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端来一壶清茶,放在童树栢面前的桌子之上,笑道:“客官你只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童树栢悄声的问道:“暗流总舵该怎么走?”
那伙计闻言脸色立刻变了,盯着童树栢小声道:“怎么?客官你是不要命了?”童树栢道:“此话怎讲?”那伙计拉着童树栢小声说道:“暗流总舵之中,生人根本进去不了。你要到暗流去干什么?”
童树栢淡淡一笑,颇为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伙计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闭口不提这事。童树栢心道:“暗流势大,客栈之中或有眼线,这伙计不敢说也在情理当中。”心思及此,遂不在追问。
那伙计笑道:“客官中午要吃些什么?”童树栢道:“切些肉,打两壶酒来。”那伙计叫道:“好了。”麻溜的走开了。童树栢一人坐在客栈之中的椅子之上,眼望着屋顶,叹口气独自摇摇头,心道:“无怪乎江湖上关于暗流的传言纷飞,如此神秘莫测,那么难怪了。”
用过午饭之后,童树栢又往白帝城中而去。走过几条长街,依旧毫无头绪,童树栢不禁有些心烦,心中思忖道:“白帝城中白帝庙是处名胜,不妨我先去白帝庙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线索。”主意打定之后,童树栢往白帝庙而去。
白帝庙在白帝山山巅之上,凭栏远眺,白帝城景色尽收眼底。童树栢见白帝庙气象甚古,松析皆数百年之物。庭中有数碑,皆为蜀时所立,庭中石笋之上,有名家字题。童树栢叹口气自道:“好一座古庙。”他随步游走,眼中所见,尽是雕梁画栋,宏伟殿宇。
“客人从哪里来啊?”庙内西南角上的越公堂中,出来一位中年文士问道。那越公堂是隋时越国公杨素所修,奇构隆敞,内无撑柱。也是一处奇观,闻名而来的游人不计其数。
童树栢看着那中年文士笑道:“敝人自川中而来。”那中年文士又笑道:“在下东阳子,不只兄台如何称呼?”
童树栢朗声道:“童树栢。”东阳子闻言笑道:“原来是马帮三帮主铁爪童三爷。”
童树栢道:“甚么铁爪童三爷,不过是别人抬举罢了。我反出马帮,早已不是马帮的帮主了。”
那中年文士东阳子显得颇为惊讶,将童树栢请到内堂奉茶,问道:“怎么?童三爷怎么会不是马帮的帮主呢?”
童树栢道:“我早先反出马帮,早已脱离马帮,自然也就不是马帮的弟子了。”这时有两个童子进来送上茶水点心,顿时满室之中尽是茶香,各色的点心摆在桌上,色泽诱人。童树栢心道:“也不知道东阳子是什么身份,不过看着样子绝不是普通人物。”
东阳子细呷一口热茶,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原来是这样,那童三爷这是要往那里去?”童树栢叹口气道:“说来话长,我要去找“王医”谷玉同。”东阳子道:“谷玉同行踪飘渺,常人难知,童三爷要找他恐怕要废些力气。”
童树栢听见东阳子似乎对江湖之事甚是熟悉,心道:“不如我向他打听一下。”遂问道:“不知东阳兄可知谷玉同先生的行踪?”
东阳子哈哈大笑,童树栢不解的问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东阳子道:“谷玉同的下落恰巧我是知道的。”童树栢大喜,急忙问道:“他在哪里?”
东阳子显得不急不徐,端起清茶,饮了一口,又放下茶盅道:“这事且先不着急。”童树栢心道:“原来是故意卖关子来了。”又听东阳子道:“我想和童三爷做笔生意,不知童三爷意下如何?”
童树栢不动声色,按捺住心中的焦急,问道:“说来听听。”东阳子道:“我久闻童树栢铁爪之名,人称川中第一。在爪法之上,自然是一代宗师。”
童树栢道:“世人传言,不可全信。岂不闻三人成虎,害人多矣。”东阳子笑道:“童三爷果然是人中龙凤,见解高明,在下佩服,佩服。今日是个机会,我愿借机向童三爷讨教几招。”
童树栢心道:“绕了一大圈,倒是考教我来了。”东阳子见童树栢神色迟疑,恐他不答应。又道:“事后自当奉告谷玉同的下落。”
童树栢喜上眉梢,追问道:“此话当真?”东阳子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童树霍然起身,道:“那就得罪了。”东阳子笑而不语,做个手势,领着童树栢来到庭院之中。这处庭院之中甚是安静,周围古树垂荫,繁花蔽目。
东阳子解下儒服,递给一旁的童儿,露出一副短打。顿时气势一变,深沉难测。童树栢道:“原来先生是大行家,失敬失敬。”
东阳子笑道:“还请童三爷指教。”童树栢突然双手成爪,目似寒刀,盯着东阳子道:“小心了。”未见脚下步子移动,身子直冲过来,双爪前抓。东阳子心道:“川中铁爪第一果然有些门道。”他双指一并,迎了上去,双指点向童树栢的腕间。童树栢在一对铁爪之上下过几十年的苦功,早已到了坚硬如铁,变化如蛇的地步。突然他铁爪一转,又抓向东阳子的双手。
东阳子中途一变,用起十成力气,又点向童树栢掌心劳宫穴。指未到,指风惊人。童树栢心道:“果然好功夫。”劳宫穴乃是掌心要穴,若被点中,则恐怕有爪力涣散之厄。童树栢不敢大意冒险,急忙变招。东阳子心中也暗叫一声:“侥幸,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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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