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年春节以来,王森林的心情一直起伏不定,并有着太多的伤心和难过。今天听到姐姐即将上班的喜讯,他感觉最为开心。
王森林与张师傅商议,请求换班;在得到对方应允后,他便飞也似地赶回了家。对他的归来,父亲且不忘倪副厂长的嘱咐,仔细过问了他的一些情况,并予以安慰和鼓励。
听着父亲的话语,王森林是频频点头或应答。其实,那些事经倪副厂长和倪梅姐的开导,他早已想开了;况且,今天又是一个大喜的好日子。
傍晚时刘英下班,王兵放学,家人都已归家。晚饭前,王亚琴在奶奶和父亲的指示下,做了不少的好菜。席间,王永前宣布:明日就送女儿前去上班。这是一个合家欢乐的时刻,王森林陪父亲喝了几杯酒;尤为难得是老太太很开心,居然也喝了几口小酒。
王亚琴在填表格的时候,王永前夫妇和王森林三人在一旁提供指导,只见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庄重和认真。
第二日清晨,王永前领着姐弟二人早早出发。到达县城时,王森林因要上班径自回了汽配厂;王永前则是带着女儿,来到棉布厂报到上班。
县棉布厂有正式职工六七百人,厂区规模很大,分为生产区和生活区两大块,是当时县里屈指可数的地方国营企业。当时棉布厂的经济效益非常好,是很多人向往的工作单位。因为县城很小,棉布厂和汽配厂的距离,仅有几百米远。
在厂部报到时,王永前碰到了棉布厂的厂长老钱。两人以前因为工作关系而多有交集,所以钱厂长很热情地邀请他去办公室里小坐。
钱厂长一边奉上茶水,一边调侃:“‘王大炮’,你还真有两把刷子!据我所知:想要这个名额的人可不少,没想到居然被你抢了先。”
王永前笑说:“老钱,你就不要寒碜我了,只是以后请你多多照顾孩子。”
“仅凭你我的交情,这个自然是应该的。”
“那就太感谢了,老钱!”
“你那丫头,这次运气不错。五.一假期之后,县里有关部门将会组织一个会计培训班;培训时间大约三个月左右,到时让丫头前去参加培训。这几天,先让她在厂里熟悉一下情况。”
王永前听了,也觉得机会很好,于是真诚邀请:“谢谢你了,老钱!中午我来安排:咱俩人喝一杯,怎么样?”
钱厂长笑骂:“好个‘王大炮’,你这不是明着骂人吗!既然到了我这里,哪有让你掏钱请客的道理。哦,对了,我现在就打电话把倪建国那个老东西也叫上。”
中午时分,倪副厂长准时到来。三个老朋友相互喝酒,吃菜,笑骂……这就是朋友和兄弟,他们之间的真挚情感,在任何时候都是温暖满满!
良师,是人生路上的指引和明灯;益友,是一生的并肩与陪伴。王森林离开学校很久,但与老师和同学们的交往,却是一直频繁而密切。只要有空,他总爱前往学校,去看望那些可敬可亲的老师和同学;大家也时常光临他的宿舍,或在城区找个地方吃饭、喝茶、闲聊。这是一种朴素的真挚情感,更有惺惺相惜的投缘与爱护;一切自然又随心,畅快而美好。
要说师长,有三个人给王森林留下了深刻印象,并且他们的言行,始终影响并指导他的人生轨迹!
第一位要算吴一凡校长。吴校长器宇轩昂,身上极具男人的阳刚之气,是王森林一生最为敬重的楷模。
老校长如今已是八十高龄,但身体健朗、思维清晰。对于曾经的很多学生,他至今仍是耳熟能详、如数家珍。
第二位是语文老师谢浩。谢老师个头不高,人很精神,尤其是他说话做事时,特别具有激情和感染力。
谢老师酷爱文学和诗歌,因师生两人颇有缘分,他经常借些文学名著,或是最新的诗刊给王森林阅读。那时的王森林常常陶醉在那美丽的字里行间,竟然也有学写的冲动,怎奈底子太薄,终是自觉放手。可也从那时起,爱好文学的种子便在王森林的心中发芽,以致后来的任意滋长。
谢老师还爱好口琴和笛子,曾力劝王森林加以学习,声称可以消除寂寞并能丰富生活。王森林不好拒绝老师的好意,勉强学了一段时间;终因不识谱和不得要领,又嫌之单调而匆匆罢学,现今想来,他倒是有些后悔。
第三位是英语老师李文峰。李老师身材略胖,讲话多有幽默和智慧。那时他刚大学毕业不久,因学的专业是英语,所以对于当时的西方国家有一些了解。
李老师除了教学水平很好,尤其不厌其烦地介绍:西方发达国家的科学发展和技术,以及生活点滴与种种见闻……当时的介绍让人耳目一新,可谓新鲜而奇特。
王森林印象尤为深刻的是:李老师当时讲述的银行卡使用情况。他说西方人一般不使用现金,多是使用信用卡来作为支付方式。因为信用卡是个人信用的一种体现,所以使用现金在很多场合下,则是一种缺少个人信用的表现而不受欢迎。
我们国家也是最近几年,才开始信用卡的普及和流行;想起与李老师的介绍时间,至今已过去了三十多年。
李老师的诸多介绍,为王森林开启了一扇洞悉世界的大门。以至后来,他有了很多的学习和思考!
同学之间相互交往的人有很多,但最令王森林开心的却是与崔向阳、倪兵、丁远东之间的兄弟之情。大约几个月前,他们三人一同来找王森林玩。四人一起,瞻仰了烈士陵园,游玩了一丈崖瀑布,其间的开心和打闹,都是定格的永恒之美。
最为感动的是:他们四人竟一同跪拜,从此结成了异姓兄弟。说起这一段,有些搞笑——
在结拜之前,谁都没有刻意关心彼此的出生时间,仅是崔向阳第一个发言,要做老大;王森林因个子最高,便自称老二;丁远东一看自己不占优势,于是急说:“反正我在家是老三,如果今天老三若不是我,我就不干了!”大家虽然觉得此种说法有些牵强,可怕结拜的事情泡汤,所以一致同意通过;最后剩下来的倪兵,自然成了老四。
跪拜时没有香炉,只是用砂石泥土堆起一个小土台,然后采上几支鲜花插上;其间,只见每个人都是煞有介事,态度极是虔诚和严肃。
结拜之后的若干年,四人关系一直保持不错,且都自觉遵守当年的排序称呼。直至2017年前后大家又聚,偶尔说及每个人的出生日期,方才大笑不止,觉得此事甚是荒缪和滑稽。
原来,四人之中倪兵年龄最大,崔向阳次之,王森林再次之,丁远东则是名副其实的老小。可从结拜至今,真正的老大变成了老小——哈哈,全搞乱掉之!但无论如何,兄弟之间的情义永远都值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