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在外面绕了两圈,观察了二十分钟才走进饭店,)]五郎对面,可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对方这十年的经历,对方却抢先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0m//
“梅机关在南京政府内发展了个高级间谍,这个间谍能参加蒋介石召开的国防会议,能拿到国防会议的机密要件,淞沪前线的兵力调动也知道。”大泽低声说:“在南京指挥这个间谍的是个女的,具体叫什么我还没查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王小山心里十分震惊,这太可怕了,能参加蒋介石主持的国防会议,如果属实的话,这简直令人震惊。
“我在梅机关工作,现在军衔中尉,目前负责南京到上海的联系。”大泽心中略微有些歉疚。
王小山始终紧盯着他,他必须判断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但他的心中却对庄继华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年收这两个朝鲜人,情报科内争论很大,贺衷寒李安定就不太赞同,他们几个七连出身的虽然没说什么,心底下也不以为然,但庄继华却坚持不为所动,现在这两个人一个进了关东军司令部,一个却进了梅机关,都在要命的位置。
随后王小山问起他这几年的经历,金志镐与朴文勇不同,他离开广州后就去了东北,从东北回朝鲜,然后利用家族的关系,作日本到东北的贸易,接触了很多中日商人,三年之后,他的家族在这个圈子里渐渐有了些名气,后来被关东军招募,要求他帮助关东军搜集东北的政治经济情报,不过还是没有进入核心圈子,一二八之后,上海的朝鲜复国主义者策划了虹口爆炸案,为了对付朝鲜复国主义者,上海梅机关从东北调来一批朝鲜人,他就在其中。到上海后,他完成了几件漂亮工作,受到上司的赏识,被吸收入情报组织中,又被派到中岛情报学校受训两年,三五年又被到广州执行对两广的桐工作,两广事变之后,陈济棠下台,李宗仁驱逐日本人,他在广州站不住脚,又被调到新加坡日本领事馆负责搜集南洋英美情报,今年六月才调回上海,目前负责上海与南京的联系。
由于他没有隐瞒朝鲜人的身份,所以他的职务提升不快,到现在还只是尉级军官,但这么多年过来,他也获得很大的信任,可以参与各种机密事情。
王小山现在还无法断定他说的是真是假,而且他还发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没有隐藏家族关系,也就是说一旦被捕,日本人完全可以利用他的家人威胁他,逼他叛变。
这是一个很大的漏洞,很多人可以扛住严刑拷打,但却越不过亲情这一关,这些年他讲的太多。
王小山冷静的看着大泽,大泽脸上的眼中的喜悦渐渐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层愤怒,随后又渐渐平静下来。
“你不相信我?”
王小山没有说话。只是略微摇头。大泽却也摇头说:“你不用瞒我。我是广州和中岛培养地。我知道这一行地规则。我毕竟是十多年以前放出来地。必须接受考察。我愿意接受考察。你知道吗?这些年我越来越佩服教官了。这些年我对日本地了解越多。越感到当年教官地话是多么正确。朝鲜地独立必须与中国地抗日结合在一起。单独地朝鲜是无法摆脱日本地殖民统治。”
“我接受考察。不过我有些情报要传达。你能代转吗?”
王小山点点头:“你说吧。”
“第九师团已经到达。日本空军基地建在马鞍岛。另外还有六条航空母舰在外海。具体位置不详。第一零一师团在未来两天内到达。攻击方向是长江南岸罗店和大场。”
“对南京那个间谍你还有什么要补充地?单凭你说地那些我们还无法找出那个间谍。”王小山问道。这个间谍才是大泽证明自己地最关键证据。
从门外又进来一对老外情侣。两人在他们不远地桌子坐下。王小山和大泽几乎同时用警惕地目光打量了他们一下。
“我没查到姓名,但有几条线索可以查查,原来负责与这人联系的是大使馆的武官皂角,可现在皂角出门就有人监视,为了保护他,改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很漂亮,是在军官招待所当招待,姓廖,据说就是她发展的。”大泽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最近他们搞到了雷达的情报。”
“你说什么?”王小山心中一紧,庄继华非常重视雷达,他曾经专门向他请教过雷达的作用,四川雷达站的安全也是他和军统共同负责,因此非常清楚
场中国空军暂时的优势是从那来的。
“这次我带回来的情报局势关于中国空军的,包括空军指挥部的具体位置。”大泽轻轻的说。
王小山更加惊讶了,就这几分钟,他得出几个结论,其一那个间谍在此前不知道雷达;其二那个间谍以前不知道空军指挥部。
这两点就说可以说明,间谍不在空军,也不在军政部高层,范围可以缩小很多。
“还有一个线索,”大泽眼光向左右瞟了一下:“南京决定向上海派兵的情报是在当天晚上就传到东京了。”
王小山点点头表示明白大泽的意思,大泽这是提醒他,那个间谍参加了那场向上海增兵的军事会议。
“你的联络方式改变一下,以前的召唤方式作废,启用新的联络方式,以后我会派人来与你联系。”王小山按照庄继华对立高之助的处理方式,重新规定了大泽的联络方式,这个主要是保护大泽,毕竟大泽的一些资料还在中央党部调查科的档案室里。
走出那家饭店后,王小山在街上转了几圈,确定身后没有跟踪者后,迅速坐上黄包车,离开租界,到市区中国控制区,然后直接找到中央党部调查科上海站。
调查科内正在组织撤离,一切都有些乱,大批档案资料被搬上汽车,上海站的站长是她在调查科内的老朋友温弘清,温弘清对他的到来很是意外,却也没问什么事,只是一个劲的向他抱怨,八一三一开战他就向徐恩增提出撤退上海站的资料和部分设备,可徐恩增就是不同意,结果到现在手忙脚乱。不过他还是同意派两部汽车与王小山一同去南京,反正有些装车的资料要送到南京,沿途保卫的力量也就有了。
“…,黄浦江养育的上海儿女向全世界展现了中国人的英勇,这支由上海各阶层优秀儿女组成的救护队,始终活跃在淞沪各个战场,大门当中有大家闺秀,豪门公子,普通市民,林月影只是其中一员。
从北平到淞沪,到处都有这些志愿从军的中华儿女,他们在敌人的炮火下坚守阵地,运送弹药,救护伤员,鼓动士气。
侵略者的炮火摧不垮我们民族的信心,支撑我们这个民族的真正力量,是一种信念,忠孝节义,数千年来牢牢扎根在这个国家,这是任何炮弹都摧不垮的。
撤退只是一个战术上的调整,这根本没什么,其实就算丢掉上海也只是输掉一场战役,敌强我弱,这是事实,我们没寄希望于一场战役就打垮敌人,我们要的是长期作战拖垮敌人。
这是一场比拼民族意志和耐力的战争,我们可以失去上海,但绝不会失去最后的胜利;日本可以占领上海,但他们会输掉战争。”
写完之后,梅悠兰反反复复念了几遍,这一次她感到非常满意。收拾好书桌,她换上浴袍,准备痛痛快快洗个澡,然后上床睡觉。
就在她刚准备跨入浴缸时,客厅的电话响了,她急忙从浴室冲出来,拿起电话。
“密斯梅,我很荣幸的邀请您参加今晚领事馆举办的酒会,不知您是否愿意给我这个荣耀。”打电话的是美国领事馆秘书托马斯伯根特,一个梅悠兰在北平结识的仰慕者
“非常乐意。”梅悠兰很高兴,以至于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一丝不挂的在客厅里接电话。这种酒会对于新闻记者来说实在是个机会,各国对沪战场的持续升级有何态度,就会在醇酒美人中透露出来。
“非常感谢,我会在七点三十分来接您,可以吗?”托马斯完全遵循西方社会的社交礼仪,每个举动都是彬彬有礼。
“谢谢,七点三十分见。”
梅悠兰放下电话才感到有些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差点叫出声来,捂住嘴左右看看,忍不住乐了,回到浴室对着宽大的镜子左右看看,平坦的小腹,高耸的胸部,白皙光滑的皮肤,心中又忍不住骂某人没有眼光,可骂完之后又不得不悲哀的承认刘殷淑在这方面似乎不比她差。
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后,梅悠兰才疲倦的上床睡觉了。而这时搭载王小山的车也驶出上海,向南京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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