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苓看向林三郎,竖起了大拇指,“你果然会扎心!”
林三郎笑得一脸得意,“不扎心,怎么能打发他们。”
林大郎沉默地站在一旁,开始反思自己对林家那头是不是太忍让了,让他们都欺负到陆子苓身上了。
林大福也是混账极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想侮辱陆子苓,毁她名节。
想到这,林大郎气得紧握拳头,恨不能去林家那天再揍那混蛋几拳。
“林家那头,估计不会善罢甘休。”林四郎拄着拐杖出来说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看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林三郎双臂环抱,满不在乎地说。
……
第二天,林三郎吃完早饭就去走货了,而他们没等来林家那头,却等来了村长。
村长是被自家婆娘连拉带扯地拖过来的,身后还跟着一脸着急的南青书。
“要给我治病也行,嫁给我儿子。”村长坐在床边吹胡子瞪眼地说着,用眼尾扫了陆子苓的神色。
陆子苓刚吃完饭,本想着和林大郎去镇上给史淮买药,刚走到门口就被堵了回来,此刻听着村长无理的要求,冷哼一声,转身就出门。
南周氏连忙拉住她的衣袖,好言道:“姑娘莫走,你只管看病,银子我们会给的。”
自然,南周氏也耍了一个心眼,说是会给银子,但给多少却没有说明,想着以后随便给几个小钱打发一下就行。
“四郎给张纸,我让村长夫人画押签字。”
陆子苓这人凡事都爱讲白纸黑字,让林大郎给孝银按手印就是最好的例子,就是为了以防对方赖账。
“好。”林四郎毫不迟疑地递过去一张纸,眉眼间都是笑意。
林大郎站在一旁心都提了起来,这么一来,恐怕把村长一家都得罪了。
他拧着眉看着陆子苓在泛黄的纸张上写下大大的欠条两个字,额角都快冒出汗了。
倒是四郎眼亮,见自家大哥一副受惊的模样,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悄声道:“莫急。”
林大郎看了他一眼,无奈地点点头。
他是个直性子的老实人,从小到大就知道干活赚钱,没什么心眼,不爱招惹是非得罪人,长此以往,就给人一种懦弱可欺的表象。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怕我赖账不成?”南周氏怒道。
陆子苓微微一笑,笑容清丽动人,杏眸清亮如星,不疾不徐地说:“您自然不会赖账,可村长这病是我治的,万一出现什么问题,追究责任是不是得找我,你们空口白话指认我自然没人信,可若有这么一张画押的纸,是不是就简单多了。”
南周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一闪,她会这么好心?
“这画押字句一式两份,我们各自保留,以后有个什么也好说得清,是吧?”
陆子苓一副我是为你们好的模样,却他们一种强烈的不安,总觉得她在给他们下套。
上次林老太上门和抢夺虎皮,众人已经发觉这姑娘不是个好惹的主,她会好心的为他们着想,这不可能。
林四郎和林大郎也是疑惑地互看一眼,越发不明白陆子苓的做法,这不是给村长明晃晃的证据治她吗?
“也好,一式两份,不失公平。”南青书忽然开口,一双眸子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村长眼睛骨碌碌一转,只觉得这个字据对他百利而无一害,自然乐得同意,“画押就画押。”
等有个这个字据,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想要钱,做梦。
很快,双方签字画押。
陆子苓一脸认真的帮村长诊脉,然后开了药方,把注意事项告诉他们,然后伸手就要钱了。
村长瞪了她一眼,摇了摇手上的字据,“你没把我的病治好,就想要钱,不可能。”
陆子苓不怒却笑,把手上的字据扬了扬,慢言道:“请注意,这是欠条,你拿着也只能说明你欠了我的诊金。”
话落,村长猛地一惊,盯着黄纸上明晃晃的‘欠条’俩字,眼前忽然一黑,差点气得吐血,怪不得这丫头这么好心,原来一开始就想给他下套啊!
“那家父在你的治疗后身体不适,我们凭此报官,你也逃不了干系。”南青书脸色微变。
“那如果我治好了他,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你这个傻子,身体好不好,我说了算。”
陆子苓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自然,不过字据上也有写的,‘病情反复发作,大夫免费给你诊脉,直到彻底痊愈’,假如你装病,我继续帮你‘治’就是了,怎么治自然是我说的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彻底痊愈’。”
“你!你你你……”村长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南青书却是平静,“只要家父身体无恙便好,诊金先付一半,痊愈后付另一半。”
南青书十六岁就考上考上秀才,心情坦荡,平时也看不惯他爹的做法,但子不言父过,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可以不要诊金。”说话间,陆子苓忽然把手上的字据撕得粉碎。
众人瞬间一蒙,摸不清她的心思。
“那你想要什么。”村长见她撕碎欠条,心里松了一口气,又警惕地问道。
“村里的荒地怎么卖?”陆子苓问道。
“荒地三两银子,一般都没人买,那不出庄稼。”林四郎连忙解释。
她想要荒地做什么?
陆子苓对林四郎点点头,看着村长说:“给我六亩荒地便可以。”
“荒地?”村长也是愣了。
杏花村三面环山,山脚下满是荒地,一两银子都没人买,她居然傻得不要银子要荒地,这是何原因?
他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陆子苓,揣测着她心里的小九九,生怕自己又在她这吃闷亏。
“姑娘若是要银钱,我们概不赖账。”南青书说。
他对陆子苓的印象不坏,虽然觉得她说话难听,又贪财,但她却是凭自己本事来的钱,让他这个做男人的都自愧不如。
“给你六亩荒地。”村长连忙答应,生怕陆子苓改变主意似的,然后又横了自家儿子一眼。
真是个败家的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