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律坤将他和顾子然的谈话‘稍做改动’地转述给白菲。
白菲知道弟弟要被送去荷兰,显得非常吃惊,但在小白律坤的解释下,勉强说,如果白父白母同意,她也没什么意见。
a市,夜晚
夜晚很美,天空的星星跳跃着,快节奏的人们有时会停下,抬头看看这美丽的天空。
云华阁
顾子然盯着面前的文件,他只是离开一天,马上就堆积了这么多,这些已经是过滤的,都是今天必须处理的。
换成以往,就算是熬夜也要赶完,但今天,他的耳边萦绕着那句‘难道你的命不比钱来得重要吗?’。
突然发现,他每天要做的事,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过去他总嫌顾华的规模太小,总是不断的在扩大顾华,把顾华从一个停滞不前的小企业发展成赫赫有名的国际集团,其中的艰辛是常人所想不到的。
心烦,做什么都心烦。
楼下,清脆的门铃在这安静的空间响起,罗叔折上报纸,取下啤酒瓶底般的老花镜,锤锤腰,这么晚了,会是谁?
罗叔开门,“白小姐,你怎么会?”
“是这样的,罗叔,这里的几张企划在我的办公室里,我把它带来了,需要总裁的印章才可以通过的,明天就要了,很急的!请问,总裁睡了吗?”她压低声音,怕吵到顾子然。
罗叔叹口气:“这个时候少爷怎么可能休息。”罗叔带路,“今天少爷带回来的东西特别多,都是急件,不忙到两三点是做不完的!白小姐你若能帮帮少爷就快多了。”
白菲想,是因为她吗?他跑到t市,一整天都不在顾华,事情肯定耽误了不少。
罗叔扣门,“总裁,白小姐来了。”
顾子然抬头,她怎么会来?
她递过企划书,“总裁,这些都需要你的印章才能通过,请你在上面盖章。”
原来是为了公事。
顾子然取来印章,盖上去,鲜红地印在上面。
“你回去吧。”
她看着桌上的文件,才知道他急着赶回的原因,他就像个陀螺,顾华一天都离不开他,“总裁,让我帮你吧。”她着手开始处理。
每一次,似乎遇上什么麻烦事,都要麻烦他。她就想尽自己的所能,回报他。
顾子然没有拒绝,烫金的金笔滚落到地上,弯下身子去捡,起身时,身体向后倾,撞上了桌脚,他闷哼一声,伤口好像又裂了,但白菲没有发觉,依旧忙着。
顾子然若无其事坐下,看着她,就像是打进湖水里的石头,皱起圈圈涟漪,搅乱了他的心。
罗叔早已离开,翻开刚才折上的报纸--《神医罗兰明日回国》。看着上面年纪轻轻却被称为神医的女孩,老人心里有一丝丝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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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儿还挂着清晨的露水,少女均匀的双腿踩过,拖拉行李箱,刚下机的她,脸上的墨镜还未摘下,额头的薄汗打湿细碎的刘海,这并不影响少女的容颜,她打了一记响指,看见了站在门口等候她的人,飞奔过去。
“爸。”少女躲进老人的怀里,像个孩子讨糖似的撒娇。
“刚下飞机,很累吧?”罗叔拍拍女孩的脑袋,这是他的女儿,好久不见的女儿,尽管每月都会打通长途电话回来问候。但人年纪大了,就会思念儿女,总盼着什么时候能团圆的吃个饭,这样他就很满足了。
罗兰松开罗叔,“坐飞机不累,躲记者才叫累。”
“谁让我的女儿这么能干。”罗叔笑了,眼角堆积起皱纹,这时岁月的痕迹。
女孩娇嗔,“爸爸,你就会夸我!”
“好啦,快进来。”罗叔开门,“这里是云华阁,也我住了一辈子的地方,你就先在这里住一阵子吧。”
“住哪都一样,只要和爸爸住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罗叔很高兴,“嘴那么甜,你吃什么糖啊,在国外有没有男朋友啊,什么时候带会来给爸爸看看?”
罗兰听了,心里一阵锐痛,好比有人拿着带尖利石头,在凿她的心。
这里是那个人故乡,总有一天还会遇到他吧。
心痛,但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哪有?”
罗叔要把罗兰的行李扛上楼,但罗兰不让,爸爸的身体不好,不能搬运些重的东西。
顾子然和白菲迎面而来。
她昨晚替顾子然处理文件一直到深夜,还没一半,她自己就先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客房里。
“少爷,这是我的女儿,罗兰。”罗叔做介绍,“兰兰,快叫少爷。”
罗兰很听话,像古时候的丫鬟见着主子喊了声,“少爷好,少夫人好。”
白菲如遭雷噼,“我不是,你误会了。”
罗叔扯了扯她的衣角,罗兰反应过来,既然不是,那应该是。。。。。。
“抱歉。”罗兰笑着,脸色突变,“少爷,你的伤口发炎了。”
不愧为神医,白菲揭下他的西装外套,果然,昨天包扎的纱布已经被血浸湿,连带衬衫都有斑斑血迹。
顾子然昨晚想只是嗑到桌角,应该不会怎么样,没想到今天伤口就发炎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贵了?
“总裁,真的发炎了。”白菲惊唿,不只是发炎,还溃烂了一点。
怎么办?陈医生不再a市,他不肯去医院,她也不会包扎,不能让伤口继续溃烂下去。
“我来。”罗兰也是医生。这种小伤她见得再寻常不过了。
狐疑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着,似乎不相信她。
罗叔解释,“她叫罗兰,是专业的医生,她懂得怎么处理伤口的,交给她白小姐你就放心吧。”
罗兰?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莫非。。。。。。
“那就麻烦你了。”
罗兰蹲下,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些药剂和医用工具。她的行李里衣服没多少,瓶瓶罐罐倒是占了不少。
很快,罗兰给顾子然重新包扎好伤口。
白菲跟着她到罗叔刚给她准备的房间。
“少爷的伤是枪伤,都打到骨头了,至少一个礼拜不能动。”
原本以为是擦伤,却是子弹进了骨头。
“只要多换药,很快就会好的。”
白菲松心,“谢谢,刚才,很抱歉。”
“没事的。”罗兰塞给她一瓶药,上面只有一张标签。
她看不懂,有点像菜市口地摊小贩口若悬河,还誓誓但但保证效果出奇的‘神药’,微微皱眉。
罗兰看出她的心思,“这是我自己配的,市场上是买不到的。”
如果换成一般医生,她绝对不敢用在顾子然身上,但罗兰是神医,就凭这一点,她相信了。
“这个怎么用?”
“你在他每天睡前用棉签擦一点,记住不能擦多了,伤口愈合后擦还可以去疤。”罗兰自顾说着,没发现她已满脸绯红。
白菲咬唇,“总裁是我的上司,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罗兰面色难堪,“是吗?”谁家下属睡到上司家里了?
“嗯,总裁的枪伤是因为我而受的,我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为你受的?那他肯定喜欢你。”罗兰说的话,如同一每重磅炸弹,震醒了白菲。
“你不要乱说,我有男朋友的。”白菲辩解,这话让赵彬知道,不知道又要吃几天的醋。
罗兰不信,“你有男朋友?”
“嗯,我们交往了四年。”
“哦。”名花有主了!她不也得为顾子然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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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菲回到顾子然的房间,他正躺在床上批阅文件,那认真的神情,连白菲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罗兰说的,是真的吗?
他没发现进来的人,直到她抽掉他手里的文件。
“总裁,你不用那么拼命好吗?你不好好休息,伤口是好不了多少的。”
这伤因她而来,她要负责到底。
“今天的事情今天做完,顾华的事情不能缓。”他没去公司,很多事情都要他拿主意,若是拖下去,对顾华的正常运作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顾子然要回文件,白菲搬了把椅子坐下,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开始削皮。
她削掉的皮薄厚均匀,一整串都没断过。
篮子里的水果,罗叔都洗过,皮削掉就可以吃了。
苹果独有的果香,外皮被削去散发得更浓。
她递给顾子然,“总裁,你慢用。”
顾子然看着她手中的苹果,突然捉住她的手腕。
圆滚滚的苹果掉在地上,一直滚,撞到床脚才停下来。
手上传来被束缚的感觉,一手大手紧紧握住她。
“总,总裁?”她受宠若惊。
“菲?我、我。”顾子然第一次说话支支吾吾。
有些话在心里憋了很久,就想找个机会把它一次说出来。
他说不出口,为什么他会说不出口?
“我、我。”
气氛紧张,顾子然的声音低沉,如同死气沉沉阴天里的几声闷雷,随时都可能噼中她。
钳住她的力量越大,顾子然就越沉默。
“总裁,你放手好吗?”
顾子然像甩开什么危险品一样甩开她。
白皙得可以看见血脉的手腕泛起一圈淤红,可见他的力度有多大。
白菲拾起苹果,果肉上占了层灰。
她欲去冲洗掉上面的灰,背后传来顾子然浑厚的声音,“菲,你知道的。”
她不敢回头,“总裁,我不知道,我也不希望知道,我只想守好一个助理的本分,就这样!”
助理本分?她是做到了,但他却没做到。
自那次对她敞开心扉,顾子然觉得舒心了许多,不再压抑得他喘不过气。
但他们的每次碰面,气氛温度降到了零点,单独在一个空间里,她的话是少之又少,除非是他问话,否则她鲜少出声。
她是他的私人助理,避免相见是她做不到的,只是她的语气比以往更委婉、生疏。
就像两个人在玩游戏,他进,她就退。
今日,莫朝东听闻顾子然翘班好多天,打死他都不信,可转念一想,莫非是顾子然伤得很严重,瘫了,他才不得已在家休息。
内心的焦急,让他丢下怀中的美女飞奔到云华阁,见到的顾子然依旧是生顾活虎的,他差点没拿个花瓶扣在顾子然头上。
“你就受了这点伤?”
“你没看见吗?”顾子然怀疑他是不是瞎了,绷带就在他肩上缠着。
“还是你内伤?”莫朝东问他,以前有一次,顾子然的腹部中了一枪,那时他才二十出头,莫朝东苦心劝他好好养伤,但第一天取出子弹,第二天照常上班,连莫朝东都认为他不要命了。
“什么都没有,就这里。”有内伤,也是看不见的内伤。
莫朝东啧啧嘴,确认伤不在肢体,在脑子。
厨房内,咖啡磨好了,罗叔只磨了一杯,顾子然的伤口最好是不要喝咖啡,喝茶是最好的。
“爸,我帮你送上去。”罗兰欲接过。
罗叔说,“等一下,还要加三小勺半脂牛奶。”
三勺半脂牛奶?那个人,也是很喜欢往咖啡里加三勺半脂牛奶。
“爸,我来。”罗兰在云华阁住了几天,也了解一些厨具调味的摆设,她很快找到半脂牛奶。
用小勺舀起,浇在咖啡上,不知不觉,她竟然画出个雪花图案。
罗叔夸她,“兰兰,你不去做咖啡师真的很浪费。”
“爸,我只是随便画画而已。”她真的只随便画画,但当她的手里拿着半脂牛奶,总会恍惚想起那个人。
罗叔念念叨叨的,“这半脂牛奶都是为莫少爷准备的,也是偶尔他来才会用上。”
莫?罗兰甩甩头,她再想什么,不过是同姓罢了。
“爸,我拿上去就好了。”罗兰拿起底盘,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她放下底盘,查看是谁,原来只是某款软件的调查电话。
等她挂断电话,罗叔已经捧起底盘送饮品上去了。
书房。莫朝东和顾子然说笑,说要交他追女人的办法,顾子然暗讽他口不择食,是女人他都要。
见罗叔进来,莫朝东把准备交他的多年经验通通咽回去。
“罗叔,你还真是了解我的胃口。”罗叔在门口,他就已经闻到了咖啡加半脂牛奶的香气。
“莫少爷每次来都要喝的,老朽怎么会忘呢?”
罗叔放下咖啡就走了,莫朝东优雅的端起杯子,准备细细品味着牵动了他八年相思的苦水,他突然瞪大了桃花眼。
雪花!怎么会?
顾子然喝口茶缓解口干,说道,“荼蘼门的掌门人的背景你查到多少?”
没声音回答他,顾子然转头,见他端着杯子,明明快碰到唇了,却直直盯着,他不嫌酸啊?
顾子然踹了他一脚,莫朝东回魂,“你干什么?”他两手捧着杯子,生怕会滴漏这珍贵的东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