“三十万硬上门,八十万上劈。”
场子里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我们几个给吸引。大概都在想,这几个人是不是疯了。这把还敢押这么多钱?凶多吉少。
所以这把台板上没多少钱。押的人很少。就我们四个在呆押。
推庄的男人见没人再敢押,就把猴子掷了出去。
跟上把一样又是个九。
我忍不住在心里发笑,瑰莲是不是在叫他灭九。
就见男人这把也不敢换牌了,牌抓回去就直接翻开。
依是一九憋。全场控制不住的又是一片哗然。
我也在暗暗大笑,输死你狗日的,害人不成反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