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就知道,就算到了世界末日,他也不可能关心他。她想了想,迟疑着问:“除了少谦,这个世界上还有你关心的人吗?”
莫景眼前闪过一张笑靥如花的容颜,眉角染上一丝温情,似乎还微微笑了笑,吐出一个字。“有!”
“不过,你不需要知道是谁!”
“哦……”他怎么知道她想问?
沈暖心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想知道答案。
只是当他说出有时,她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点酸涩,有点闷。
可是,没道理啊……。
因为这一‘小插曲’,沈暖心一夜没睡好。。与此同时,莫景正坐在吧台边,对着窗外的月色,默然无语。
手机就在旁边,他不记得自己多少次拿起又放下。凝望许久,再一次拿起,手指婆娑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想着她的笑颜,渴望听到她的声音。
可是,他没有勇气!
他知道,一旦打破戒律,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随之而来是无尽的深渊。
无数个夜晚,他枕着这个名字入眠,始终不敢惊扰她。但今晚,他异常烦躁,一鼓作气,拨了过去。
听着等待的忙音,他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喉咙干干的,手指冰凉、颤抖。
“喂!”另一头传来太平洋彼岸的声音。
“……”他失语。
“喂……怎么不说话?我听到你唿吸了!”
“……”拳头有力缩紧,他逼自己冷静。“在上课吗?”
“刚刚下课,你来电很准时!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你没发现自己一年只给我两三通电话,而且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吗?”
莫景没回答。其实并非心情不好,只不过,每次与她打电话,他都要极力抑制住千言万语。太过沉默,以致她觉得他心情不好。
这些,他自然不会让她知道!
只要她开心,一切足矣,他不该让她察觉任何异常。
“又不说话了……小时候,你明明很爱说笑话逗我呀!十六岁之后,就开始对我惜字如金了。问你为什么,你又不说!”
“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吗?”
“……”
“还有一个月就放假了。如果你想见我,我就回国实习!不想就算了,反正我也习惯待在国外。”
他听出她话中的抱怨和期待,这几年,她一直在等他说一句:回来吧!
他又何尝不想见她。那种渴望,无时无刻不折磨他,都要将他逼疯了。可他不能!当年他犯下的错,注定他不该接近她,否则只会带给她伤害。
“我还有事,先挂了!”不等她回答,他直接挂断了电话。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澎湃的思念。
任他如何思念欲狂,也绝不能打破心墙。一旦决堤,受伤的会是她……
第二天大清早刚踏出房门就与莫景撞个正着,沈暖心无端脸红,心跳加速,但还得装出一副‘今天天气很好’的样子,与他打招唿。。“早!”
莫景没吭声,径自走过来递给她一盒衣服。
“这是什么?”
“骑马装!”
“给我骑马装做什么?”
莫景挑眉。一脸‘穿骑马装不骑马,难不成去游泳’的难看表情。
“十分钟后,楼下等!”
“什么意思?我们要去骑马?现在?可是……我还没吃早饭……不太适合骑马……”
任她在后面抗议,莫景照走不误。沈暖心没办法,只有认命换上衣服,下了楼,莫景已经在大厅等。
换上一身戎装的他英气逼人,昂贵的装束,衬托出他健美的身材,宛如上帝的杰作。无论外貌还是挺拔的身姿,对女人而言都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当他优雅而缓慢地回头看向她,沈暖心唿吸一窒,仿佛能看到从他身后伸展开一对黑色翅膀。
感叹,要不要这么帅!是想用自己的容貌颠覆世界吗?高贵如帝王,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他有多帅,就有多冷,只是一眼瞥过,沈暖心就冷不防打了个哆嗦,赶紧随他出门。
去的路上两人还是默契地保持沉默,沈暖心好几次忍不住看他,觉得他分明就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贵族,鬼斧神工的侧脸,刀削般的棱角,每一寸都将尊贵演绎得淋漓极致,完美到了极点。
车驶入辽阔的马场,沈暖心之前只在电视上见过相关报道。说是全世界最大的马场,占地面积极广,会员制,一般人想进来都难如登天。
有钱人,果然都活在另一个世界……
下车后,莫景破天荒等她,还主动牵沈暖心的手,她正诧异得呆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迎面走来几个器宇轩昂,气质不凡的男人,一人牵一匹马。。
立即认出他们是金融界及政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时常见报。
沈暖心也就明白了,又要配合他做戏。只是这一次,心里稍有些不舒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然而面上不得不强打起笑容,配合地反握住他的手,作恩爱状。
“莫总裁好久没来了,贵人事忙,约都约不到啊!”
“就是!不过,我看不是忙公司的事,而是新婚燕尔,忙着甜蜜吧!哈哈!”
“家有娇妻嘛!传说市长千金清纯绝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有妻如此,莫总裁好福气啊!”
面对他们半是奉承半是调侃的起哄,莫景只颔首,笑而不语。既不无礼,又显得高人一等。即便被人中之龙包围,他仍是最出众的那一个,内敛沉稳,却难掩光芒。
沈暖心不善于面对这种场面,怕说错话,只点头赔着笑。
“嫂子第一次来吧?我有一匹马驹性子温顺,最适合初学者,随我去看看?”其中一年轻财阀道。
沈暖心以眼神询问莫景,见他没说什么,也不好扫对方面子,便随他去马厩。
年轻财阀一边不动声色炫耀自己的马有多名贵,一边大肆赞美她的美貌。“莫总裁娶了这么个美人,可真是羡煞我们这些单身汉啊!所谓‘美目盼兮’、‘如若凝脂’,指的就是嫂子吧?”
“您过奖了!我不过众人之姿。”
“嫂子谦虚了!若有好姐妹,记得给我做个介绍啊!”
沈暖心礼貌笑笑,没回答。她看得出,这个男人的礼貌只停留在表面,心里却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只是就这么走,未免太不礼貌。
正苦恼该如何脱身,马儿突然仰起前蹄一声长鸣,吓得她连退几步,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往后栽去……
“嫂子小心!”年轻财阀正费心寻时机与她亲近,赶紧抓住这一英雄救美的机会,扑上去。。
但另一道身影快过他,利落将沈暖心揽入怀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立即抚平她狂乱的心跳。
但当她抬眼与那人目光相对,心跳又陡然慢了几拍。
“没事吧?”莫景的神情很淡,只用那双向来深不可测的蓝眸注视她,隐隐透着些许担忧。看得她面红耳赤,低下头,轻轻推搡。“没、没事!”
年轻财阀心有不爽,又不敢在莫景面前表现出来,忙打哈哈。“还好莫总裁身手矫健!不然没照顾好嫂子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啊!”
“去选马!”莫景没理他,牵起沈暖心的手就走。看着紧握的两只手,再看看他高大的背影。她突然萌生出一种想要就这么手牵手,一直走到天荒地老的渴望。
但这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理智告诉她,她不该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奢望。
莫景牵着沈暖心来到自己的专属马厩才放开,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只专心喂自己的马。
沈暖心只好自己凑上去,“这匹是你的马吗?一定很名贵吧?”虽然她不懂得分辨马,但也看得出这匹马价值不菲。体质干燥,鬃毛柔亮,前胸宽,腰身跨,肌肉线条成长条隆起,一看就拥有优良血统。
他没回答,她只好继续问:“它叫什么名字?”
“安琼斯!奥尔洛夫马!”
“名字很威风……是你从小养大的?”
“嗯!”莫景喂它的动作很温柔,显然这匹马对他而言很重要。沈暖心也由此看出,这事关他与另一个人的美好回忆。因为他的眼神,深如汪洋,很多回忆在他眼里流淌。
与他对莫少谦的关心不同,更多是一种眷恋及温情。
这匹马……与一个女人有关?。
沈暖心无意再猜想那许多,每个人都有过去,即便莫景,回忆里应该也有一个无可取代的人吧!再者,他们不过名义上的夫妻,他对谁温柔,对谁难以忘怀,与她无关。。
只是,理智上是这么想,心里却忍不住有一丝酸涩。
莫景喂好马,朝对面马厩走,“选一匹吧!”
“嗯?我、我一个人骑一匹马?”
莫景扬扬眉梢,意思是,不然呢?
沈暖心窘红了脸,她没有别的意思啊,只是她没骑过马嘛!再说,电视剧里面都是男女主成双成对,共骑一匹马,潇洒浪迹天涯。
果然是中了的毒!
现实哪有那么美好!
沈暖心不懂得挑马,看了一阵子,选了一匹眼神比较善良的马,摸摸它的鬃毛,也很温顺的样子。“就这匹吧!”
驯马师装好马鞍等装备,扶沈暖心上马。这是她第一次骑马,以往看电视,觉得骑马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但亲身实践,才发现并不简单。大概是她平衡感不好,总担心会摔下去,只得死死拉住缰绳,掰住马鞍,全身绷得紧紧的。
反观莫景,气度潇洒,就像西方电影里的骑士,气势一等一的,尊贵逼人。他未回头,却也想象得出沈暖心的窘态,薄凉的声音就这么飘在风里。
“不用怕,我在前面带着你!”
“……”沈暖心干咽口水。他说的轻松,他们隔着一段距离,若她真出事,他哪来得及救她,还是自己抓紧点比较靠谱。
“脚前半部踩蹬,上身坐直,扶稳马鞍。别绷得太紧,你的情绪是能影响到马的……”
见她实在笨拙得紧,莫景退回一段,与她并排走。用马鞭顶了顶她的腰,“放松……挺直……”
骑马对她而言真的是一项大挑战嘛,哪是他说放松就能放松的,要求还这么高……沈暖心急得有点想哭了,谁能把她从马背上救下来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事情,沈暖心活了十八年才知道,骑马是其中排首位!倒不是真的有多难,只是对于一个恐高加平衡感极差的人而言,几乎是没办法办到的事。。
更糟糕的是,莫景的从旁指导让她好紧张。他的眼神好严厉,而且慢慢开始不耐烦了。
他一定觉得她很笨吧?他一定是在鄙视她吧?他手上的马鞭马上就要抽在她身上了吧?
啊!她也好想骑好一些,不必遭到他的鄙视。可越心急,就越学不会,比刚上马那会儿更糟糕了。
莫景突然停了马,唿吸比平时重,似乎在极力压抑怒气。
沈暖心悻悻地笑笑,“怎、怎么不走了?骑完了吗?”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他声音不大,却将她吓得一激灵,表情随之变得好委屈,一副哭腔。“我、我也想学啊……可是我真的很笨,就是学不会嘛……而且你好严厉……”
莫景眉锋一利,双目锐气逼人,似乎在考虑是一鞭子抽过去,还是直接将她踹下马。
沈暖心内心叫苦不迭,刚要求饶,驯马师骑马赶了上来,“总裁,您的电话!”
莫景这才停止对她的目光攻势,帅气一拉缰绳,掉头而去,留给她潇洒的背影。
现在是怎么样?他走了,她也可以下马了吗?沈暖心激动不已,可她忘记,没有外界帮助,她、她连下马都不会啊!四周都是草地,根本没有能帮她的人!
想不到其他办法,唯有继续骑着马慢慢走。走了一段,她发现自己慢慢习惯了骑马的感觉,腰背不自觉也挺直了。找到感觉后,平衡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免有些窃喜,她就说自己没那么笨吧!刚刚一定是莫景给了她太大压力,所以她才学得那么糟糕!
都怪他!
骑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沈暖心已经能自如掌控了。为了向莫景证明自己并不是他说的那么笨,她决定冒险--跑起来!
对于一个刚学会骑马慢走的人而言,小跑是极大挑战。但沈暖心骨子里天生有种不服输的精神,尤其在莫景面前,一切希望做到最好,不让他瞧不起。为此,她愿意冒险。
她深吸了口气,做好充分心理建设。再俯身到马儿耳旁,温柔耳语了一阵,让它乖一点,温顺一点。
随后用脚背轻轻踢了一下马腹,马儿受命,慢跑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