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一下,整理思绪:“时小姐,请出去。”
时欢并没有理,低下头去,把顾严扶了起来,他穿得很薄,也不过就是一件T恤衫,此时已经凌乱,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他腰侧的那一个月牙胎记。
“很疼吗?”她问,声音轻柔了许多。
顾严与她也不过就是咫尺般的距离,他看到了时欢眼晴里的温柔,那漂亮的瞳孔,好像带着摄魂的力量,她身上那种好闻的味道似乎曾经在哪里闻过,在冥冥里,总觉得……亲切。
他摇头,“不疼。”
哪里会不疼,明明脸都已经白了,明明那冷汗都已经往下淌。
时欢笑了一下,想说些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扯下脖子上的围巾在他的腰上缠了一圈,以防他乱动间骨头窜位。
做好后,她开口:“送他去医院……”
顾严朝时欢的身后瞄了一眼,顿时瞳孔一敛,后退一步与时欢保持距离,语气都变得公式公办,“山庄里有医生,谢谢欢姐关心。”
这一幅态度时欢就明白了……他来了。
她回过头去,他的大衣已经脱掉,里面是一件深色的毛衣,很薄,从她的这个角度可看到针织中透过来的光,恍恍惚惚的还能看到他腰部的肌肉线条。
时欢与他的距离不过两米远,不知道是不是这白雪折射出来的光线太过刺眼,他半眯着眸。
“你的手下都这么可怜么?还是说顾严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要把他往死了整。”
男人站着没有动,就连那长睫都未曾动过半他,唇起:“把他们通通带进来。”那声音说不出的平淡,可听起来就像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到地面上,极有分量。
对于时欢说的话,置若罔闻。
……
大厅内。
宽大的沙发上,男人双.腿交叠,一派矜贵优雅,黑色的大衣斜斜的挂在沙发背上。他坐姿随意,身上的衣服一丝不苟,平平展展,整个人如同舔息的豹子,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野性的狂野大气。
人进来,他墨色的眸轻轻一抬,落在最前面那个女人身上,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投递过去。
时欢:“……”
要接近他进,她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还是坐了过去,坐在他身边。
方为顾严,一共四人,站着。
谁也没有说话,这种气氛就是一条被绷直的线,带着嗜人的窒息感,来往的佣人都不往这边走了。
五秒过后——
“打。”
一个单间字从男人的唇里绷了出来,落地有声。
顾严脸色微变,方为眉头紧皱,顾严那小身板……怕是禁不住打了。
可是封哥有令,又如何能反抗,顾严身旁之人,握起了拳头……
“放心,我不会要你死,只要有人肯为你求情,我就放了你。”他的语气还是轻描淡写的,可顾严已经脊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