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回头,只见慕容昱散着头发,在一旁睡的正熟。四仰八叉躺在硕大的床上。睡颜沉静,甚是安心。
婉滢惊吓过度,呆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退下床,掀开绣帐去取外面的衣裳。
难道我跟昱王爷睡了一晚!衣服又是谁帮我脱的?我没有失身吧!
无数惊悚的问题出现在婉滢的脑子里。她不敢多想,窸窸窣窣将衣服穿在身上。
“小丫头,醒了?”那个慵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婉滢听到后,手不由地一抖,差一点没抓住手上的腰带。
她战战兢兢回过头,透过那淡黄色的纱帐,看到慕容昱俊美异常的脸,乌黑的发顺直披在身后,微眯着狭长的眸子,许是刚醒来,还未适应光线。**着上身,散发的慵懒气息又含着丝魅惑。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婉滢结结巴巴地问道。不由地将衣领紧了紧。
慕容昱一脸好笑地看着她,缓缓走下床,露出矫健的身材。腹肌和胸肌分明。婉滢很不争气地移不开眼睛,还不禁咽了咽口水。心想,自己原来是个色女。
慕容昱走近婉滢,一挑眉,拨正她额前的碎发。
“怎么?忘记昨天缠着本王不肯走了?”
“怎,怎么可能。”
“抱你回来的时候,府上的人都看到了,你不信,大可以自己去问问。”
婉滢哪好意思去问这样的事情。心想他也不过胡说,自己的酒品不会这么差吧。不过还是有些担心。
但,事实上,慕容昱并没有说假话。
慕容昱的青黑骏马回到府上,白路为他们开了门。
就看见慕容昱抱着婉滢下了马,而他怀里人将脑袋蹭在胸膛上,嘴里喃喃说着胡话。
“爷,可要送她回去?”白路试探性地问他。
慕容昱低头,看着头发已经蹭乱的婉滢,像只小猫一样,蜷在怀中。轻轻问了句:“要本王送你回去吗?”
哪知,婉滢的小脑袋蹭的更起劲:“唔唔,不要,这里暖。”
慕容昱轻笑一声,抱着她继续往里走去。再后来让婢女帮她宽衣,撤掉首饰。再然后,就是今早的样子了。当然,婉滢可是不会认的,慕容昱也不在乎。反正,在别人眼里,婉滢就是他的女人。别人别想打她的主意。
慕容昱也问婉滢,要不就直接不要回怜香苑了,入王府,他自然会给她个名分。
“谁稀罕这名分。”哪知婉滢一口拒绝。
“是因为不想做妾?这也好办,等本王势力再大些,我娶你做王妃。”慕容昱信誓旦旦地说。
婉滢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誓言吧。女人是听觉动物,听着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但是又有些觉得不那么真实。誓言,有时候就是用来违背的吧,她想。
所以,很快,她就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了,我不过一个伶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再说,我也受不了你那些莺莺燕燕环绕的。”
“哈哈,你是吃醋吗?”慕容昱笑着眯起了眼。婉滢才发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羞红的脸低的抬不起来。
他随手将楠木衣架上的衣服哪来,披在了身上。用手抬起婉滢的脸,那嘟起的小嘴,显示着明显的不悦,但是那一抹娇羞却让慕容昱越看越喜欢。
慕容昱看她不说话,接着说。
“如果你不喜欢本王身边有其他女人,本王可以将那些姬妾打发了。”他弯下身子,去看婉滢的反应。但婉滢依然微撅着嘴,皱着眉头。
“王爷,您别想这些不实际的了。那些姬妾被打发走,能去哪里?这不是因为我,将她们害死了嘛。王爷还是把我送回怜香苑吧。”
慕容昱也不恼,笑嘻嘻穿好衣服,叫了婢女进来,伺候二人洗漱。
婉滢有些闷闷不乐,她不明白自己在生谁的气。若说生慕容昱的,其实也不是。更多,其实在生自己的气。似乎自己原先某些坚持的东西被改变了,也有些埋怨自己立场不坚定。
她急不可耐要和慕容昱告辞回去,慕容昱并没有强留她,吩咐白路送她回去。
之后又送了她许多赏赐,自不用说。
怜香苑,其实是个如象牙塔般的所在。在林江月的治理下,没有太多的纷争,没有太多的残酷。但是,外面的世界并不是如此。婉滢低估了这个世界的可怖,危险在一点点靠近。
皇帝慕容淳吩咐大太监王思,去叫骆参面圣。这几日,他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也许,这个天下第一神算能为他解答一二。
“皇上。骆参他不知哪里去了。”王思弓着身子,回来禀报。
慕容淳在金銮殿的偏殿休息。“哦?无人知他行踪吗?”
王思跪了下来,刚要磕头,慕容淳就挥了挥手,示意他免礼。王思站起身,走到慕容淳跟前。
忙为皇上斟了茶水。
“已经派御前带刀侍卫去找了,但,似乎骆参知道杂家会去找他。他在屋里留了封书信,面上就写着‘王思请交于圣上’。陛下,您说神不神?”
一边说一边小心地交给慕容淳。
一封上好的水帘纸做的信封,果真如王思所说,写着“王思请交于圣人”。上面还有腊封。显然王思没有打开。
王思颇有眼力的,站到下首。
慕容淳将腊挑开,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
轻轻抖开,上面写了篇小诗。
“江月朦朦冷照,
山雾漫漫清遮。
拱门入仙人,
手可摘星辰。
于云作阶风送雨,
子欲遥望蟾宫树。”
韵脚平仄并不工整,但骆参既然这么小心翼翼写给自己,怕是有什么深意。慕容淳又仔细看了一遍。突然,他看出了其中的蹊跷。这原是一藏头诗!
“江山拱手于子”。
这难道就是骆参想要告诉自己的吗?
慕容淳迅速将信丢到炭火盆里烧了个干净。眉头密云深聚,紧握茶杯的手,已经指节泛白起来。
王思见皇上脸色铁青,也不由有些焦虑。心道,骆参的这封信,肯定不简单啊,不知到底写了什么。
还是最好找到骆参一问究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