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芷哭笑不得,小姐这是夸自己还是在夸她啊?不过清芷真的是在小姐有意无意的教导之下学会了很多从前没有接触过得东西,不再是以前那个遇事慌张,胆小懦弱的清芷了,如今她也有了自己想要为之守护的人,无论如何为了小姐她都要努力改变自己,不能因为自己的愚蠢拖累小姐。
正当主仆两人各有心事的时候,清雅阁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姐,奴婢去开门。”已经这么晚了,不知是府中的何人来找小姐。
林清嘉点点头,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手旁的梨花木桌上,出声道:“去吧,是张管家。”
“啊?奴婢这就去!”清芷忙的上前将请雅阁的房门打开,就见着张伯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
见着房门打开,清芷从中探出头来,张管家不由得急了,但是并未进入清雅阁内:“小姐呢?这么晚来叨扰小姐实在是事出有因,小姐可是歇下了?老奴有重要的事情禀告小姐!”张管家在门外焦急的向清芷询问道。
“张伯进来说话。”清芷还未说话,房内就传来林清嘉清冷的声音。
“张管家您先进来吧,小姐在房内还未歇息。”清芷忙的将张伯请到了请雅阁内。
林清嘉从美人榻上起身,随手披了一件青瓷色的披风道:“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情?张伯这般急匆匆地来找我。”
张伯摇摇头,小姐在的这段时日里也是将军府总难得的安宁日子了,若是府中少了小姐许是冷清了不少呢!察觉到自己竟然在这关键时刻愣神,张伯不由得暗自唾了自己一声,当真是岁数大了脑袋糊涂了,想起正事他面色不由得着急地道:“快,小姐还是跟老奴去二公子练功的地方看看吧!”
“二哥?”林清嘉心中闪过一丝狐疑,但是见着张管家面色十分焦急的模样,断定许是十分严重的事情,但是打算先去看看再说。
林清嘉猛然转身,随着张伯走出了清雅阁。
“清芷,快跟上!”走出了房门之外,林清嘉停留了片刻,转身叫上了还在呆愣之中的清芷,这丫头是怎么了?
清芷猛然回过神儿来,跺跺脚飞快地追上了前面已经走出了不远的小姐和张管家。
清芷步子飞快的两人身手,圆圆地小脸纠结成了一团,最后还是弱弱地出声道:“可是有人受伤了?”
张管家忽然转身回头,锐利的眸子看了清芷一眼,想不到清芷竟然这般心思细腻,随即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清芷的猜测。
清芷闻言,圆圆的小脸上突然一片惨白。
“张管家,受伤的可是花颜?”清芷还是不死心的问出声道,若是细听之下便会发现一向活泼开朗的清芷竟然带了一丝哭腔。
张管家面色狐疑的看了一眼清芷,再看了看步子飞快,但是一言不发的小姐,再次点了点头。
得到了张管家的肯定,清芷身子一软,步子踉跄。
一双带着暖意的手在这时扶住了将要摔倒的清芷,清芷眸中氤氲,神色茫然地盯着那人:“小姐?”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先去看了再做决断。”林清嘉将清芷扶起来,轻声叮嘱道。
清芷垂着脑袋,低声道:“是奴婢莽撞了。”
待三人赶到林子玉往日里练功的地方时,就见着花颜一动不动地靠在院子里高大茂密的槐树下,一身黑色劲装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似乎消瘦了许多,唇瓣干裂脸色灰扑扑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疼,实际上自林清嘉交代给花颜任务至今已经三日有余了,从帝都到青山城路途遥远,花颜能在三日之内打探完消息之后再赶回来,已经达到了精力的极限了,路上跑死了四匹马,他原本可以依靠着一身内力尽管赶到青山城,但是路途遥远仅仅依靠内力赶路是不行的。
所以当花颜赶回到了将军府的府邸前时,体力不支,眼前一黑软软的倒在了将军府的门前。因着明日是小姐的大婚之日,将军府里的下人应着管家的安排下人早就里里外外的将将军府给洒扫了一遍,将军府周围也加强了警戒,所以当花颜晕倒在将军府邸前时很快就有人注意到,禀告给了张管家。
张管家知道花颜是小姐的人,如今花颜这般情况定是小姐派出去有任务在身,但还不能将花颜带到前厅中医治,若要是惊动了夫人……张管家思量了片刻,立即吩咐下人将心神疲惫重伤昏迷的带到了二公子往日里练功的院子里,这院子僻静下人极少来往,很适合花颜养伤。
老张看着小姐面色微沉的模样,一颗心也不由得紧了紧,但还是思量着出声道:“小姐,花颜夜半之时晕倒府邸前,别府中守夜的下人发现。老奴自做主张将花颜待到了二公子练功的地方,小姐……”
老张话未说完,就见着自家小姐摇摇头,盯着花颜血肉模糊的身子道:“张伯你做的很好,无须多虑。”
张伯也知道小姐的心情看起来并不好,也沉默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林清嘉抿唇,盯着花颜细细打量了片刻,凑上前去将整张脸都贴到了花颜的身子上。
“小姐!”清芷被小姐的举动吓了一跳,低声惊叫道。张伯也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姐的动作,但是张伯好歹是年过半百的人物了,久经沙场数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不出声,眸光温和的看着自家小姐。
林清嘉眉头皱了皱,清芷这要丫头自从方才就一直不淡定,并没有责怪清芷,只是一直细细地打量着花颜的面色,整张脸恍若要凑到了花颜的脸上去。
“清芷,去将我的银针拿来。”林清嘉淡淡出声道。
“小姐……”清芷低声喊道。
张伯额上青筋直跳,对着清芷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小姐的吩咐,还不快去,你这丫头犹犹豫豫的,在迟钝花颜说不定要送了命咯!”张伯在一旁观察了片刻,觉得应该是小姐发现了花颜的伤情有蹊跷才吩咐清芷的。
清芷吓得脸色一白,忙的转身飞快的跑出了院子,赶往清雅阁中去。
林清嘉定定地盯着花颜打量了片刻,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了花颜的喉头三寸之处,飞快的点了几招穴道,只见着原本毫无动静的花颜眼珠转了转。
张管家颇有些激动的问道:“小姐,花颜可是要醒来了?”没有想到小姐这段时日竟然学会了点穴之法,当真是令人惊奇,同时又疑惑小姐这一手点穴之法是何人传授的?难道是二公子?不,应该不是,公子那般性子的人又怎的会对点穴之类的感兴趣。难道是他?……张管家心中一动,同时又有淡淡的惋惜,想着那人早已经不再人世了,当真是可惜了……
林清嘉当然没有想到张伯在短时间内会对自己一个点穴的招式深感好奇,这不过是她近日来钻研《医毒真经》时,自己琢磨出来的罢了,她没有内力,不能习武,这《医毒真经》虽然听着名字是一本医书难得的孤本,但实则是暗藏锋芒。
林清嘉摇摇头:“我点了他的穴,若是要醒来的话还要带我给他扎上一阵再看他的反应。”
想起那头发花白但仍旧是不失睿智风范的老顽童,林清嘉心中竟然莫名的觉得此人熟悉,但是细细想来时又好无厘头。那老顽童似乎极为了解她的为人心思,也知道她毫无内力若是习武很难有所突破,便赠与她这本《医毒真经》,一念之间可医人可杀人,更为诡异莫测的是医人杀人的那种手法,当真是另林清嘉惊奇不已,若是能够完全参透其中的奥秘,即便是在武力称霸的天下又能怎样,本小姐的一根银针就能杀人与无形之中!
这也是林清嘉日日待在清雅阁之中时常翻看那本《医毒真经》的原因。花颜的这种伤势她虽然不能使之痊愈,但是暂时地控制还是可以的。
看着花颜在痛楚之中挣扎着迟迟未醒过来,林清嘉面色微沉,心中那份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但是没有亲耳听到花颜的消息之前她不能乱了阵脚,只是连着她自己都未注意到自己一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张伯当然注意到了小姐的小动作,心中不由得感慨,小姐当真是长大了不少,小姐身为主子能够体谅下人这也是下人为之忠诚的原因,同时也为自家小姐感到幸运。
不一会儿,清芷就抱着林清嘉的木匣子急匆匆的跑来了。
“小姐,给。”清芷气喘吁吁,动作利索的将木匣子给打开,里面露出锦缎上早已经准备好的细长的银针,在昏黄烛火的照耀之下又显得几分阴冷。
林清嘉无声的点点头,从中挑出一枚只有小指长度的一枚银针朝着花颜额头上刺去。
张伯和清芷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知道人的头部是人最致命的弱点之一,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很可能就是丢了性命。
清芷忍不住捂住了双眼,不敢再看。
林清嘉眸光清冷,定定的盯着转着眼珠迟迟为醒过来的花颜,也在等待着花颜的反应。
而昏死过去的花颜只觉得自己眉心处一阵刺痛,猛然惊醒,一个激灵翻身起来,伤口的撕裂带来的痛楚让花颜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只听到一道温柔声音,恍若一阵清凉的风传来:“你还伤着,莫要冲动牵引了伤口。”
花颜神色恍惚的抬头,眸光迷茫:“小姐?”
这时清芷听到了花颜的声音,激动的将手从脸上拿开来,圆圆地眸子里雾气氤氲,她忍不住上前道:“花颜,你终于醒了。”
花颜看了一眼围在自己身旁的三人,立即回过神儿来,声音虚弱地道:“是小姐救了属下?”
清芷激动的点点头,抢下答道:“当然是小姐救得你,不然你都没命了,还不快谢谢小姐!”那模样,十分的傲娇。
林清嘉闻言,不由得瞪了清芷一眼,这死丫头现在可是不得了,傲娇的活像个战胜的公鸡。
清芷察觉到小姐的目光,不由得缩了缩脑袋,退在了一旁不做声。
张伯也在一旁笑道:“你已经昏迷了许久,确实是小姐救得你。老奴也已经将事情办妥了,若是无事老奴就先退下了,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同小姐说便可。”
花颜闻言,突地脸色发白,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林清嘉。
林清嘉垂着眉眼,众人并未看清楚她的神色,只听得林清嘉声音淡淡的道:“张伯不急,我让花颜出去探听了点事情,若是张伯想听,留下来便可。”
张管家转身的步子僵了僵,好吧,既然小姐吩咐他留下来便留下来吧,只是张管家见着花颜这般模样,小姐如今又是这样的反应,张管家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高大茂密的老槐树下,一阵凉凉的清风吹过,也吹散了几人心中的烦闷,气氛在这一刻有些冷凝。
清芷圆圆的眸子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花颜,在看了看面色水波平静的小姐,又偷偷的看了一眼躬着身子眸中时不时闪过精光的张管家,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为何觉得现在的气氛好尴尬?
须臾,还是林清嘉率先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她的声音很轻,清芷甚至听到了一声似有若无的额叹息声,让清芷一颗心也不由得随着小姐的叹息惆怅了起来:“花颜,无碍。将你打探到的消息都说出来吧!”
花颜的身子颤了颤,忽然抬头,黑黑白分明的眸子心疼的盯着小姐道:“是属下无能。大公子和二公子莫名的失踪在了牛家村,将军……将军他们……”花颜顿了顿,实在是不忍心将这个消息说出口,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固执坚强的红衣女子实则比谁都更加令人心疼,脆弱。
“说。”林清嘉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水红的烟柳广袖之下,她的指甲深深的插进了肉里,染出了淡淡的血丝,却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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