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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贺衷寒邓文仪的样子,庄继华感到这些人还是挺可爱的,认输挺干脆,还不是一个成熟的政客。
不成熟的政客?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现在这群黄埔学生应该还是一张白纸,至少还可以画上几笔,那么我为什么不能给他们画上几笔,蒋介石的力量基础来自黄埔,如果能动摇这个基础,那么能否避免事变呢?这个想法突然一下冒出来,立刻强烈的诱惑着他,要想退出黄埔已经不可能了,唯有避免最坏的结果。
“巫山,你这口才要不去当律师绝对是浪费人才,”庄继华先开个玩笑话,众人都笑起来,场面中气氛一下缓和过来。庄继华整理一下思绪,接着说道:“谢持这篇文章的错误在于,他指出的问题是他想象出来的,你们看整篇文章没有丝毫事实,全是凭空捏造,在论据不成立的情况下,提出的解决方法更是危及国共合作的基础。”
“党内合作实则是总理要求的,而非[***]提出来的。其实这种合作方式对[***]而言是不公平的,于我党而言却是非常有利的。”
“对[***]不公平?为什么?”贺衷寒不解的问道,蒋先云和杨其刚也露出不解的神情。
“公平的做法是党外合作,两党地位平等,平等的参与革命活动。”庄继华先没有说明为什么,而是先说明什么是公平,然后才说:“党内合作,在两党关系上就定死了,这就好比,[***]是小伙计,我党是掌柜的,而且小伙计永远不能争当掌柜。大家想想是不是这样?”
“那么谁是东家呢?”杨其刚对这种比喻有些不满意。蒋先云却若有所思。
“人民呀,人民是东家。我们只是东家请的掌柜和伙计,伙计做得好,人民可以让伙计当掌柜,掌柜做得不好,掌柜可以降职为伙计。而现在却是伙计永远是伙计,掌柜永远是掌柜。”
“所以我很奇怪这样占便宜的事情,为什么我党有些党员看不到,要我看来,[***]员反对才是正常的,我们国民党员应该坚决拥护。而不是相反。”
“这好比拜菩萨,本来合十作揖即可,却非要三跪九叩,外带香油钱。这岂不是让和尚白白占了大便宜。”
众人会心一笑,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庄继华这是拿王柏龄开涮。连贺衷寒他们也乐了,尴尬的气氛一下子没有了。
“*,你和巫山搭伙肯定打遍法庭无敌手,对方会三跪九叩求着接受你们的条件。”贺衷寒笑着说道。
“革命成功以后,*,我去找你,我们合作开个律师行,到时候你可不能推托。”蒋先云虽然脸上挂着笑,眼里却闪过一丝忧虑。
“行呀,到时候大家都来关照生意,有官司的要打,没有官司的,创造官司也要打。”
众人更是大笑。
“如果伙计想要成为掌柜,那怎么办呢?”蒋先云笑着问道,贺衷寒却警惕起来。
“那就只有修改游戏规则。”庄继华毫不含糊的回答道。
大家一下安静下来,贺衷寒等人脸上挂满严肃。
“伙计就是伙计,怎么能当掌柜的。”邓文仪插口道。
“不,雪冰,拿破仑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所以不想当掌柜的伙计不是好伙计。伙计想升职是人之常情。”庄继华正色的说到。
“修改游戏规则,怎么改?”贺衷寒问道。
“现在的规则是掌柜的就是掌柜的,伙计就是伙计;掌柜的干得再差也是掌柜的,伙计干得再好也只能是伙计。这个规则没有竞争姓,不能调动掌柜和伙计的积极姓,所以公平的方式是,掌柜的干得差可以降职为伙计,伙计干得好可以升职为掌柜的。前提条件是伙计是伙计,掌柜的是掌柜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要伙计和掌柜的分开,那么和谢持有什么分别?也是喷粪?”邓文仪明白过来便讥讽道,贺衷寒有些诧异的看看他。
“当然不一样,我提出了规则,保住了店,而谢持却是要拆店。”庄继华立刻反击。
“这个规则是什么。你就明说吧,这里没外人。”宋希廉有些跟不上了,他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小,阅历最低的一个,到广州考黄埔都是受陈赓的蛊惑,进入一队后和庄继华混得很熟,两人已经由同学升级为朋友。
“就是店规,先定好店规,然后才能执行伙计掌柜的升降职,否则掌柜和伙计就会各做各的,到最后会把店给拆了,受害的只有东家。”庄继华还是不敢明言,他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人给蒋介石打小报告。
“店规?”杨其刚疑惑的问道。
“对,嗯,最好先成立一个董事会,由董事会制定店规。”庄继华想想说道。
成立董事会,这个董事会代表什么?这下连蒋先云也不太明白了。
“董事会就是由掌柜的、伙计和店里的其他人,比如账房,再加上东家的代表组成,他们制定店规,考核掌柜的业绩,掌柜的做得不好就把他撤了,重新选掌柜的,这样伙计也就有机会升职为掌柜的。”见大家不明白,庄继华便解释道。
众人面面相窥,还是不太明白,店规、董事会,跨度有些大,有些根本跟不上趟了。
“*,你就直说吧,这个店规和董事会是什么?别打哑谜了。”刘仇西有些不耐烦了,这种猜谜似的对话让他很不习惯。
“对,*,直说吧,董事会是什么?店规是什么?”宋希廉也凑合上来,他也费了好多脑子,还是没想明白。
庄继华想想决定还是说明白:“直说就是国民政斧和宪法。”
国民政斧和宪法,众人恍然大悟,但很快杨其刚就开口道:“*,你走得太远了吧,总理去燕京商谈新政斧的事,你却在这里谈抛开燕京政斧成立国民政斧,这合适吗?”
“制定宪法,那么临时约法呢?”邓文仪也反对道
“对,*,总理去燕京商讨新政斧事宜,现在提国民政斧合适吗?还有,宪法的问题,民国以来,一直以临时约法为宪法,为了维护临时约法,本党也曾发起过护法战争;现在却要否定临时约法,我们如何向国民交代,而且党内维护临时约法的元老也有不少,他们肯定会反对的?”贺衷寒问道
“嗯,其实在革命取得进一步发展之后,比如打到南京之后。再谈成立国民政斧、制定宪法也许会好些。可是现在的局势逼我们不得不考虑,先成立国民政斧,制定宪法。”庄继华说道。
形势发展的逼迫,众人不解的看着庄继华,听他的进一步说明。
“党内合作是总理制定的政策,很多人只是出于对总理的尊敬,才支持这项政策,但这不表示没有人反对,正是考虑这个,总理在一大之后进行了三明煮义演讲,也曾专门撰文说明,可是这些人只是暂时偃旗息鼓,他们随时有可能再次攻击这项政策,谢持的文章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没什么,只要他们出来,我们就和他们斗争,直到把他们彻底打败。”杨其刚信心十足。
“彻底打败?杨兄,勇气可嘉。”邓文仪阴阳怪气的说道。
“如果这种争斗持续下去,革命阵营有可能分裂,看看杨兄和雪冰兄就知道了。”庄继华半真半假的开个玩笑:“即便革命阵营不会分裂,也会迟滞革命发展。”
“你认为成立政斧,制定宪法能弥合国共分歧?”蒋先云皱眉问道。他心里有些不赞成庄继华的观点,即便孙中山与[***]也有分歧,可见即便成立政斧分歧照样存在。
“不能,可是可以对分歧和解决分歧的方式进行控制。”庄继华似乎明白蒋先云的想法:“要想完全没有分歧是不可能的,其实就算贵党党内也有分歧,可是为什么贵党没有因分歧而分裂呢?那是因为贵党有党章党纪,党章党纪就控制了分歧了,提供解决了分歧的方式,不是这样吗?”
蒋先云默默的思考,这时他有些被说动了,他是黄埔支部的支部书记,对党内分歧比杨其刚了解更多,他无法当面否认。庄继华接着说道:
“对于国家而言宪法就是控制政党分歧,控制解决分歧方式的最佳手段。”
“控制解决分歧方式?”蒋先云感到有点毛骨悚然,贺衷寒感到惊讶。
庄继华在暗示什么?一定是这样,蒋先云心中在想。难道他认为国民党会对[***]动武,可是现在国民党要依靠苏俄提供资金和武器,武力镇压[***]对国民党只有害处,没有好处。如果不是,那么他是什么意思呢。蒋先云感到迷惑不解。
庄继华到底要说什么,控制政党分歧?他为什么要提这个。贺衷寒同样不敢小视庄继华,但庄继华这种天马行空的谈话方式,让他一时摸不清庄继华的真正想法。
庄继华把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知道该不该把话挑明,犹豫再三,决定还不干把话完全挑明,只好看看蒋先云希望他能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间蒋先云迷惑不解的样子,心中叹口气,转换话题:“其实我们不必争论,只要记住,国共合作是总理制定的策略,是革命发展的基石,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做到凡是不利于国共合作的话不说,凡是不利于国共合作的事不做。记住我们的誓言。”
“说得好,”庄继华回头一看,政委廖仲恺校长蒋介石和几个军官从门外进来,带着袖章的执星官大声喊道:“立…正。”
宿舍里的同学立刻原位站好。
廖仲恺走到庄继华面前:“说得好,这两个凡是应该刻在每个革命者的脑子里。”
他们一行人走到门口时正好听见庄继华的最后半句话。
庄继华眼前一黑,差点摔倒,怎么搞出个两个凡是,政委这可不能乱盖。
“同学们你们要记住国共合作是总理倡导的,反对国共合作就是反对总理。有人说[***]依靠国民党发展,那是一叶障目,我们国民党的发展他们就看不见,短视。”廖仲恺对谢持在报上公开要求[***]退出国民党非常生气,他认为谢持作为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未经党的允许就公开质疑党的政策,是对党的一大决议的挑战,应该严肃处理,为此他已经报请孙中山,给予谢持处分。
“你们马上就要毕业了,应该加强学习,跟你们说过多次,不要空谈政治。你们还年轻根本不懂。国家为什么这么乱,就是军人干政的结果,我不希望我教出的学生以后都去作军阀,明白吗?”蒋介石面沉似水有些生气的说道。
“是,校长。”
室内一遍寂静,这时的蒋介石在学生中的威信还是很高的,他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比廖仲恺的话要管用。这些学生一见蒋介石生气,就不由紧张起来。
廖仲恺这时往旁边跨出一步,从身后露出一个年青的军官,介绍道:“同学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任政治部主任周恩来周主任。”
庄继华一阵眩晕,终于出现了,我怎么把他忘记了,历史还是没有改变,他仔细的看着周主任的脸,感到与前世的照片还是有些不同,还要瘦些,不如前世儒雅,现在的样子更像一把出鞘的利剑,至于周主任说些什么他根本没听清,只是盯着那张带着微笑的脸,这一刹那他感到未来好像不是那么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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