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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打都打了,若是放你走了,我岂不是很对不起我自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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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欢把手机收了起来,随意往口袋里一放。当然她并没有侧过头去看他,可存在感这么强势又厚脸皮的男人,纵是不去看他,他也能主动撞进你的视线范围内。

他堂而皇之的坐到了她的对面。

正好,此时,上了餐。

他随意的坐在那里,也没有去看那个餐食。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经典又透着禁欲气息的黑白配,光线从透明的窗户上折射进来,那脸,半清半暗,那一瞬间,他仿佛是被上帝用筛子筛下来的艺术精品,清辉明月处,他灼灼其华。

时欢也没有去动手吃饭的意思,一束浅淡的阳光照在她的眉眼之处,把她脸上的那股清冷多了几分艳丽之感。她面对封煜乘,还真是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排斥。

开口,“这真是孽缘,一天见两次……”她已经没有了胃口。

时欢站起,一步都没有迈出去,他清冷的声音已经穿透破碎的光线而来,“坐下,吃饭!”

四个字,沉声落地!

时欢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对这话置若罔闻,再次抬腿!

可这一回,她才刚走一步,那一旁,那人忽然伸手过来,猛的就拽住了她的手,一阵天旋地转……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跌坐到了他的腿上!他把这个间隙留的非常好,刚好把时欢卡在他和桌子的中间,两臂紧紧的圈着她的腰!

“封煜乘,拿开你的手!!”时欢冷道!

“这么和我犟着来,是……欠吻了?”他绯色的舌扫过涔薄的唇角,勾动起异样的魅惑。

时欢挣扎了一下,眸中,愤怒的如同引了火苗,在滋滋的燃烧着!

“放开!”

“坐在那里好好吃饭,否则……”他顿了一下,抱着时欢的腰,往下一摁……

时欢呼吸一窒,感受到了他起来的反应,该死的,这么快。

就这么一下子,时欢忽然又想到了昨天半夜里他遗留在她手心里的东西,心里恍然起来了燥热之感。

封煜乘盯着她的脸,神色慢慢的幽暗,“原来你也会脸红……”

时欢一听这话,猛地回神。

还没有开口之前,男人已经开口,“去吃饭,不然我们就干点别的。”

时欢憋着一口气,在他松开时,过去。她是绝对会相信,他能干的出这种事的。

无耻到了极致!

时欢把自己面前的面拿起来,坐到了离他两桌之远的空位置,和他一个桌吃饭,她不是会膈应死。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让人作呕的男人!

那些刀叉,瞄到了自己的手……时欢眼睛一闭,吃不下了!

那种灼热度以及那粘稠……呃……

她扒了扒头发,直觉这酒店的暖气开的太足,很热。

在抬头,在桌子上的摆饰物上看到了他,立体绝美的五官,黝黑如墨的黑眸,看向她这里,一动不动,那气质出众却也带着压迫的!

妈的!

时欢不禁在心里谩骂了一句,拿起刀叉,叉了一大口面,整个喂进了嘴里。

男人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厚重的羽绒服也掩盖不住的曼妙身材……在他这个角度,隐隐看到了她嫣红的耳垂。

如刚刚她在他的怀里那般,羞愤难耐,精美的脸,那红晕如染墨铺展开。

他盯着她的背部,那深眸一片的幽暗。是时光明媚,还是她太过貌美,只觉得这画面,如花美眷。

时欢强行吃了一大半的面,起身,出去,该死的这个出口只有一个,还只能从他的身边走,她还没有过去,他长臂一伸,拿了一杯牛奶放在桌边。

叮叮。

手指在桌子上一扣,很清脆,那一双黑眸紧盯着时欢,“过来喝,否则我就上去。”

时欢走过去,拿起杯子,仰头,一口气喝得精光。

放下,冷艳看他。

“封煜乘,我有男朋友了……你想当第三者么?”

被子放下,稍微用了点力,没有放稳,倒下,沿着桌咕噜咕噜往下滚。

女人已经迈着步子离开,鞋底踩在地板的声音与那被子滚动的声音,配合得相得益彰,就像是一面镜子反衬着男人……

被子落地,嘭,碎裂。

男人的眸光慢慢往下,看着那碎渣子,视线一点一点的寒下来!

………

晚,八点。

街头已然灯火如豆,一片姹紫嫣红的光景。奥迪车,在车流里穿梭,时快时慢。堵车已经超过半个小时,不免让人心浮气躁。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想着要不要给兰时昱打电话,有时候也需要培养一些感情,有时候她也需要主动一些。

第一个数字刚刚摁下去,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一下子窜到了她的前面,时欢的反应再快,可距离还是太近,她还是撞了上去!

砰,车身一颤。

恰好此时,车流行动,兰博基尼启动,根本没有停下来解决这个小型车祸碰撞的事情。

碰到这种情形,心里多少是不爽的,他强行别车,造成碰撞,居然就想一走了之。手机放下,这个电话被打断,也就不打了。

她跟着这辆兰博基尼行走了五分钟,在下一个十字路口,她左转向一打,油门轰的一下飙了上去!

她窜到了前面,一个眼神撇过去,是一个男人。

可她的车子到底是比不上那兰博基尼,不过是一个眼神的瞬间,它迅速就冲过!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把火,一旦在一个天时地利的环境里,就很容易被点燃!更何况,他还想逃跑。

时欢变换档位,手脚配合利索而漂亮!从市区繁华之路,一直飙到了三环。

这里宽敞了很多,车子如进入到无人之境地,两辆车子的非常有默契的转弯,过道,超车,在并排而行!

两个靓丽的风景线,同样都是白色,两道炫光,在车影中,如鱼得水!

直到车子开到一间大型酒吧前……兰博基尼车主停车,时欢紧随而停。

她下来。

那车主有一张很阴魅的脸庞,在这迷迷魅魅的光线里,透着一种鬼谲的阴柔,更不说他绑起来的黑发,留着一个短短的辫子。

这种人该是让人讨厌的,像个娘炮,像个女人……可他挺拔的身材,那凌厉的眉梢,偏偏又多了一丝冷冽之气,平和了这份阴柔!

丝毫不娘,反倒有种神秘的浓重色彩。

他下车,勾着车门,嘭,关上!

时欢抱着胳膊,冷风呼啸而过,“先生,这个追尾,你要怎么解决?”

男人低眸看着她,眉心里那冷笑一闪而过,启口,“姑娘车技不错,进去陪我喝一杯,我全权负责!”

这种男人可真是够自大的,时欢最讨厌的那一型。

“我喝不喝酒,这个也理应你全部负责。开着限量版的兰博基尼,却没有开兰博基尼的气质和素养么?”

男人弯唇笑了,撩开大衣,拿出钱包,“方才是我有错,请姑娘喝酒也没有侮辱的意思,若让你有这种错觉,我很抱歉。”

时欢没有说话,这男人给她的感觉很不好,不单单是因为他别车而逃跑这恶劣事迹,是他本身的气质,像极了那种斯文败类,一个好看的外表下有一颗阴险的心。

给她拿钱么?

她等着。

大概是这男人钱包里没有多少现金,翻来翻去翻到了五张出来,往出一抽,带出了一个东西……

脱包而出。

出于本能,时欢勾腿朝那东西上一踢,然后五指一扣,那东西准确无误的落在手心里!

很凉。

打开一看,是一个玉佩。和她四年前在那个人身上抢走的一模一样,只有中间的图形是不同的。

他是兰家人。

时欢捏了一下玉佩,抬眸。

她晃了晃玉佩,给他扔回去,“成色不错。”

男人接过,把玉佩放到钱包,连同钱包一起塞进了口袋,“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车子你拿去修,任何一个地点都不会收你钱!至于其他的损失,若你开口,我一定办到!”

和封煜乘有得一拼,狂妄,自大!

正这么想着,一个清凉干净的嗓音传来,“兰大少,好久不见。”

时欢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见鬼了,又在这里碰到他。

兰颐抬头,在昏暗的视线里,男人越走越近,越来越清晰,直到那冷冽的气息离他只有两米之遥。

“封总,确实好久不见。”

他眯了眯眼睛,看到走过来的男人保护性的站到了时欢的身边,一看那样子……就知道关系,非同一般。

兰颐那深瞳中有了然于胸的神色滑过,再度开口,“我与这位小姐有一点小过节,封总,你要插手么?”

“可插手,可不插手。”他回的模凌两可。

兰颐英俊的脸,皮笑肉不笑,“那就一起喝一杯,喝完,这辆车,我负责了。”抬腿进去。

封煜乘看着时欢,声音冷沉,“走。”

……

时欢直到后来都没有想通,仅仅是封煜乘一个走字,她为何真的听他的,进去……

然后落入了他们两的圈套里。

又到后来很久以后,她才明白,兰颐不过是钓了她这个鱼,故意靠近,故意拿着那个玉佩勾她,故意拿玉佩试探。

而进了酒吧之后,从她喝下第一口酒开始,封煜乘的圈套又再次开始了……

一杯酒,把她和他彻底的连到了一起,更把她推向了无尽的深渊!

她以为她是冷静的,她以为她离目标越来越近,她以为和兰时昱在一起,就可以接近兰朝阳,然后达到目的!可她不知道目标离她却越来越远……

封煜乘、兰时昱,远比她想象的要可怕,他们联手……一度让她,生不如死。

……

进包间。

已经有人在等着了,三三两两的人。

‘她有悠悠一抹斜阳,多想多想有人懂得欣赏……’有人在唱歌,声音妩媚悠扬,好听至极。三人一进来,歌声停止,兰颐摆了一下手,示意她们继续,歌声继续飘扬。

落坐。

时欢一坐,旁边的位置就陷了一点下去……包间里这幽魅的空间,透着灯红酒绿的奢靡。他身上夺人的冷香窜过来,她下意识的要远离,可下一瞬腰间忽然伸过了一只手,把她往他的怀里一拖!

她的下巴瞬间撞向了他的肩膀,他如魅的声音落下:“我去去洗手间,稍后就回,别喝酒。”咬耳朵的声音,灼烫的让时欢的耳朵有些发痒。

她没回,他已经离开。走至包间外,他站定了一下,回头,从厚重的门扉间看向里面,那眸有精锐的光芒闪过,以及……高深莫测。

……

屋里。

兰颐坐姿大气,两腿交叠,随意一卧,把他那种阴沉的戾气发浑得恰好好处。他是阴,兰时昱是邪,封煜乘是霸道而寒芒,各有各的不同,可唯有一点,就是吸引人。

这世上好看的外表千姿百态,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有人给时欢倒了酒,这时对面的男人和她碰了一下,“介意一起喝一杯么?”

时欢没有回应,眸,轻抬,落在他的脸上,顿了两秒没有说话。

“不愿意?”他又道,不怒不笑。

“哪会。”时欢笑得落落大方,拿起酒杯……脑子里想起了方才那句‘别喝酒’三字,头一仰,一饮而尽。

对面的男人看她这般豪爽,亦饮完,放下酒杯,舌从唇上一舔而过,舔去了上面的酒泽,看着时欢,“封煜乘的情妇?”反问句,而他说这话时,依然是没有表情起伏的。

又是这个问题。

时欢微微侧头,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落入了灯光的余晖,在那柔媚的歌声里,回:“我若……是呢?”纵是想否认,她估计这个男人也不会相信。

当然他相不相信,她完全无所谓。

他拿起酒瓶,上身微倾,给时欢斟上了一杯,在涓涓水声里,他暗暗的声音道来:“你若是,那倒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毕竟我在他的身边,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女人,活着像个没有欲念的和尚,人生多无趣。”

时欢未回,三十岁的男人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太不正常,莫非有病。

哦,对了……

不到一分钟就射了的男人,哪有一个女人会要他!

兰颐退回去给自己倒一杯……

‘他有蓝蓝一片云窗,只等只等有人与之共享……’正在唱这句,他黑眸一斜,似乎正在聆听,听完后便转回头,拿酒对着时欢举了一下,意思就是继续。

还没有等时欢给出反应,他仰头就已经把酒尽数饮尽。

酒,他已经喝完,时欢若是不喝……就显得不尊重人。拿起来,饮尽。

他看到时欢那举动,干练而丝毫不拖泥带水,没有扭扭捏捏,尽显大气。不禁勾起了薄唇,“好酒量,去,给这位漂亮的小姐倒酒。”

他吩咐另外一名女人,那女人屁颠屁颠的走过来,那神态有一种得大少命令而兴奋的样子。走到时欢的面前,半蹲,这一回倒了……满满一杯。

时欢捻着手指,这杯酒她若是喝下去,那今晚……恐怕就不用出这个酒吧了!

她抬头,看向那男人,“兰大少……”

话才刚刚说到这里,包间的门猛地被打开。

他回来了。

时欢未动。

旁边那女人被人提了起来,响起了玄寒之音:“去那边。”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却是份量十足。

女人连忙过去。

他堂而皇之的坐到了时欢的身侧,看向了那酒……

情绪都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不显山水,眸一抬,看向对面的人,“兰颐。”仅仅两个字,声音往下压,足以听得出来他的不满。

“封总选的女人好酒量,很豪爽。”兰颐又道,“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封大少来了不知道倒酒么?”

刚刚给时欢倒过酒的那女人,一下子站起来身段很柔软,到了封煜乘的身边,到了一杯酒去,她倒是很‘怜香惜玉’,只倒了小半杯。

给时欢倒的是,满满一杯。

“封总,喝一杯?”他用的是问号,也不同于刚刚对时欢说话时,那种平淡的……陈述句。

封煜乘看着他,眼睛极黑,极其有神,点漆般得令人不容忽视,“抱歉,忽然身体不适,这杯酒我怕是喝不了了。”

兰颐细长的眸落在封煜乘的脸上,然后瞳孔一转,看向了时欢,声音慢起:“这可怎么办呢?这杯酒若是没有人喝,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时欢没有吭声,这一会儿她只觉得胃部灼灼的不怎么舒服。挨着她坐的男人,也没有接下这个话。从时欢的这个角度可看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修长有力,那双手总觉透着一股侵蚀之力!

忽然,他指间一抬……迟迟没有落到腿上去。时欢顺着那手往上看,看向了门口……她这一眼瞟过去,他的手指又迅速放下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让她走么?

这时——

“我来。”还是先前那倒酒的女人,“这杯酒我代封总喝了。”

她走过去,半蹲。

可手还没有碰触到酒杯,兰颐那阴凉的语气便来:“你哪有这个资格代封大少喝酒,下去。”轻描淡写的,却极有份量。

那女人仓皇收回手指,脸色微变,她造次了,退到一边。

这么明显的指示,时欢若是看不出来,那她就是愚蠢,摆明了这杯酒若封煜乘不喝,那就要她代,她是一点都不愿意代的。

她拿起自己的酒杯,语音清晰:“兰大少,酒已倒自然就没有退回去的道理,这杯酒我喝了。”仰头把自己面前这杯酒给喝得干干净净。

封煜乘淡淡的看着她喝下酒,看着她仰头时,下巴和脖颈扯出来的那个优美弧度……酒从喉咙里滑下去,那带起的起伏感,他深眸谙暗,转回头,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手腕,那个小小的动作好像有一种要对猎物进攻的感觉。

“至于封总的……我去去洗手间,回来后若是它还在,那我就代替封总喝了!”出这个门,她就不会再转来,而且她得去把喝下去的酒全都吐出来,否则,今晚是不能太平了!

“请。”兰颐张口,滑出这一个字来,灯光掠过,转到了他的嘴角,只在那一片投下了光,竟在那年轻男人的唇处,投下了一抹意味深长。

封煜乘不着痕迹的晃动了一下手腕,这包间里的灯光是最好的摭挡,把他眸光里的思绪全都隐了去!

……

时欢到洗手间,脸上已经有了燥热之感。

拧开水龙头,冰水淋到了手指,稍稍缓解了一下因为酒而起来的不适……

对着镜子她想着兰颐,想着今晚碰到他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怎么在这里就同时碰到了他们两个人……而且站在时欢的角度,兰颐同她一个女人喝酒,连着三杯,是否不太合常理。

思绪一晃,又想到了那枚玉佩,酒吧前光线稍暗,她并没有看清那中心的图案是什么,但是和她四年前摸走的那一声绝对不是一样的。

兰家宗室的孩子都有一块,兰颐有,那兰时昱呢?舒兰是不是也有?

大脑里猛然浑浊起来,没空响了,酒吐净再说。

洗净手指,她要吐酒了。可还没有动作,忽然冲进来一个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撞到了她的背,好像有人在追她一样。

时欢一凛,自然是退让,让她滚!

“姐姐,我害怕,我怕……”那女孩死死的抱着她,就是不撒手,手在时欢的锁骨处一通乱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手嗖地一下就伸到了衣服里面,一抓,再两抓……

时欢一惊,“滚!”狠戾一字,从唇里吐出,抓住她的手腕,往过一甩!可就是这一甩的空档,迎面飞来一个拳头,正中她的脑门……

佟。

晕了过去。

封思玖被甩在了厕所的门框上,拍拍脑门,天啊,这个女人,下手太狠了。

“大小姐,合作愉快。”方为道。

“愉快你个头。”她不爽得很,若不是被大哥抓到在这里喝酒,然后让她潜伏在这洗手间旁边,看到这个女人出来,就抱住她不放,她才不干呢。

不过……

她甩了甩自己的手,这个手感还是不错的。

她也没办法啊,早就听方哥说过了,她武艺高强。所以她必须得这样让她分神,否则……她和方为怎么干得过。

“你赶紧把她带走,快走!”

……

景苑别墅。

一望无迹的玫瑰在夜色里妖娆绽放,芬芳吐露。有温棚罩着,没有冷气的侵蚀,一朵朵一簇簇,放眼望去便是一大片黑色的……泛着毒液的罂粟花,在这种光影里总是勾动着人,好像应该做点什么才配得上它的馥郁。

窗边男人长身玉立,窗帘半开。

他刚刚洗完澡,一身洁白的浴袍套在身上,眸往下,看着那玫瑰花。夜色如一块巨大的幕布,摭盖了他眼里的神色。

五分钟后,他转身,拉起了窗帘。

往里面走,宽大的床上躺着一名绝色女子。没有穿外套,只有一件浅色的背心,左臂有一朵绝美的玫瑰,右臂还受着伤,用纱布缠着。

下衣摆卷起来一点,露出一小截白希的腰来,还有那小巧的肚脐。

女人躺在那儿,真真是……美.艳得不可方物,沉睡安详,那个样子就算是他现在把她给办了,恐怕她也不会醒来。男人坐在床边,修长的指间抚过她眉心的淤青。

方为下手太重!

他不满的皱眉,指腹揉了两圈。

眸光不由自主的转到了女人那不点而赤的唇上……隔得如此之近,那唇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那细软流畅的弧度如同被勾勒出来的赏心悦目,唇形堪称完美,厚薄恰到好处。

他深眸谙暗,仅仅是看着她娇艳的唇,身体里便起了一股孽火,总想着要做点什么,消消火气。低头,头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

呼吸缠.绕,她带着酒香的气息直扑向了他。女人醒着时,是勾人的,躺着时一样有着让人疯狂的关于望。

只是……

“唔。”

他还没有吻上去,她的唇轻轻蠕动,一丝沉痛的吟声溢出。

他顿住没有动,看到了她轻轻颤.抖的睫毛,要睁开却又没有睁开……

“……”

她抬起了手,抓住了封煜乘的浴袍,似醒未醒,喃喃低语!

她说的是什么,封煜乘并没有听到。只是抓着他衣服的手,弯曲的手指紧贴着他的皮肤,那热度让他的大脑一下子恍如春水。

唇低下去……

刚刚抵上去,就觉额头上有什么东西轻轻刷过,他睁眼……看到了她睁开的双眸。喝醉了的眼晴有一种蚀人魂魄的迷离和妩媚,半眯着,睫毛卷起,下眼皮之下有一小排浅浅的阴影。

眸,黑白分明。

有那么一会儿,封煜乘以为她完全清醒了过来……但也不过就是一两秒而已,那眸中就被暗雾而覆盖,以及透着不正常的迷暗。

男人看到这个神色,眉心一皱,这个小反应,似乎不仅仅是喝醉酒,应该还吃了什么……可这个时候他哪里有那个定力去遐想其它。

一丝女人的俏笑在她闭上眼晴之前掠过……

他终于知道了她刚刚说的是什么。

“渝北。”

她在念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她把他当成了文渝北!所以没有推开他,所以……

心里一股邪火飞来,他整个人往下一扑,唇用力的往她的嘴里搅去!女人轻呻,虽说没有主动,可身躯却软如泥。

“……”

男人抬头!

眸漆黑如墨,那里头席卷着的不知是欲念还是……怒火。

可手指一伸,一瞬间就撕去了她身上薄薄的背心,听着女人那不满的闷哼声,他欺身而上!女人喝醉又加上头部被人打了,这会儿已经是迷迷倒倒的,头都摆不正……

他冰凉的两指硬是掐着她的下巴:“文渝北已经死了,我是封煜乘!”

“嗯……”女人没有说话,事实上也说不出来半个字,只是鼻腔里哼了这么一声,有如猫叫。

有时候……仅仅是一个音节就够了,那种用了刀刃上的感觉,恰如其分!

她的酒量到底有多差,还是说有多思念文渝北……三杯酒下去,竟让她没有一点理智。丝毫没有推开在她身上起火的男人……甚至还有浅浅的回应。

男人吻她的动作说不上温柔,霸道又凶猛,那种要把她脑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抽走的毫不保留,却又不想让她真的清醒过来……

直到赤身而对,直到他冲进那温热的天堂,或许是因为疼痛让女人细细的腰肢扭曲了一下,眸一瞬间睁开,那迷雾散去,有刹那间的清朗!

可仅仅是一瞬间而已……一双大手罩上了她的双眸,唇亦被狠狠的吻着。

做暧,是男人天生的技能。哪怕是经验不够,却也能表现得如鱼得水般的流畅,以衣策马奔腾的劲道。

窗外……

玫瑰正开得茂盛,哪怕天气冷,有温棚的保护依然娇艳欲滴。一阵风吹来,温棚外树叶婆娑,曼妙起舞……风很乱很杂,所以树叶摇摆得姿势亦不停的变化。

风,一.夜未停。

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小雪。从漆黑的夜空里飘然落下……风停了。雪花落在树枝以及温棚之上,不多时便已经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

直至……那温棚里的玫瑰再也看不到。

因为下了雪,所以不过五六点,便已经有了光亮。屋子里有暖气,很暖和。装修大气的房间,以黑白色系为重,没有过多的摆饰,一看就知是男人的卧室。

阳刚而又透着盛气凌人之气!

今天却和往常不一样……这股气息里有一抹幽香,与之融洽,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暧昧。

大床之上,两副躯体紧紧相拥……不,准确来说,是男人从后面抱着女人。薄薄的被子之后,可隐隐看到男人的手臂搁至女人的腰间。

少倾,一抹狂风吹来!

哐!

吹打到了窗枢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女人瞬间睁开眼晴,接着头上一阵晕眩传来……她下意识的闭了闭眼晴,习惯性的翻身。

可,并动不了。

她再次睁眼,嗖地一下坐起来!

被子从胸口滑下,很凉。她低头,看到什么都没有穿的自己……以及那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时欢倒抽一口气,连忙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侧头……看到了躺在一边的男人。

正在熟睡当中……

黑发自然垂直一边,睡着过后退却了平日里的冷冽,倒是有一种慵懒的随性。时欢慢慢的攥起了自己的拳头,眉间的戾气渐渐聚起!

风吹不止,在屋内听着外面的咆哮,异常清晰。这种声音就像是一道崔命符,从细小的窗户缝里慢慢的往里渗透……直到传达到时欢的耳里!

她清丽的眸,杀气顿起!

掌心向上,以手为刃,朝着他,不留余力的劈去!

就在要劈上他的脖劲之时,电光石火之间,他眼晴一睁,手抬,包裹着她的双手,紧紧一握,时欢这只手便不能动半分!

“满足过后,你就想过河拆桥?”他慢吞吞的坐起,被子从胸膛滑下,他看都没有看一眼,精壮赤果,结实性.感,上面还有被抓过的指甲印……

时欢那眸里如同霜雾寒梅,那阴盛之气势如破竹!

可是她身上什么都没有穿……一只被他抓着,另一只手她扶着被子,有什么还击之力!

“封煜乘,墙暴一个女人,是不是很能满足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可怜的……自尊心?

时欢用力抽回手,可并没有抽回,反倒把他带着离自己更近的地步!

他眉峰敛起,精锐的眸锁纳着她的愤怒:“你哪只眼晴看到我是在墙暴你?”

“难道我是自己爬上你的床的么?”那声音里比平时低了很多个分贝,就是从喉咙里迸出来的浓浓的恨意!

“要我提醒你么?昨晚的你有多么主动……若你想知道,我可以口述给你听。”

“放屁!”时欢眉色一紧,她确实喝了酒,三杯下去,她知道她必然会醉……可绝对不会醉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哦,对了,后来碰到了一个袭她胸的女人,还有一个男人,她被打了。

那个女人她见过,在医院里,她把封煜乘叫做大哥,那男的……这会儿竟怎么也没有想起来是谁。

“你主动抱着我,两月退缠着我,对着我乱摸,不停的让我轻点,时小姐,我都不得不怀疑我是不是被你睡了。”

话落。

啪。

清脆的巴掌声又再次从女人的掌心里传来,同时眼前那白绵的……晃荡了几分。他侧过头来,用另一只手抚了抚煽疼的唇角,那眸恍然间竟升起一股吞噬的妖艳之光,可声音却还是平淡,“为了煽我,不惜暴露自己,看来你还真是对我恨到了极致。”

时欢再次捉起被子,挡着,她脸色煞白,说不出来的愤怒,那种如火烧一般的情绪在她的心里大力冲撞!

“放开!”沉沉的两个字从唇里崩出来,光一个声音就足够听得出来她的愤恨和隐忍!

男人捏着她的手腕,纤白的手指动了动,可始终没有松开。他的正对面就是窗户,玄白的光折射到他的眸中,让那黑瞳如同一个被刨了光的兵刃,精亮又锋利得不敢直视!

“欠曹的女人都是这样,有一身的毛刺和一张利嘴。打都打了,若是放你走了,我岂不是很对不起我自己。”

欠……欠……×的女人,他无端是在火上浇油。

时欢咬住嘴,她真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像个泼妇一样的咒骂出声,那不是她的风格!忍了又忍,还是张口:“封煜乘,若你还想对做什么,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男人听后,眉往上一挑,另外一只手慢慢的掀开被子,让女人姣好的身体一点点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放狠话的人,往往都底气不足。”

说罢,手腕一个翻转,时欢都没有看清他用的是什么招数,她已经被压在了身下,她爬着,他覆盖在她的上面,被子从上面落下,准确无误的飘在两个人的身上!

同时……

他就这么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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