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苏轻寒的错觉,她总感觉秦衍右手刺剑时动作有些停滞,但即使如此,以一人之力对抗这样多的刺客,秦衍也丝毫不落下风,与他们打成了平手。
在他赶到不久,烈云十六卫听到山上的动静也忙上了山加入战斗,十六卫从小一起长大,配合默契训练有素,比起那些刺客来能力高了不止一个等次,除了烈一不在,其余十五人配合起来仿佛一人,包抄砍杀列阵,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在假山周围围出一片净土来,活下来的众人见状忙朝假山附近赶来,烈云卫出手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很快便占了上风。
眼见刺客已经显出颓势,秦衍眉峰冰冷,下令道:“一个不留!”
萧景元此时已经被侍卫保护着躲到了假山包围圈内,闻言忙道:“留活口!”
然而烈云卫根本不会听他的,手起刀落快速收缴着人头,余下的刺客见大势已去,也不再拼命,忽然从袖中掏出一颗白色珠子炸开,那珠子中嘭地爆出一阵白烟,烈二到烈八连忙去追,秦衍立刻道:“屏息!”
苏轻寒在那刺客拿出白色珠子的时候便已经有了准备,毫不犹豫地捂住了口鼻,傅雅茹却慢了一步,吸入了一丝白烟,眼前不由发黑起来,脚步也有些虚浮。
好在下雨,那白烟沾了雨药效并不大,不一会儿便散尽了,经历了一场厮杀,众人都有些瑟瑟发抖,此时都没有发出声音,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沉闷而压抑。
看着那一地的尸体血水,萧景元不由干呕一声,随后看向秦衍,冷声道:“本殿下说要留活口!”
秦衍冷笑一声:“本王不想留,如何?”
“你!”
萧景元气急,脸上不由染上怒意。
苏轻寒心头微叹,萧景元好歹也是个皇子,怎么就不懂得当机立断斩草除根的道理?从刚刚那些刺客下的死手来看,一看就是问不出话的,留活口不过是将众人再置于危险之地罢了,何况此时众人都受了惊吓,他提出留活口,必定会让众人心生不满……
这么想着,她心头又冷了下来,萧景元从未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刚刚的失态也必然会传到皇帝耳朵里,这场厮杀无疑会让本就对萧景元不满的皇帝更加失望,这么看来,这场刺杀的幕后主使便是剩下的几位皇子了,可偏偏,萧景焕为了救萧景元伤了腿,在这个节骨眼上,似乎谁都会陷害萧景元,只有他不会。
那么究竟是他设计了这一切,还是知道有人要在棋会上动手顺水推舟呢?
“你既有烈云卫,为何不早些赶来!平白让这些人送了性命!”
萧景元指着秦衍,像是十分愤怒。
秦衍淡淡瞥了他一眼,一双波光潋滟的凤眸此时如钩子一般,和书皱皱眉,不满道:“大殿下,我家王爷一听有刺客便赶来了,只是刺客太多,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赶来,奴才记得您也是练过武的,您既心疼这些送命之人,怎么不见您与刺客搏斗呢?”
萧景元一愣,随后脸色变成了猪肝色,不知是气的还是怒的,正欲斥责和书以下犯上,却见秦衍微微蹙了蹙眉:“没规矩,还不闭嘴!”
和书低着头翻了个白眼,低声哦了一声,退两步站在秦衍身后不说话了。
萧景元喉头一哽,到口的斥责硬生生压了回去,萧景焕不在,连个解围的人都没有。
“王爷,刺客狠辣,许多人都受了伤,还是赶快请太医治伤要紧啊。”
刚与刺客缠斗许久的吏部侍郎长子陆策上前道。
秦衍点点头,解下腰间的身份玉佩,将玉佩递给和书,道:“着人将此事禀报给皇上,再去太医院请太医来,顺便去一趟镇国公府报平安。”
和书一一记下,丝毫不觉得王爷的吩咐多余,要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不告诉沈家苏小姐一切平安,沈家几个兄弟怕是明早就会出现在山上。
此时众人刚经历生死,都心有余悸,一边庆幸活着一边又在伤心亲人逝去,乱成一片,也没人会在意秦衍这一句吩咐,只是这句话还是被有心人听进了耳朵里,萧景元脸色更加难看,瞥了一眼苏轻寒,却见她根本没理会自己,心口不由有些郁郁,甩袖冷哼一声。
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秦衍吩咐完,和书接了玉佩离开,这时,烈十一押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婢女走了过来,冷声道:“启禀王爷,方才走水,属下见此人在听雨堂外鬼鬼祟祟,便将她抓了起来。”
听他提起听雨堂,众人才想起来,韩纤的尸体被烧了。
然而此时众人早已不在意韩纤的事了,经历了一场大难,谁还会在乎一个已死之人?能活着已经是十分不易了。
秦衍冷了神色,将剑尖挑到那婢女的下巴处,使她抬起头来,凤眸微眯:“是她放火?”
“不,不是奴婢,不是,不是奴婢!”
烈十一还未回答,就听那婢女连声否认,听声音有些耳熟,苏轻寒微微蹙眉,细细一看,只见那张脸上布满灰尘,却依旧可以看得出轮廓:“浮萍?”
浮萍已经被吓破了胆,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在她脸上留下几行深深的痕迹,她连声道:“苏小姐,苏小姐救救奴婢!奴婢错了,奴婢错了,我家小姐不是自尽,她不是自尽,奴婢是被人指使的,奴婢不该诬陷你,苏小姐,求您救救奴婢!求您救救奴婢!”
她一边说一边磕头,涕泪横流,秦衍将剑略略退后,冷声道:“究竟怎么回事,说清楚!”
浮萍一怔,随后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怔怔望向苏轻寒的方向,苏轻寒脸色不变,声音冷凝:“你什么都不说,我如何救你?”
似是这句话给了浮萍希望,她忙道:“我家小姐不是自尽,她是,她是,”说到这里,她有些犹豫,随后还是下定决定,咬牙道:“她是被奴婢推下去的,是何妈妈给了奴婢五千两银子,要奴婢做这件事,何妈妈她是受了——”
正在此时,苏轻寒肩头一重,她还未出声,却听彩衣惊呼一声:“小姐!”
她回头,只见刚刚吸了白烟的傅雅茹已经撑不下去倒在了她肩上,彩衣不知何时已经赶到了她们身边,她骤然看向浮萍,然而已经晚了,就在刚刚,不知从哪射出一枚银针,正中浮萍眉心,连秦衍也没来得及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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