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帝选妃立后,不但朝廷重视,连朱由校也十分重视,他大手一挥,拔内帑三十万以资使用。
有钱就是爽,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皇帝大婚花多少钱,这是由国库出,要户部尚书拔钱,这可不容易事。像朱常洛太子大婚,只是花了六万两,而朱常洵大婚,由皇帝拔款,硬是花了三十万,福王大婚,比太子风光。
这一次孙承宗表示,辽东战事正紧,拔款不会超五万,他希望皇帝以节俭为主,搞一个简单而隆重的婚礼。
既然简单,还隆重个屁呀!
幸好米柱忠义,秘密上奏,让皇帝不要省,千万不要在大婚时省,米柱准备了四十万两作为大婚之用,米柱如此,如何不获得君心?
米柱才是皇帝心目中的良臣贤臣呀!满朝文武百官,只知道向内帑要钱,往自己家里捞银子,只有米柱,才会往内帑搬银子,自己人就是自己人,只有自己人才知冷知热,知道皇帝也是要花银子的。
皇帝选妃立后,这可是举国盛事,皇帝派出赐婚使,往全国寻访清白人家之女,往京城参选,一旦选上,马上飞上枝头,成为皇亲国戚,令许多人趋之若鹜。
在华夏古代历史上,经常会出现后宫干政、外戚专权的情况,比如说西汉、东汉时期。
然而大明朝屹今两百五十多年,却从未出现过后宫、外戚干预朝政的事情,时人称:“论者称有明家法,远过汉、唐,信不诬矣”。
那么明朝为何没有出现后宫干政、外戚专权呢?
这件事要归功于明太祖朱元璋!别看朱元璋没什么文化,但他却虚心好学,特别是对前朝的历史很感兴趣。朱元璋在位期间,吸取历史经验教训,特意编写了一本《皇明祖训》,用来教导后世子孙,其中明确规定,“凡皇后止许内治宫中诸等妇女人,宫门外一应事务,毋得干预”。
那么朱元璋是怎么彻底杜绝后宫、外戚干政的呢?
其一,后妃的选择问题。朱元璋很清楚造成外戚专权的根源还在于后妃的选择。历史上的后妃一般出自官宦人家,往往造成“勋而兼戚”,以至酿成外戚、勋旧祸乱朝政的情况。
比如说隋文帝杨坚就是北周的高官,女儿被选为太子妃,后来做了皇后。杨坚就通过外戚的身份夺取了皇位。
因此朱元璋规定,“凡天子及亲王、後、妃、宫人等,必须选择良家子女,以礼聘娶,不拘处所;勿受大臣进送,恐有奸计”。
明朝统治时间长达250年,一共有18位皇后,除了明成祖朱棣的妻子徐皇后外,其余全部来自民间,基本上全是平头百姓。这样一来,外戚的力量自然也十分孱弱。
其二,后妃的权限问题。朱元璋在《皇明祖训》对后妃进行了种种限制。比如说严禁男人进入后宫,甚至连后妃的父兄也不许进入,“凡宫闱当谨内外,后妃不许群臣谒见”。
时有临川侯胡美既是开国功臣,也是朱元璋爱妃胡顺妃的父亲,他因“偕其子婿入乱宫禁”,全家惨遭处死。
甚至连后妃们患病,也不许御医进入后宫看病,只能由宦官们述说症状,向御医取药,“凡宫中遇有疾病,不许唤医人入内,止是说证取药”。
后宫中的妃嫔们看似华丽,其实不过是困在笼子中的金丝雀。朱元璋还规定,后宫之中不得向外私写书信,“凡私写文帖於外,写者接者皆斩”。
其三,文官们的抵制。由于明朝后妃大多出自民间,所以外戚的力量十分薄弱,即使有皇帝的关照,他们也很难参与政治,因为他们还要面临着士大夫集团的抵制。
明朝统治时期,文官的力量十分强大,比如说万历年间的“立国本”,实际上就包含着文官集团与郑贵妃、郑国泰这些后宫、外戚势力的较量。
除此之外,明朝的一些皇后素质极高,不愿意干预政事,比如明仁宗的皇后张氏,她历经仁宗、宣宗、英宗三朝,威信极高,但却没有垂帘听政。
朱元璋精心指定的《皇明祖训》对明朝影响深远,使得明朝没有出现后宫干政、外戚专权的情况,不过有些条款却被子孙们背弃,比如说不允许宦官干预政事。
因为《皇明祖训》,皇帝取老婆就只能在民间迎娶,负责此事的是司礼监首领太监王体乾,他笑嘻嘻的道:“皇上且放心,老奴豁出这一百二十斤,也要为皇上娶一个称心如意的老婆,那时皇上琴瑟和鸣?尽享闺房之乐,老奴也有脸去见先皇。”
朱由校道:“最好找一个会武艺的,身材要好,嘻嘻!米提督常言,会武功的女孩子,可以尽使洞玄子三十六式,这才是房中极品。”
王体乾为难道:“只怕大臣们不会同意,选后立妃,国之大事,礼部会全程介入,邹元标老夫子,可不是好说话的人,首选者乃是德言工容,如果会武功,反而被视为异类,首先剔除出去。”
朱由校道:“朕不管,这是你的事,选秀既不能扰民,搞得民间鸡飞狗跳,也不能有所遗漏,给朕选一些歪瓜裂枣出来,这皇后母仪天下,必须是最好的,出了什么岔子,唯你是问。”
王体乾拍马屁拍不成,结果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不扰mínyì味着无油水可占,他们与十三道御史和六科给事中们互不对盘,只要稍有出格,就会让人弹劾,日子不好过的。
没有油水可捞,活却必须办得最好,这是人干的活儿吗?皇帝怕这货磨洋工,说道:“老王呀!学谁都好,千万不要学这冯保呀!放着一身荣华富贵不要,贪几个小钱,最后落得一个身败之裂的下场,有必要吗?”
皇帝这是敲打,王体乾还敢说什么?做太监的,远比一般人贪钱,身为内阁老大,他确是捞了不少,米利坚每月的进贡,就是一笔可观的银子,人家米利坚进贡的,是他司礼监掌印太监这位子,可不是冲着他人品来,所以呀保住了位子,就不用怕无钱可捞。
他王体乾可不像魏忠贤,人家有圣眷在身,还与皇帝是连襟把兄弟,这样的交情,谁人可比?
所以呀!他老王是安心办好差事,就不会有错,借着这皇帝选妃立后之风,办好了差事,让皇帝知道他老王可不止是会吹牛拍马屁,也能干实事的。
既然收了米柱的好处,自应该替人说好话,他说道:“皇上大婚如此风光,全靠米提督在周旋。”
朱由校道:“维新确是得力,乃是朕的一大臂助。”
王体乾道:”是呀!不过皇上有所不知,维新在福建让人欺负惨了,当地的官儿,沆瀣一气欺负米提督这外来人,现在米提督在福建,是有苦难言,寸步难行?”
朱由校道:“当地的官儿如此可恶?”
王体乾道:“可不是吗?皇上你看,月港这繁荣之地,年入不过三万两,米提督提出租一块破地,就给四万两,但这些当官的,就是争相反对,别看这些人,天天嚷嚷着开海,但禁海禁得最要命的,也是他们,一群王八蛋,借着官名禁海,自己却大肆走私,不知黑了朝廷,多少银子,这些狗官们,个个只会邀名卖直,只顾自己好名声,有那个尽心尽力为皇上为朝廷收税?只有米提督,完全不顾名声,一心为皇上办事。”
这一点朱由校是认同的,他登基之后所有的麻烦,都是由米柱解决的,以致于他有一种依赖心理,有什么事交给米柱就对了。
皇祖父为了弄一点钱充实于内帑,搞得自己名声狼狈不堪,臭不可闻,而自己让米柱做生意杀肥猪,轻易的赚来大笔的银子,至于那些官员上表他们与民争利,朱由校都懒得理这些人,什么与民争利,朕是与你们这些鸟人们争利?朕就争了,你咬我呀?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想让朕放弃巨利,这是不可能的,朕就是争利,顶着一句与民争利,名声总比皇祖父去抢好。
朱由校道:“老王,下一道旨意给福建布政使林觉先,他必须无条件支持米提督,如果控制不了局面,就滚蛋走人,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这话王体乾爱听,连忙道:“喏!”
朱由校道:“听闻长平郡主有喜了!”
王体乾道:“是的,长平郡主正坐船归来。”
朱由校道:“你送一些补品去米府,并拟旨好生嘉勉,米司令在辽东打败,维新则是为朕挣金花银,长平郡主有孕,都不能在身边相伴,真是一门忠义,朕必须有所表示。”
王体乾道:“必须的。”
朱由校道:“如果生个儿子就好了,这澳州伯世子之位,稳稳的。”
王体乾道:“长平郡主乃宜男之相,此胎必是男丁无疑,老奴敢和皇上赌一百两银子。”
朱由校道:“承你贵言呀!还有五皇弟住慈庆宫北辰殿,那里太旧了,你安排人修一修,五皇弟的吃喝用度,万万不可有怠。”他手中有钱,这就豪气大方。
王体乾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