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怀疑(1 / 1)

信王朱由俭没有降为公爵,依旧是信王,代表朝廷,出镇南洋,由广东水师和一卫官兵护送,前往南洋藩国就藩,暂时借住白宫,同时他们带去的还有十几道圣旨,这些南洋军的高官们纷纷被提升了,成为了大明官员,算是招安了。

而且为了稳定人心,他们派出了孙承宗、戚金为钦差大臣,陪同前往,以助信王,顺利就藩。

这是大明朝廷兵不刃血接掌南洋的措施,一旦成功,他们的国土就扩大几百万平方公里,然后南北对攻,占领了越南、老挝、柬埔寨等地,他们的领土就连成一片,差不多恢复成祖时三慰六宣的规模了。

朱由俭十分高兴,马上回宫去准备了。

不能怪朱由校现实,米柱在,他必定给米柱面子,南洋的事有商有量,都可以谈,但现在米柱不在了,这一切就不同了,为了避免出现更大的混乱和更多的变故,他干脆快刀斩乱麻,直接的接手了南洋,以免其出现群龙无首的局面。

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才会选择在其它方面补偿米柱,举行国葬,谥号文忠,下诣封米奇为澳国公世子等等。

在朱由校的坚持下,大臣们全部反对,但还是获得了通过,当他听闻米家封府,拒绝见客之时,才发现不妥,朱由校道:“国公府在将朕一军呢?”

叶向高道:“国公府如此作派,是何道理?”他们只好召来了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

魏忠贤一脸为难道:“澳国公上书请辞,不做这国公了,希望可以举家迁往南洋,米伯爵的葬礼在南洋搞。”

叶向高道:“不可能!在信王没有就藩之前,米家中人,不允许返回南洋。”

朱由校神情落寞,说道:“如此一来,米家更加认为朕在暗中,谋划其事了。”

叶向高道:“清者自清,皇上何必在意这些流喜蜚语呢?南洋必须迅速稳定,这可以少死许多人,皇上心有不忍,但一家人哭,总比天下百姓哭。”

魏忠贤愤然道:”南洋乃维新一人打拼出来,如今他尸骨未寒,诸公便如此作派,令人齿冷。”

王体乾道:“魏公,你须记得,谁人是你主子,谁人给你一切。”

魏忠贤愤然道:“诸公如此做派,天下人自有公论!”他摘下了帽子,这是决意不干了。

朱由校道:“老魏!何至于此?维新出了事,你伤心朕可以理解,但这不是你离职的理由,办完了丧事,再回来上值。”

魏忠贤拱手道:“老奴伺候皇上多年,早己心力憔悴,现今维新英年早逝,老奴便去照顾他的儿子们吧?”说完,磕了三个响头,扬长而去。

在他眼里,皇帝如此刻薄,我又何必伺候呢?自古伴君如伴虎,何不趁此机会激流勇退,也好脱身?

朱由校脸色难之极,指着叶向高、魏广微、李逢春道:“公等让朕做小人了。”

李逢春道:“维新归天,己成事实,这是最好的做法。”

魏广微也附和称是。

米柱为帝党的核心,即使不在京城,也起到了粘合剂的作用,现在一去了,旧帝党崩溃,新帝党在形成。

当年扶佐朱由校登基,获得了最多红利的米柱一派,随着米柱逝去,米礼义请辞、魏忠贤请辞而失彻底失势。

这叫城头变幻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场,朝中大臣们,有实力的,自成一派,稍次者们则是拜山头,抱大腿。

朱由校这么做,是利益最大化,逼不得己,米柱之死,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问心无愧,但冷静过后的利益争逐,令他有些惭愧,好兄弟去世,不但没有保护其家人,还软负他们孤儿寡母,传出去的话,相当丢人。

所以他亲自写了挽联,并下旨罢朝三日,以示哀悼。

米柱被人刺杀,横死街头,传出去终是有损朝廷颜面,所以他们决定,宣布米柱伯爵,染急病而死。

叶向高走出御书房,直接来到了兵部,对熊廷弼道:“熊大人,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米柱父子门生故吏,遍布军中,他们齐集京师治丧,恐易生变也。”

熊廷弼道:“本官己发下行文,近期兵将,任何必须坚守岗位,留在营地,有无故离开者,视为弃职!兵部也针对军中认将不认令之风进行整顿,实行将领换岗制,以达到将不专兵,兵不专将,朝廷令行止禁之效。”

叶向高道:“很好!熊大人业务能力出众,皇上必定满意。”

事实上,自从米柱归来,就被暗中监视,京师九门,俱是集结重兵,无论是谁,想自由进出都难,这也是米柱回来,被认为是臭棋的原因。

随着南洋的崛起,声势日隆,大明的精英们都感到了威胁,他们认为,南洋以后,必成大明强敌,米柱自投罗网,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许多人下定决心,不让其回去,必须留在大明,这些精英的爱国者们认为,损害了一两个人的利益,总比损害千千万万个人的利益好。

所以米柱一回,米礼义和魏忠贤先后发出警告,不过米柱大意,还是着了道儿,满盘皆输。

现在最愁的是曹随和许显纯,皇帝只给三日期限,他们那里去捉范文升?这人比狐狸狡猾,藏得比老鼠深,一直以来,都是神出鬼没,他们没有一点线索,这如何去捉?

许显纯道:“老曹,咱哥俩身上这张皮,只怕是保不住了。”他们是勋贵,与国同休,如果不是谋逆造反大罪丢不了脑袋,只是去职。

本来,在京城当街被刺杀,这是五城兵马司的活儿,不关他们东厂、锦衣卫这些人的事,现在好了,因为出事的人身份特殊,皇家直接把任务给了他们,板子直接打在了他们的身上了。

曹随道:“大人对我等有知遇之恩,他被小人所害,本官一定会为他报仇。”

许显纯道:“也真是曰了狗了,米伯爵为各方关注的重点,这么多人盯着,居然让人当街的干掉了,火中取栗,手段高明呀!”

曹随道:“许大人话中有话呀!”

许显纯道:这次据说是江湖匪类干的,曹大人也在江湖上混过,你说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干?这么干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曹随怫然道:“许大人何意?”

许显纯道:“没啥,锦衣卫捉了一个叫圆真和尚的,一个出家人,居然与一帮匪类混在一起,这人也真够硬气,打断了十几条根头,尝遍了十几种大刑,就是不可口,如果是我老许,为求痛快,马上便招了。”

曹随脸色阴沉,说道:“许大人告诉本官这些,是什么意思?”

许显纯道:“圆真和尚,你可认识?”

曹随不动声色道:“认识,本官家的祖坟,他看的风水,本官成亲,他选的日子,仅此而己。”

许显纯道:“曹大人放心,圆真什么也不说,谁也没招出来,只说什么只要是能杀一人而救万民者,不要犹豫什么的屁话?救个屁万民,米柱大人出了事,天下再无太平了。”

曹随道:“圆真现在如何?”

许显纯道:“还能怎么样?本官己从犯人名单上勾掉此人。”

曹随道:“为何?”

许显纯道:“此獠作恶多端,害死了米大人,害惨了天下人,本官嫉恶如仇,恨不得食他之肉,喝他之血,本官将他的手脚砍断,熏聋了他的耳朵,灌哑药,关在厕所里,做成人彘。”他满面笑容,说们却是最为恶毒之事。

曹随毛骨悚然,说道:“许大人,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折磨,又有何意义?”

许显纯道:“米大人对本官有知遇之恩,若非大人慧眼识珠,破格提拔,又岂有本官今日之风光?每每想到大人为奸人所害,这便心痛不己,难以入眠,只有想到此人痛处,方略减痛楚,安然入睡。”

曹随道:“许大人在另有所指?”

许显纯道:“没有!本官相信曹大人?”

曹随讽刺道:“许大人不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自己不信吗?”

许显纯道:“当然,这是本官的信条,只是本官明白,曹大人也应该明白一点,这与谋逆无异,一旦事发,曹家莫家二百余口,人人难逃一死?如果是以前的千面神,无牵无挂,当然可以快意恩仇,今日之仁和伯爵,乃朝廷命官,地方望族,又是孝子,当然不会知法犯法,勾结犯匪,谋害朝廷命官,本官可以保证这一点。”

曹随道:“许大人!你明里试探,暗中讽刺,意欲何为?”

许显纯道:“还能怎么样?你我同殿为臣,现在更是有共同的任何,办砸了难逃一死,本官知道曹大人的本事,现在是生死关头了,大人尽管使用,可别藏着掖着了,咱们俩出了事,家里也算是完了,一起陪葬。”

曹随道:“你怀疑本官?”

许显纯道:“本官还知道一个叫慧因师太的,京西静心庵主持,她与大人关系不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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