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自从王副市长亲自找小保姆谈话后,这些天来,玲子的心情确实比过去轻松了许多。
在玲子的脑海中,王副市长给她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
“人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喜欢的就去争取,得到的就要珍惜,失去的抓紧忘记!活得实在一些,不要着急,你想要的,时间都会给你!”
这两天,玲子努力在用这几句话梳理自己的思路,厘清自己的烦恼,减轻自己的忧愁和苦闷。
玲子在想,自己的追求,或者说自己想要的东西,也许时机尚未到来。
可能还是那句老话吧,叫做:
人与人之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全部要报!
总有一天,当“时候一到”的时候,所有的恩恩怨怨,一定会“全部要报”!
玲子在努力用王副市长说过的话,梳理和调整自己的情绪,抚慰和减轻心中的痛苦。
或者说,玲子在努力用鲁迅写的《阿Q正传》中的主人公的方法,在用阿Q的“精神胜利法”安慰自己。
还是套用王副市长的一句话吧,叫做:
“梦都不跟你结婚,你只是失去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而他却失去了一个深深爱他的女人!”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理解,梦都不跟我结婚,谁的损失更大?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这期间,玲子也和好友兼老乡燕燕通过电话。
玲子想把王家的男主人,也就是王副市长对自己说过的话,统统告诉燕燕,好让燕燕与自己分享王副市长对人生、对爱情所作的富有哲理和启示性的语言。
昨天晚上,当玲子跟燕燕通电话时,燕燕和她干保姆的那家主人的女儿,也就是那位宣传部蔡部长的女儿,正在歌厅里唱歌呢。
电话上没法多说话了,于是,玲子和燕燕约好,另外找个时间,俩人见面后好好聊聊。
正是有了心理上的某种解脱和轻松,玲子的思维,开始从死胡同中走出来了。
玲子在考虑,当梦都跟那位市府的资料员结婚后,自己还要不要在王家继续干下去?
如果不干,有没有可能找到一个更合适的地方和岗位去打工?
如果找到新的单位和岗位打工,工资会不会比这里更高?
还有就是,如果真要去找新的单位和岗位的话,要不要请王副市长帮忙介绍?
毕竟,自己家里有一个患了重病的妹妹!
而且,自己的妹妹正在SH住院治疗。在SH住院治疗,是要花很多很多钞票的!
而自己呢,现在是家中唯一的顶梁柱。如果自己赚的钱少了,立马就会严重影响家庭的生活和各种安排,更会影响妹妹的疾病治疗!
勿庸赘言,在现实生活的需求面前,我是决不能丢掉现有工作、减少现有收入,而去外面随便找个工作混日子的!
当然,如果王副市长帮我出面找工作的话,岗位肯定不会差,收入也一定不会少!
想着这些,玲子对自己下步去向的选择,显得更慎重了。
昨天,市长夫人去张家送聘金时,特意跟玲子打过招呼,叫玲子守在家里不要外出。
所以,除了早上出去买菜外,昨天,玲子在王家老老实实呆了一天。
恰巧,也就是在昨天的上午,当玲子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接到了父亲从SH打来的电话。
父亲告诉她,医院医生说了,妹妹英子的肾炎和乙肝治疗,经过仪器检测,已经有了明显好转!
父亲在电话中特地嘱咐玲子,叫她不要担心英子的病情,不要为英子的身体过于焦急。
至于英子看病的钱嘛,可以慢慢地借,哪怕晚个十天、半月,只要在十五天内能够借到,支付医疗费还是来得及的。
今天上午呢,女主人在家没什么事情,又像往常一样,从家里往外打了几个电话后,约上三位SCHN的牌友,便逍遥自在地出去“喝喝麻辣烫,品品清茶香,打打小麻将”去了。
也就是说,忙完给亲家送礼的事情后,女主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闲自由。
玲子知道,今天,自己也可以放松自由一下了。
当市长夫人出门后,玲子抓紧收拾好早餐的碗筷,便拿出那天半夜,梦都在自己房间发泄完**需求,随手扔下的六千多块现金,以及第二天白天,女主人第三次给自己的一万块钱,小心地装进那只廉价的小坤包后,就到旁边的建行网点存款去了。
好在这个银行网点客户不多,与往常一样,玲子将一万六千元现金,在自动存款机上存入借记卡后,马上就转到父亲的建行卡上去了。
之后,她回到主人家里,开始一心一意地在厨房择菜了。
不一会,忽然听见客厅那边的门铃响了,这时间来客,会是什么人呢?
玲子在围裙上利索地擦了擦手,快步走到安全门后面,打开猫眼朝外望去:
哈哈,原来是他——是省城华远建筑有限公司的那位董事长兼总经理姜文化!
也就是被燕燕称作“土豪”的那位大老板来了!
玲子清楚地看见,在姜老板的手上,提着一个酱黄色大提包。
提包里,鼓鼓囊囊地装着不少东西。
里面装的是什么呢?
会不会、又是现金???
玲子清楚地记得,姜老板上次拎着那只黑色提包来王家时,那只提包里装的,就是满满的三十万现金哪!
当然,上次的提包,要比今天这个小一点。
就因为今天这只提包,比上回那只大了不少,所以,玲子拿不准,姜老板今天拎的这只大提包里,到底装的是钞票还是装别的什么礼物。
“姜总,你好!”
确认了来客后,玲子风快打开大门,笑吟吟地向站在门口的姜老板打招呼道:
“姜总,你可有时间没来啦!”
“是呀是呀,这段日子太忙了,实在抽不出空啊!”
姜老板一边大声地回答,一边吃力地拎着那只酱黄色提包进了大门。
“姜总,来,这边请。”
小保姆等客人进屋后,关上安全门,把姜老板引到客厅,请他在那张三人沙发上入座。
不等姜文化坐好,玲子又快步走到客厅茶几跟前,轻轻地弯下腰,从茶几第二层的搁板上,动作熟练地拿出一只景德镇产薄胎莲花茶杯,再从茶叶盒中,拿专门用来勺茶叶的小勺子,勺出几勺西湖龙井,然后款款地走到电热水瓶跟前,“哗哗”地冲入开水,再轻盈地送到姜老板面前。
“姜总,来,听阿姨说,这是今年产的龙井茶,请你品尝!”
玲子很有礼貌地把茶杯放到茶几上。
因见姜文化还站在沙发跟前没有入座,便彬彬有礼地向姜文化作了个“请”的手势。
“啊,谢谢,谢谢你!小晏!”
自打进门那一刻起,姜老板就一直笑呵呵地看着玲子熟练而轻巧地为自己倒茶、续水、献茶,就象在欣赏一个纯朴的茶水姑娘进行泡茶表演。
等玲子把热腾腾的茶水送到跟前后,姜文化才把那只酱黄色提包放到三人沙发的一角,然后大大方方地坐进了沙发。
“小晏啊,你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能干,越来越成熟啦!”
姜文化入座后,发自内心地夸赞了小保姆一句。
“谢谢姜总夸奖!今天,你是来找王市长吗?”
其实,玲子估计对方是来找女主人的,但她故意不说出来,而要让姜总自己说出来意。
果然,姜老板缓慢地摇摇头,笑道:
“我呀,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你是来找阿姨的?”
玲子听姜文化说出这种委婉的词语,只好自己把话接上去了。
“对呀,今天我来呢,一是要找王太太;第二呢,也是专门来找你哟!不知小晏欢迎不?”
姜老板盯着小保姆好看的脸蛋,带着别样的口吻说明自己的来意。
找我——?
玲子愣怔了一下,瞪起两只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姜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