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风泽月称之为奇怪。
那种字体似是倾云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字体,他群书尽阅也从没有一丝自卷上记载过这种字体。他琢磨过,那种字体笔画简洁,不似他这般繁复难记。
淡淡的瞥了一眼的人儿,她的脑子里总是装着一些稀奇古怪旁人不了解的东西。
林清嘉执笔挥毫的柔荑顿时僵住,愣了片刻。
嗯?风泽月这是让她写倾云皆使用的字体?可她哪里会写啊,明媚的眸子眨了眨,她可是二十一世纪走在时代之前的独立女性,哪些个繁复的文字哪里会记住几个?
林清嘉脑海里快速搜索着以前的记忆库,想着她是写甲骨文、大篆、隶书还是行书和草书呢?这个应该倾云使用的字体相似吧?
想着,立即就敲定了注意。写下了篆书体的“林清嘉”三字。
见状,风泽月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你书院三年,到底是学了些什么?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文德书院的那帮老家伙竟然没有开了你?
不待林清嘉回答,风泽月站在林清嘉身后,白皙修长的手握住了林清嘉执笔的柔荑,声音温润道:“你瞧,要这样写才好。”
瞧着自己的手被风泽月握在手心,感受着对方的温度,随着他的笔势龙飞凤舞,林清嘉有片刻的怔然。
只见宣纸上已然写出了自己的名字。
风泽月握着林清嘉的手疾笔挥洒时,神态极为专注,林清嘉似乎还从他眸中看到了称之为“柔情”的东西,不由得暗自自嘲,自己真是眼花了。
瞧着宣纸上两人的名字:风泽月,林清嘉。两个名字紧紧地靠在一起,如同一体,不知怎的,林清嘉心中静有种莫名的心酸。
风泽月为林清嘉示范了一遍标准的倾云字体之后,放开她的手,起身拿起《女戒》坐到了林清嘉的对面。
声音淡淡传来:如此,就劳烦徒儿写一百遍自己的名字吧!言罢,丝毫不在意林清嘉气的发白的小脸,在一旁专注的翻看着手中的折子。
好,真是好的很!她写就是。
林清嘉恨恨地想:女人报仇,十年不晚。
林清嘉很快转移了愤怒的情绪,向那方才写过自己的宣纸看去。
她提笔模仿着风泽月的笔势,心神很快投入到其中。虽然说这倾云使用的字体与草书有一丝的相似性,但刚开始学习的时候,林清嘉还是写的比较吃力的。
勾画难以把握,撇捺繁复无奇。
在如此反复写了二十张之后,林清嘉已经能游刃有余的写出自己的名字了。余光不禁得意的瞧了一眼风泽月。哼,本小姐就是没有学过你们倾云的字体也能玩儿的转!
淡淡的瞥了一眼对面的林清嘉,她神情认真的在书桌前奋笔疾书,风泽月嘴角笑意悠然。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日影倾斜,林清嘉终于写完了一百遍自己的名字。重重的放下毛笔,揉揉酸楚的手指,林清嘉蔫蔫的对着风泽月道:“师父,写完了。”
风泽月拿起林清嘉写的字帖看了看,称赞道:“看样子徒儿写得还不错,那我们继续吧!”说着,摊开了林清嘉面前的《女戒》,纤长的手指指了指上面的内容。
林清嘉愣了愣,还没缓过神来,立即开口打断道:“哎,风泽月你什么意思啊!我已经写了两个时辰了,就不能休息会儿再写啊!你想累死我啊!”黛眉倒竖,明艳的小脸上皆是不满。
风泽月似是料到林清嘉会这般炸毛,细长的凤眸隐了笑意,盯着林清嘉定定地道:“这才多久连师父都不叫了?你可真是忘恩负义。若你不愿意,我可禀告陛下换个人来教你,可能是太子,可能是沈静娴或者是宫中的女官。你确定要换吗?”
林清嘉闻言,顿时一噎:南灵均,她唯恐避之不及呢还会让她教自己?这是不可能的。那沈静娴她也喜欢不起来,惯会表面做派。女官吗?林清嘉顿时想到了还珠格格中容嬷嬷的形象,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说嬷嬷比不上女官,但也差不到哪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林清嘉心里窝火的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思量了半晌,才垂头丧气地道:“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继续。”
风泽月余光瞥见林清嘉小脸纠结地神情,嘴角微勾“嗯,继续。”
风泽月的声音清润悦耳,宛如玉石之声,指着卷上的文章读出声来:“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
“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然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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