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荧完全是被饿醒的。
昨天喝过了混元液之后她竟然就这么泡在桶里睡着了,好在有炎魄暖玉的脚踏,水一晚上也不会凉下来就是。不过当她想睁眼的时候,却发现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不仅是眼睛,整张脸都好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一样,结成了一层厚厚的硬壳。
卧槽!我这是睡了几百年吗,怎么都变成化石了!
手忙脚乱的抓了半天脸上的硬壳都没抓开,没办法她只能摸索着把脑袋往桶沿上磕过去。
“duang”的一声巨响。无比坚硬的硬壳终于裂了开来,不过额头也就此撞了个大包。
“你是跟自己有仇吗?”原本假寐着的扶摇也被这一声巨响唤醒,声音颇为无奈。
“哎呀疼疼疼……”手忙脚乱的把脸上的硬壳扒了个干净,姜荧捂着额头揉了半天。“憋说话!不许看!我衣服还没穿好呢!”
“……我又没有把神识放出来,你慌些什么。”
“卧槽?!”好容易从剧痛中缓过神来低头一看桶里的洗澡水,姜荧满心的卧了个大槽。
桶里的洗澡水不能算漆黑,也和掺了酱油没有什么两样了。裸露在外的肩头上也结着一层和脸上差不多的煤黑色硬壳,和水面的交接部分干脆还黏着没完全融掉的污垢。她伸手一摸,那触感黏糊糊的竟然像鼻涕一样。
“恶心死了啊!!!!”
她终于明白旋复为什么给她打了两桶洗澡水了,这真的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啊!!
光速把还粘在肩膀周围的“鼻涕”洗到水里,她站起来轻轻一跃就跳进了旁边的桶中。以最快的速度把身上能搓的地方都搓了一遍,直到露出光洁莹润的白皙肌肤,那反胃的恶心感才逐渐消除了下去。
……等会,白皙莹润?
她把已经搓洗干净的小臂举到了眼前。原先这具身体虽然皮肤也并不算黑,但是因为长年的营养不良和风吹日晒显得无比粗糙。然而现在的胳膊看上去莹润光滑,毫无原来粗糙暗黄的感觉。
这哪是去除身体杂质,整容换皮也没这效果好啊!
姜荧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身上清洁干净就爬出桶去,迫不及待的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如果身上的皮肤都能有这样神奇的效果,那自己额头上那块又丑又大的红色胎记是不是也应该去除掉了?
把扶摇抓在手里都来不及套上手腕,她就手忙脚乱的冲到镜子前,然而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那块巨大的红色胎记不仅没有消失或者变淡,反而更加鲜艳了。虽然胎记并没有如她所愿的消失,不过其他的变化姜荧还是很满意的。
原本苍白的小脸儿如今多了几分莹润的光泽,看上去不再像个小乞丐,变得有灵气了许多;小巧的鼻子配上乌溜溜的大眼睛显得十分俏皮可爱。如果不是额头上这块丧心病狂的胎记,这具身体养养胖应该也算得上半个美人胚子了吧。
不过也没办法,青镰只能让她在已经死去的人身上活过来,想来也没办法再为她找更合适的身体。大概是走了狗屎运这具身体才能有这么好的修炼天赋,她已经十分知足了。
把贴在肩膀上湿漉漉的头发捋了捋顺,又把扶摇仔细的在手腕上戴好。眼见着天光也还没大亮,虽然已经很饿了但是现在去叫醒旋复问食材都放在哪显然也不合适,姜荧想了想,干脆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木晶和火晶坐到了榻上,准备先修炼一会儿。
消耗过度的扶摇已经十分疲倦,只想长长的睡上一觉,见姜荧这架势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纪淡虽把定魂珠给了她,但是到底能不能稳固她的魂魄还不好说。若她这一次自行修炼能够安全,那自己也能放心的睡上一段时间了。
姜荧哪里想得到扶摇想的这许多?她只道第一次是自己太奇葩才不小心把自己引出去,横竖第二次都已经成功了,那应该也就是安全的了吧。
把两块晶石分别握在双手中,摆好了标准的五心朝天式,她开始尝试第一次自己修炼。
比预想中的还要顺利,被吸收进身体里的木灵气与火灵气交汇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不用她过多的引导自己就会在身体中运行周天,她只需要在周天结束之时将已经完全凝缩成雾气一般的灵气引入丹田就好。
第十个周天即将结束的时候,姜荧只觉得脑袋短暂的晕眩了一下。她意识到对于现在的身体来说十个周天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不过循序渐进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她也不再强迫自己修炼,将周天就此结束,长长的吐了一口胸臆间的浊气,躺了下去。
见她安然无事,扶摇也放下心来。正准备就此睡上一觉,姜荧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不得不又开口。
“你这是要做什么?”
百无聊赖的趴在榻上的姜荧摆弄了半天火晶和木晶,只觉得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尝尝这个木晶和火晶……是什么味道……
要不……尝尝?就舔一下,就尝尝味道……
饥肠辘辘的她好容易打定主意就舔一下试试,刚把木晶凑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张开嘴,冷不防扶摇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哎呀我的妈!”姜荧吓得手一哆嗦,圆滚滚的木晶就掉了出去,差点滚下榻。得亏她眼疾手快抓了回来,不然可就要掉地上了。“你干啥突然说话!吓死我了。”
“你……想吃……木晶……?”扶摇的声音显得非常犹豫又难以置信。“你是不是饿傻了……?”
“咳。”被看穿了意图的姜荧觉得面上有点挂不住,想舔一下尝尝这种话显然是不太好讲出口的。不过眼睛一转,她就想到了好理由。
“扶摇,你知道我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对于万物奉行着一种什么样的理念吗?”
“不知,你且说。”
“对于自然存在的世间万物,我们都要对其进行哲学三问。”姜荧狡黠的笑了起来。
“哲学三问?”扶摇皱了皱眉。“哪三问?”
“所谓哲学三问,乃是在遇到的每一种新鲜事物面前都要提出的三问。”姜荧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那就是:能吃吗,好吃吗,怎么吃。”
“若是能吃,那自然便作为食物吃下去了。”她十分得意的摇头晃脑。“不能吃的也没关系,我们一般把不能吃的当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