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松和桂瑾萱下山后,都感到腿脚酸软,浑身无力。他们回到宾馆,躺在床上聊天休息,一直休息到吃午饭。
午饭是在宾馆餐厅吃的,他们点了一荤二素个菜。吃完饭,丁一松嚷嚷着午休。
“你就知道睡睡睡。”
“你不懂,午十一点到十点是人体阳气最旺盛的时候,此时睡眠,有调节阴阳平衡的作用。
“真的吗?你不会骗人吧?”
“怎么会呢?”
两个人回到房间,开始午睡。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丁一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桂瑾萱正坐在旁边的床上看电视。
“几点了?”
“该吃晚饭了。”
丁一松一骨碌爬起来,走到窗前哗啦一下拉开窗帘。蓦地,耀眼的光线射进屋里,照得满屋明亮亮的。站在窗口,可以看到远山挂着的半个夕阳。火红的夕阳渐渐沉下去,雾霭的天空被染成一片血红。
“快来看,多美的夕阳……”
桂瑾萱走到窗前,惊叹道:“呀,真美呀……头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夕阳。在我们那里是看不到的……”
丁一松和桂瑾萱相依相偎地站在窗前,就这么痴痴地看着,看着。
鲜红的夕阳慢慢地沉落在山的后面,天空在变幻着颜色。在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了。
丁一松和桂瑾萱出门吃晚饭时,已经点多钟了。晚饭,他们没有到外面小食摊上吃,而是在宾馆二楼的餐厅吃的。餐厅客人很多,熙熙攘攘的。丁一松和桂瑾萱找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点了山肴野蔌,又要了一瓶王朝干红,两个人自由自在地斟饮起来,很温馨,很惬意。
桂瑾萱原本酒量很好,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了,喝了几杯红酒脸就红了,从两腮一直红到脖子根。一会儿,她的眼睛里就流露出迷离的神态,模样儿十分可爱。
晚饭过后,桂瑾萱不想回房休息,想出去散散步。因为明天他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丁一松陪着桂瑾萱走出餐厅。他们沿着曲曲弯弯的石子路,悠闲自得地逛着。山里的空气湿润清新,风缓缓地拂来,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半个月亮挂在山峰上,仿佛伸就可以触摸到。
“你猜我现在想什么?”
“睡觉。”
“不对。我现在想把月亮摘下来,献给你。”
“疯话,你能摘下来吗?”
丁一松哈哈一笑说:“热恋的男人为了讨好女人,都讲疯话。”
“为什么?”桂瑾萱有些纳闷。
“你忘了我和你热恋的那些话了?”
“什么话?我记不得了。”
“有一次你问我心里有你吗,我说有啊,不信我把心掏给你看。你想想看,心能掏给你吗,心掏给你我不死了吗?这是不是疯话?啊?!”
“可你现在没热恋,怎么也讲疯话呢?”
“谁说我没热恋?”
“我说你没热恋……你跟谁热恋?”
“我跟你啊……我现在就有热恋的感觉……”丁一松一把将桂瑾萱拉进怀里,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在你眼睛里还有魅力吗?”
“有啊,就像天上的月亮。”
桂瑾萱瞥了一眼天上的半个月亮,撇撇嘴说:“好惨啊,才半个月亮……”
“好好,我说错了,你是我心十五的月亮。”
“这还差不多……”桂瑾萱嘻嘻笑起来。
“你别笑,我给你背首诗。”
“是你写的吗?”
“是。”
丁一松一字一句地朗诵起来:
圆圆的月亮,
挂在,
秋夜的天上,
撒下爱的目光。
无数个思念,
化作圆圆的月饼,
挂在,
赏月人的嘴上。
秋的月光静静地流淌,
从远古流向远方,
团圆是小小的浪花,
而月亮是爱的思想……
丁一松朗诵完自己写的诗,有些得意地问桂瑾萱:“怎么样?有点味道吧?”
“一般般。今天又不是秋节,不合时令。”
“那我们就把今天当成秋节吧。”
“没有秋节的气氛。”
“那我再给你朗诵一首爱尔兰诗人叶芝写得诗,好不好?”
“你要想背就背呗,我又没拦着你……”
丁一松情真意切地背诵起来: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间隐藏着脸庞。
丁一松背诵完诗,连忙问:“这首还有点深意吧。”
桂瑾萱一言不发,眼睛里闪着泪光。
“你怎么不说话?”
“我喜欢听你说。”
“好,那我就继续说。这世上,有多情浪漫的女人,有柔情坚韧的女人。然而,我最喜欢的还是你这样的女人。”
“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充满宽容、博大、柔情、怜爱,这种母爱的成分最真、最纯。”
“你真会夸人。”
“哪里哪里……”丁一松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接二连地打起了喷嚏。鼻腔黏膜受到刺激,清稀如水的鼻涕就要流出来,怎么也控制不住。他掏出纸巾赶紧擦了擦欲流到嘴唇上的鼻涕……有什么办法呢,他的过敏性鼻炎像痴情的恋人,一到这个季节就如期而至地纠缠他,甩都甩不掉。
“着凉了吧,咱们往回走吧。”
“可能是过敏性鼻炎又犯了。”
两个人回到宾馆。宾馆的大堂里寂静无声,可在东侧的角落里却有一个热闹的咖啡厅。咖啡厅里稀稀落落散坐着几个男女游客。
“喝不喝咖啡。”
“喝不喝都行。”
“那就喝吧。”
“喝了晚上睡不着觉。”
“睡不着我们就说话。”
丁一松和桂瑾萱走进咖啡厅,找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
“喝什么?”
“喝什么都行。”
“喝什么都行是什么意思?”
桂瑾萱笑笑,拿过单子,看了看,点了“玛格利特”。丁一松要了“汤姆格连士”。
“说到咖啡的由来,有两大传说。”丁一松故弄玄虚地说,“一个是基督教传说的‘牧羊人的故事’,还有一个是回教徒偏爱的‘阿拉伯僧侣传言’。”
桂瑾萱打断他说:“这些我都知道。”
丁一松看了桂瑾萱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可以引起她的兴趣。其实,他本意是想说,这家咖啡厅,改良的已偏离了咖啡化。本来咖啡厅是幽静休闲的场所,而在前方圆形舞台上,却有一位xiǎojiě在唱歌:
愿现在开始每一天,
我与你空舞翩翩;
顺逆着风恋爱高飞,
有你再不必有挂牵……
时光在悄然流逝,丁一松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喝完杯子里的咖啡,他扫了一眼桂瑾萱的杯子,见她的咖啡也见底了,便问:“再来一杯?”
“不喝了,咱们回去吧。”
“好。”
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完毕便相拥而卧。然而,他和她躺在床上,谁也睡不着。平时在家里,两个人躺在床上琴瑟调和地说着话,很快就能入睡。可此刻换了地方,竟难以入眠。
夜深了,四围一片寂静。偶尔有鸟叫和虫鸣。
桂瑾萱的心里有一股jīqíng在奔涌。她身体里的爱情细胞仿佛被激活了,理智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她推了他一下,问:“你累吗?”
“还行……”
桂瑾萱的伸过去。丁一松知道她的意思,按耐不住地伸出胳膊搂住她软玉温香的身体,亲吻起来……此刻,在他的眼里,她的一嚬一笑都与往日迥然有别,是那样的妩媚迷人。
桂瑾萱柔心弱骨地说:“老公,你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丁一松目光炯炯地说:“这是爱的轮回……我又像初恋时那样,充满活力。”
“我想要个孩子。”
“我们是该有个孩子了,有了孩子家才叫家。”
“可是我们还没结婚呢?”
“我们回去就登记领证……”
“你喜欢儿子还是姑娘?”
“儿子姑娘我都喜欢。”
“我要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好,我一定让你生个儿子。”
“不,我要生个龙凤胎!”
“就看你的土地行不行了……”
“不对,就看你的种子行不行了……”
“我能让你一胞胎……”
“我保证能生下来……”
丁一松喜笑颜开。
桂瑾萱满脸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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