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了,你们咋都这个眼神看我。”姜荧看着面前神色都颇为复杂还有些狼狈的五人,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我尝尝看吧,这是什么果子?”
旋复笑着走近了她,看了看她兜在衣服中的冰蓝色果子,伸手拿了一个。
只见那果子通体都是莹润光泽的冰蓝色,触手极是寒凉,表面上甚至还冒着一缕缕微不可查的雾气。
“尝尝嘛,这个叫冰蜜,超级好吃的。”见旋复拿了一个,姜荧开心的咧了咧嘴,单手揪住衣襟自己又拿了一个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含混不清的说。“这个果子吃了还能美容养颜固本培元来着的。”
“旋复师兄,帮我也拿一个,我也想尝尝。”站在旋复身后不远处的唐祈年也笑着喊了一句,旋复便又拿起了一颗冰蜜果,朝着唐祈年一丢。
看着手里的果子,旋复和唐祈年皆是有些好奇——-毕竟这颜色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吃的。
“尝尝嘛尝尝嘛,真的好吃,我都吃了好多个了。”姜荧见他二人有些迟疑,不停地怂恿道。
见她都已经这么说了,二人便也不再迟疑,将果子送到嘴边咔嚓就是一口。
“唔……!”
二人同时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呼。
旋复还好,因为纪淡在后山种了不少珍奇果树,他常常能吃到这种东西,可唐祈年咬下这一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怎么会这么好吃?!
他看着自己手里被咬了一口的冰蜜果十分的震惊。
这果子入手冰凉坚硬,轻轻捏都捏不动,用力又怕将它捏碎。唐祈年原以为这东西是比较坚硬清凉的那一类水果,可是没想到一口咬下去,口感却和他想象的截然不同。
那外壳只有薄薄的一层,下口之处碎裂声清晰可闻,内里的果肉却是极柔软的,而且不似外壳一般冰凉。柔润的果肉入口不需咀嚼便化为了甜蜜清爽的果汁,而先前碎裂开的果皮经过咀嚼又为果肉添上了一丝清凉的风味。
两种截然不同的口感在口腔中几乎组成了一篇完美的乐章一般。
修道之人一般入门之后就已经辟谷不食凡物了,偶尔进食也都是清茶水果之类,所以十分偏爱那些口感绝妙的灵茶灵果。
唐祈年当然也不例外。
他终于知道姜荧为什么一直在吃个不停了——-他也好想就这么吃个不停啊!
三下五除二吃光了手中的冰蜜果,唐祈年没有犹豫,大步流星的上前又拿了两颗,和姜荧一起啃了起来。
“你看,我说很好吃的吧。”姜荧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确实好吃,我以前从未尝过这么特别的灵果。”唐祈年连连点头,话毕不忘回头对着岳平和南雪招了招手。“岳平师兄和南雪师妹也来尝尝啊。”
姜荧虽心里不愿将冰蜜果分给南雪,碍于唐祈年的面子却也顺从的将衣服向着那二人的方向兜了兜,示意他二人上来拿点尝尝。
不过这时虞承言却突然出声了。
“冰蜜树生长十分缓慢,开花结果更是十分困难。”虞承言看着她,走近了拿了一枚冰蜜果捏在手里细细查看着。“能结出这么大果子的冰蜜树树龄已经是非常可怕了,但凡靠近想要摘果的人都会受到冰蜜树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虞承言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且不说这东西十分罕见,姜师妹从何得知……就拿摘果来说,我也没把握靠近如此树龄的冰蜜树还能全身而退,你是如何做到的?”
听虞承言这么一说,正准备上前拿果子尝尝的岳平和南雪都停下了步子,看向一脸幸福啃得正开心的姜荧。
“你是智障吗?”
听到虞承言怀疑自己,姜荧一点面子都没给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姜师妹……何出此言?”虞承言没想到姜荧居然这么直白,面色不由得有些尴尬。
“我一个一个问题回答你。”姜荧把嘴里的冰蜜果咽了下去,抬手擦了擦嘴角。
“兄弟,你知道有套书叫《万植经》不?”
“万植经……”虞承言一愣。
他当然知道《万植经》是什么。
这本书乃是翳影门开门祖师亲自编纂修写的,全书共三十六卷,每一卷都有七八百页之厚,记载了几乎所有能够在修真界生长的各类植物的形貌、习性、生长环境和自身特点等等,每一个翳影门弟子基本手里都有一套复刻品,只不过很少有人能够看完,更别提记下来了。
毕竟这玩意真的是太多了……
但是姜荧入门才多久,她居然把《万植经》都看了?
“我给你个提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关于冰蜜树的记载是在第十六卷的后半部分,具体哪一页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你要是不信回去可以看一看。”
姜荧撇了撇嘴,又抓了一颗冰蜜果啃了起来。
这可是难得极了的好东西。
冰蜜果储存极为困难,若要保存必须要在摘下一个时辰之内用寒玉制成的盒子密闭存放,就算这样也只能保存数月,时间越长,风味和功效也越来越差,可以说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她的储物戒指恰好有一只寒玉制成的小匣子,是当初拜师时其中一位长老送给她的,不过那大小简直是感人,她拼了老命塞才堪堪塞进去四个。
而且这四个是她准备带回去给纪淡吃的。
既然回去就吃不到了,那她当然要在这里吃个爽啦。
虞承言完全没想到姜荧不仅把《万植经》读过了,居然还能将这种鲜见的植物记载在哪一卷都能报出来,心中的震惊可谓是无以复加。
不过他要是知道姜荧只把能吃的那些灵植记了个全,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可是,那你又如何将冰蜜果摘到手的?”一念及此,虞承言心里其实已经信了七八分,不过对于她如何摘到冰蜜果还是有些不服气。
听到虞承言说这话,姜荧再次抬起头,尽管没有再像上一次那般直白的撅虞承言,可眼神却像是看傻子一般。
有些无奈,又有些怜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