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苓只觉得自己被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包裹,然后身子猛地一震,接着就听到棍子打到**的声音,她愣了半秒,在听到三婶他们的喊声时迅速地回过神,转过头就对上三郎那隐忍痛苦的俊脸。
“三、三郎……”陆子苓动了动嘴唇,轻轻唤了一声。
“我没事,回去敷点药就好了。”三郎疼得直皱眉,却还是对她挤出一抹安慰笑,不想让她担心。
陆子苓看着他脸上那笑忽的一阵心酸,泪水不自觉在眼眶打转,语气哽咽道:“对不起,我害你受伤了。”
“无妨,二哥不在,我若不能护好你这个嫂子,回来怎么向他交代。”三郎笑着说。
只有他心里明白,护着她不仅是因为,她是他的嫂子,更是因为,她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不能看着她在他眼前受伤。
三郎感觉自己整个背部都发热生疼,却还是慢慢直起腰,毕竟他们俩这搂抱在一起久了会被人说闲话,他是无所谓了,反正他此生已经不打算再娶妻,可她不一样,他不能让她被人指指点点。
陆子苓也跟着站起来,双手扶着三郎的手臂,若不是在场还有其他人,她真想拉下他的衣服为他检查伤势。
林老太打错了人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冷嘲热讽地说:“贱蹄子就是贱蹄子,相公不在又和小叔子乱来,真是不要脸。”
闻言,陆子苓眼神冰冷地看向林老太,深呼吸了一下,说道:“我和三郎之间清清白白的,你别把旁人想的跟你一样,既然你不要我们的钱那就算了,以后我们也不给了,别到时乱说我们不孝怎么着的,若真是不孝,就凭你打了三郎我就送你去见官了。今天当着各位父老乡亲的面我把话撂这,既然你将我们逐出家门,那我们就不是一家人,我们帮你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就算闹到官府我们也有理。”
“你、你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奶,他们身上流着林家的血,这是怎么也无法改变的,你们孝顺我是天经地义的,若是对我不孝,我去官府告你们,让官老爷打你们板子。”林老太气愤道。
“那你就去告吧!”
“是啊!你去告吧!林家兄弟待你如何,我们杏花村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你既和他们断了关系,他们自然也无需孝顺你。”南青书忽然说道,看着林老太越发的厌恶。
林三婶上前走到陆子苓跟前,扶着三郎的手臂,小声对她说:“我来扶着三郎,免得人说闲话。”
陆子苓点了点头,仔细地将地上的铜板捡起来收好,看向林老太说:“他们兄弟几个姓林是没错,可也没欠你什么,你们住的房子是我公公花钱建的,你们种的地也是他花钱置办的,你也该知足了,太过贪心的人最后只会一无所有。”
……
四郎自陆子苓出去后就开始心神不宁,在门口踱着步子等他们,等了快半个时辰终于看见三婶扶着三郎回来,顾得假装受伤的事情,急忙迎上去,一脸担心地问:“三哥怎么了?”
三婶目光暗淡地看了他一眼,“回去说吧。”
四郎转头又看向跟在后头的陆子苓,似在等她解释,陆子苓也没隐瞒,自责地看着他说:“三郎为了救我被林老太打了一拐杖。”
闻言,四郎浑身一震,眼底闪过复杂。
回到家,陆子苓立刻就坚持了三郎的伤势,林老太打得狠,一拐杖下去就打出了一道赤红色的痕迹,看得陆子苓心里一阵抽搐。
她用干净的布子沾水轻轻地擦着他的伤口,瞥见他过敏的红点时,眼底不由得流露出心疼,语气轻柔地说:“疼得话喊几声,我不会笑话你的。”
三郎听着她温柔的语气,眼底满是欣喜,生怕被三婶看出什么便不敢抬头,闷声道:“我是男人,就算疼也会喊出来。”
陆子苓不和他争辩,将伤痕周围擦干净,这才取来药草,为他敷上去,叮咛道:“晚上睡觉爬着睡,明天就会好很多了。”说完又看向一旁站着的四郎,“你看得看着他,别让他压到伤。”
四郎看着三郎背上的伤握了握拳头,眼底寒光一闪而过,对着陆子苓却是温声道:“我记下了。”
陆子苓满意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转到三郎面前,将下午配好的药草拿出来,“这是治疗过敏的药,我给你敷在手背了手腕,只需敷三个时辰即可,睡前洗掉就行。”
说完,她拉过他的双手,给食指上沾了些药就开始均匀的抹起来,她的手白嫩光滑,映着他的手越发的粗黑,三郎的目光一直悄然落在她抹药的指尖,心里甜的不行,甚至有些欢喜自己这次受伤,他爱极了被她这样照顾的感觉。
将三郎的伤处理好,陆子苓也松了一口气,去到厨房时三婶她们已经将饭热好了,陆子苓喊了三郎和四郎,几人沉默的吃完一顿饭,眼底都染了几分黯然沉闷。
饭后,三婶和林翠梳洗了一下就回到房间,陆子苓检查了一下三郎的伤,又对四郎叮嘱了两句这才回到自己房间。
夜慢慢沉下来,皎洁的月亮安静的挂在枝头,院中虫鸣阵阵,月光清幽,有心事的人却是无眠入睡。
四郎房内,三郎听话的趴在床上,脸上尽是欢喜的笑,那双明亮的狐狸眼在夜光中格外引人注目。
四郎平躺在床上,眼神忽闪忽闪地眨着,眉宇间不满复杂的神色,他忽然开口道:“二嫂今天上山了。”
“上山?一个人吗?”三郎脸上的笑被严肃取代,眼底还多了一丝埋怨。
四郎淡淡地‘嗯’了一声,再没说什么。
“你怎么不拦着,山里那么危险,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三郎语气有些急了,习惯性想坐起身子却扯到背上的伤,疼得直皱眉。
“拦不住的。”四郎轻声道,顿了顿又说了一句,“她是为了给你找治疗过敏的药。”
话落,三郎沉默了。
他脸上消失的笑又挂了起来,狐狸眼徐徐生辉,很是动人,她是为了他犯险啊!
“三哥,我也喜欢她。”四郎沉默了一会,忽的又蹦出这么一句话。
三郎听完,心就像被人狠狠地砸了一拳,有些难以置信地说:“四郎,你莫要说笑了。”
四郎自嘲一笑,“我羡慕你,甚至有些嫉妒你,好歹她知道你的心意后依旧关心你,心疼你,而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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